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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银针为诺
    到了宁王府,宁芳笙让人把许晴柔扶进府里,而后同萧瑾时一起进了后院的正厅。



    命人上了茶,摆了糕点,还特意问萧瑾时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萧瑾时张大了眼,表示受宠若惊。



    “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请我入府。”



    宁芳笙饶有深意地笑了笑,看着他的眼一片黑黢黢的,怎么也不像存着好心。



    没一会儿,等偏厅里出来了一个大夫,听了他说的话,萧瑾时顿时茅塞顿开。



    “王妃没什么问题,多亏了把积水都吐出来,否则就要不好了。只是王妃溺水受凉,心中惊惧,只怕今晚还要高热。”



    “请大夫用心照料,诊金自是不差的。”



    等大夫又进去,萧瑾时的脸上才露出了异样,“所以你留我,是因为王妃的情况还没确定?”



    宁芳笙面不改色,“是,若大夫出来说我母妃有半点问题,你今日便出不了我宁王府。”



    萧瑾时:“…呵呵。”



    折腾大半晚上,也不愿再跟他闹,也不奢望能得他一句谢谢。



    “那我能走了?”



    “自然。”



    说着,就让开了路,半点没有挽留的意思。



    夭寿了!



    萧瑾时嘴里低咒一句,想骂人,更想骂自己。



    一路走到门口,却发现宁芳笙还在后面跟着,没好气道:“怎的,还想着用银针扎我呢?”



    “…”



    宁芳笙赧然。



    清了清嗓子,伸出一只手,手心静静躺着一根银针。



    萧瑾时不明白什么意思,投去疑问的眼神。



    “你到底算帮了我。这一根银针给你,许你一个承诺。若你以后有难,或者有了想要的东西,凭此诺,能力范围之内,我尽量满足你。条件就是,今夜的一切,你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根银针在萧瑾时眼里泛着光。



    意料之外,他还以为宁芳笙要白用了自己。



    说实话,这一个承诺对萧瑾时没什么用,他想做什



    么想要什么自己都会达成。



    只是鬼使神差地,总觉得这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大用。



    于是拿了银针,朝宁芳笙眨了眨眼,故意道:“太傅送我的东西,我是一定要好好珍藏的。”



    一下子又恢复成了那个吊儿郎当的纨绔世子。



    宁芳笙翻了个白眼,“慢走不送。”



    说实话,才许了他,宁芳笙就有些后悔了。



    未免自己变卦,索性赶紧关了大门,眼不见为净。



    留下萧瑾时吹着冷风骂娘,“怎生如此小气?连个马车也不给我?”



    等他吹着夜风回到定国公府,才进门,劈头盖脸就挨了顿骂。



    “你到哪里去了?宴到一半传出你为宁太傅跳了湖,这是怎么回事?后面就直接不见了人,这是到哪里鬼混去了!”



    萧鄂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气得不清。



    “我不是为宁芳笙跳的湖,是有人推我下去的。”



    “什么?!”



    萧鄂侧目,第一反应是不信,只觉得他太不成器,竟找这样的借口。



    “这样的话你都用来唬我?!你倒是说说,谁闲得没事去推你下湖,你有什么值得人家算计的?!”



    冷冷的嘲讽半点不含感情,落在萧瑾时耳朵里有些刺得慌。



    “我也好奇,到底是谁吃饱了撑得来坑害我。”



    “假如我不会水,就这么死了也说不准。”



    一个“死”字惊醒了萧鄂,他狐疑地打量萧瑾时,“你说的是真的,不是胡诌了来骗我的?”



    “信不信由你。我乏了。”



    撂下这么一句话,萧瑾时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萧鄂尚且顾不得生气。



    萧瑾时的性子从来错也错得理直气壮,不屑找借口搪塞他。看来,当真有人想害他。



    脸色一变,萧鄂比谁都知道,萧瑾时绝对不能出事。



    皇宫里。



    宁芳笙虽与皇后说不必告知宣帝,但皇后明白只不过是不想张扬此事,但该说的还是要说,便一五一十禀给了宣帝。



    “砰!”



    龙案震响,宣帝怒形于色。



    “寿王家的越活越回去了么?竟敢在宫里就如此大胆,眼里还有没有皇后,有没有朕?”



    既然不能张扬,妇人家的事也只能妇人家解决。



    皇后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明日等寿王家的醒了,臣妾便叫她进宫好好惩戒她一番,再择个日子,叫她去宁王府登门道歉。”



    “先这般,宁卿那里我再安抚罢。”



    过了几天。宁芳笙没什么动静,寿王遵了宣帝的命,在某个旬假午后,带了礼上门道歉。



    所谓赔礼道歉,也就是走个过场。



    宁芳笙把大摇大摆的寿王请进来,寿王就如主子一般坐下。漫不经心道,“恶妇落水,身子未大好,皇后又罚了她,此刻还在榻上养伤,所以未能亲自前来道歉,望你和宁王妃体谅。”



    话里话外,瞧不起寿王妃,也看不上宁王府。



    宁芳笙只叫人奉茶,也不说话。



    寿王左右看了一圈,未见许晴柔,有些气恼。



    “宁王妃呢?既是来给她赔礼道歉,怎么都见不到她人?”



    提到许晴柔,他眸子闪了闪。这次回来,还没见到她,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她又变了多少。



    “母妃身体还没好,所以不便见客。”



    “身子还没好?”寿王念叨一声,“如此,本王更要探探病情,好好当面赔礼了。”



    宁芳笙脸沉了沉。



    最终,许晴柔被人扶了出来见礼。



    弱风扶柳,病中西施。



    寿王一看见她,眼珠子便挪不开了。若不是宁芳笙在,怕不是要贴到许晴柔面前去。



    许晴柔和寿王妃的恩怨,寿王也占了不少份。



    寿王贪色,与其说他记挂着许晴柔还不如说是记挂着曾经求而不得的美色。



    终于送走了寿王,许晴柔和宁芳笙都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许晴柔开始怀疑寿王妃的话,“笙儿,你说,按寿王这个样子,能是他和寿王妃害了你…妹妹么?”



    不是许晴柔看不起寿王此人,而是寿王多年来秉性自视甚高,半点也藏不住心机,若真是他的手段,早抖落出来了。



    寿王妃,能在宫中妄为的妇人,心智可见一斑。



    宁芳笙沉吟道:“目前所见,寿王寿王妃被人做了笺子也说不准。”



    “母妃莫担心,这些事,早晚都是要水落石出的。”



    寿王妃那个女人,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