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烺的话取悦,菟姬伸手拧了一把他紧实的腰,蜷缩在他怀里嘟嘟囔囔,
“今日娘亲带了远方表妹来探望,恰巧见着你了,表妹开口要我助她成为你的正妃,我拒绝了!”
说完,菟姬圆眼里浮现酸意,她干脆跨坐其上,与封烺面对面,伸出双手狠狠拽他的脸颊,
“都怪你,招蜂引蝶!”
就一眼!
文夜兰就见了他一眼便惦记上他!
不知怎的,菟姬忽的从其中品出“祸国殃民”的滋味来。
任由小兔子胡闹,直至她在他身上撒泼了好一会,封烺才倾身轻啄她软乎乎的唇畔,
“你别气,怪我怪我。我的妻只会是一只小兔子,再无他人。”
往后退了下,菟姬气鼓鼓单手捏住封烺的薄唇,
“甜言蜜语!我不听!”
但菟姬如何斗得过封烺?
略施巧劲,菟姬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莫名就被封烺压在了榻上。
而且双手被高举至头部。
姿势略羞耻。
狼眸划过一抹暗光,封烺低下头,附在菟姬右耳上低语,
“不想听甜言蜜语,那乖宝是想做点别的,才愿意相信我?”
圆眼微眯,菟姬气还没消呢!
微微抬头咬住封烺高挺的鼻子不放,菟姬带着些微怒气的声音含含糊糊冒出来,
“我没消气!你什么也别想做!不然我就用妖术把你变成刺影!晚上你和刺影睡!”
见小兔子这回格外认真,封烺心里约莫清楚事态的严重性了。
看来这个所谓的“表妹”,让小兔子生出危机感,并且一旦发生了什么,小兔子甚至都无法出手干预。
心里有了底,封烺松开小兔子的双手,他自小兔子身侧躺下,将她揽入怀中轻哄了好些时候,直至月亮快要挂上枝头,菟姬面上的忧色才淡去不少。
又同封烺在榻上疯了一阵,菟姬这才微喘着气抬手擦拭去因笑闹而泛起的汗渍,趴在封烺怀里一脸苦恼,
“她要参加五日后的生辰宴,当时我满脑子都盼着她别惦记你,便想也不想就应下了。若是不能参加可怎么办呢?”
皇上二十整岁生辰,莫说宫里严阵以待,就连各国使者都会来参加。
皇后的“表妹”,有什么资格来呢?
轻笑声自头顶传来,封烺轻抚小兔子的长发,语气懒懒,但格外让菟姬安心,
“生辰宴而已,你将上回太后赏你的玉佩给四支,一切交给四支办便是。”
“身为皇后,这点权利还是有的。别担心。”
有了封烺的话,菟姬这才彻底放心。
仰头看向封烺,而封烺也恰巧低头看小兔子。
二人目光交汇,凝视片刻,菟姬似是察觉到封烺的想法,面上泛起粉意,将头低下来。
自榻上爬起,封烺一把将小兔子抱入怀里,慢慢朝凤床走去。
而菟姬靠在他怀里,不自觉伸手勾住他的脖颈,略期待接下来的事情。
夜色弥漫,寝居内被翻红浪,叫高挂枝头的清冷银月都带上了些微温柔。
五日一晃而过。
酉月十一,大启天子二十整岁生辰。
天公作美,前一夜下了一整晚的雨将皇城的暑气降下来,十一日这一天的天空便是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金灿的骄阳挂在天上,皇宫自上而下从清晨便开始忙碌起来。
因着各国使臣要入宫,封烺和闻人山君去安排宫内宫外布兵一事,就怕宴席上会有难以预料之事发生。
宫内大部分奴才都被调去百川殿帮忙,俨然能看出这次的宴席有多慎重。
不过这一切都和菟姬没有多大关系。
因被萧杜煜冷落,以及封烺在这其中干涉萧杜煜来寻她,以至于菟姬快三个多月未见过皇上了。
照样睡到日上三竿,在四支和萝北的轻唤下,菟姬揉着惺忪睡眼自寝被里钻出来,
“什么时辰了?”
替娘娘将缀着数颗粉珍珠的莹白床幔挂起,四支和萝北齐齐朝菟姬行礼,
“回娘娘,巳时了。”
抓了把有点打结的长发,菟姬边从床上爬下来,边喃喃,
“这么晚了?今日是皇上生辰,四支,贺礼可有备好?”
萝北搀扶皇后娘娘去洗漱,四支则边整理凤床边笑盈盈回答,
“娘娘放心,贺礼早备好了,包您满意~”
被四支逗笑,菟姬洗漱完毕后坐回雕着玉兔花纹的小叶紫檀梳妆台前,
“你应该说,包皇上满意才是。”
说到贺礼,菟姬自己都未见过,不由心生好奇,歪头看向迈着小步走来的四支,
“说来,你准备的贺礼是什么?”
掩嘴轻笑,四支在菟姬身侧单膝跪下,执起她白嫩的手替她修剪指甲,
“一方颇为难得的砚台,既不会让娘娘您失了身份,也不会过于亲昵。不功不过,不会惹来一身麻烦。”
满意点点头,菟姬可不想送个例行公事般的贺礼,惹来杜嫣怜的嫉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的菡萏殿可没有玉镜殿这般轻松惬意。
所有华贵服饰被蜀锦和一众宫女挂了起来,长发披散一身亵衣的杜嫣怜立于殿内,罥烟眉蹙起,一脸凝重扫视过所有衣裙。
候在一旁的蜀锦连大气也不敢出。
自清晨泽芝娘娘起了床,便拿出十二分精神挑选起今日宴席所需的衣裙来。
泽芝娘娘虽未说,但蜀锦心里明镜似的。
这般严阵以待,无非是想在所有人面前压皇后娘娘一个头。
身份上压不过,这容貌上总不能再输了吧?
纠结许久,杜嫣怜一脸不悦,瞥了眼缩在一旁的蜀锦,语气不大好,
“皇后娘娘还没起么?!”
忙不迭跪下,蜀锦战战兢兢将头触地,生怕慢了半分就要挨打,
“回、回娘娘,方才奴婢已差人去问了,好像、好像是起了的……”
显然这个答案不会让杜嫣怜满意,她大步上前抬脚踩在蜀锦后脑勺上,将她狠狠踩在地上后,用带着怒意的声音说道,
“好像起了?!那你可有打听到她今日会穿何等颜色的衣服?!本宫可不想同她撞了色!”
纵使疼得不行,蜀锦也不敢痛呼,而是蹒跚着爬起,重新跪回原位,倒是声音愈发胆怯,
“那、那娘娘,奴婢再去催催?或许现在就会知晓了……”
又是一脚将蜀锦踹翻在地,杜嫣怜极其不耐走回桌边坐下,翘起二郎腿给自己斟了杯茶,
“那你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