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破
宁芳笙气得说不出话,萧瑾时看见她眼睛瞪成铜铃,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萧瑾时不错眼地看着她的眸子。
噔、噔、噔…
围墙另一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眸子一眯,萧瑾时低头叹了一声,“真是拿你没办法。”
宁芳笙还没反应过来,那人突地抵上来,唇上便多了温热柔软的东西!
碰——
宁芳笙的脊背触到身后的墙面。
“唔。”
他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地厮磨,一下又一下,酥麻从心底发酵。
热烫的舌尖叩着她的齿关,妄图侵入以攻城略地。
宁芳笙眼神迷蒙,分明没有反应过来。
萧瑾时!
回过神,眼角一垂,当即要动手。而萧瑾时早有所防,一手将她两条细细的腕子锁住,然后手腕一转,将它们压在她腰后。
他眼角一扬,口中牙齿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像是惩罚像是挑衅。
胆大妄为!
你疯了!
宁芳笙的眼中染上焦灼,因为她真的挣不开萧瑾时的手。
萧瑾时抬眼看到因为着急而泛着水光的眸子,眼尾甚至飘上了一点点桃花粉。他一顿,眸子深下,另一只手立刻盖住宁芳笙的眼睛。
从唇缝里挤出来一句,嗓音有这种哑
“可不能这么看我。”
眼前陷入黑暗,宁芳笙其他感官便更敏感起来。
她听见了两个人混在一起难舍难分的心跳,感觉到萧瑾时的呼吸越来越烫,越来越急。
萧瑾时以舌尖细细地描摹她口中的芬芳世界,从贝齿到樱唇,莫不受其爱宠。
“小武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殿下,好像是有什么…”
宁芳笙几近丧失的意识瞬间回笼!
夏瑞景就在墙的另一面!
萧瑾时自然也听到了,但他并没有停下,甚至将“战场”蔓延到宁芳笙细腻光滑的脖颈,湿滑滚烫的唇舌留恋不止。
“唔——”
“萧瑾时!”宁芳笙是咬着牙喊出这三个字。
但细听去可闻见些喘息的颤音。
那人仍是不理。
缓慢地舔咬她颈间的皮肤,一寸一分,压抑着、又色气着。他的唇,她的皮肤,一热一冷,极致的差异,碰撞的不止是温度。
“真香啊…”
“萧、瑾、时——”
夏瑞景眉心一拧,抬手示意小武子停下,凝神听了片刻,整张脸都皱起来。他隐约发觉什么,从前他不会管这种事,但这次,鬼使神差地,他想过去。
不远处就有道可以穿过去的月门,他放轻脚步,带着小武子往声源处探过去。
他的手在袖中慢慢收紧,右眼皮子跳动的欲望快压不住。
一脚跨过门槛,他看见了树下两个几乎重叠在一起的身影!
“是谁在那里!”
他的心跳无端一滞,眨眼的功夫,那里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仿佛刚才的瞬间就是他的错觉。
他眼凝起,熟悉的身形越发暴露在眼前。
那人面对着墙,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但——
夏瑞景注意到了她红透的耳根和微微战栗的肩膀。
指尖陷进掌心,他又问,“是谁在那里?”
宁芳笙的手一直在抖,却不是因为怕被发现的惊恐。
她扯了三四次,但透着粉的手指就是不听话,连衣襟都握不住。
该死!
该死的萧瑾时!
脚步声就响在身后,宁芳笙心头一紧,勉力把呼吸稳住,“是…我。”
果然是她。
夏瑞景眼前当即晃过方才那个一闪而逝的豆绿色身影。他唇角一压,“老师?你在那儿做什么?我方才好像看见还有一个人?”
若他没记错,萧瑾时今日穿的就是那个颜色的衣裳!
这个认知让夏瑞景无意识咬紧了牙。
宁芳笙此时不得不静下来,她尽量把呼吸拖得绵长,手在脸上大力抹了两把。
“没事,殿下看错了。”
“是吗?”夏瑞景心头窜起无名火,声线绷紧,“那你在做什么?怎么都不转过来?”
宁芳笙灵光一闪,把腰间的折扇抽出来,半遮着脸,小幅度地扇着,只露出一双压着汹涌波涛的冰山眸子。
夏瑞景看在眼里,更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潋滟光彩。
那是一种全然陌生、无法隐藏的光彩,轻而易举地能感受到不同。
宁芳笙自己不知道,她端着架子,“我在想事情。”
“原本我要去找你的,既然你来了,那自然是最好了。”
好么?
夏瑞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凝滞,冰霜渐渐凝结。
这不是她第一次在萧瑾时的事上糊弄自己了。
更何况现在,明显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心里轰然塌陷了一块,有什么正在流失而他根本无法抓住,甚至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和发生了什么。
但仅仅这种惶然的无力感已经让他忘了他即将成婚、他应该离宁芳笙远一点。他一个箭步上前,近乎蛮横地拨开了遮挡的折扇,他看见
白里透粉的脸色,犹如红霞缀的耳根至脖颈,以及——异常红润的唇瓣,或许还有点肿;细白的天鹅颈上浅淡却不可忽视的红痕。
他不算通人事,但不至于愚钝到这么明显而刻意的痕迹都看不懂。
这一切都是另一个人的痕迹,他张狂而无耻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宁芳笙就看着夏瑞景的眼睛变红,漫上一丝丝疯狂。
她戒备地后退,还是被夏瑞景一把抓住了手。
“真的没有别人么?宁芳笙你不能骗我!”
“从前你跟我说过什么你还都记得么?!”
他盯着她的一切,不管不顾地想要用自己的痕迹把别人的盖住!
宁芳笙嘴角一绷。
她知道夏瑞景的反应因她现在的异常而起,但却不明白为什么。
“夏瑞景,你这是在做什么?”
“宁芳笙,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夏瑞景失声低吼,失望、沮丧、愤怒…重重情绪混杂在一起,几近让他无法承受。
萧瑾时带来的后续反应消失殆尽,看着这样的夏瑞景,她一如既往,懒得解释而不愿了解。从最开始,她对夏瑞景的定位就很明确,合作伙伴而已。
他是唯一的合作伙伴,但也仅仅是如此而已。
“殿下,你不觉得你的问话莫名其妙吗?”
“我同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得,也未曾违背过。”
所有的绯色褪尽,她回到了透着冷色的状态。
用折扇抵着夏瑞景的胸口,她后退着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现在我们两个都不适合谈话,明日再说吧。”
“殿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