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睿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道:“我若是不呢?”
他很想知道,为什么她有这么大的勇气,敢只身前来夺人。
也很好奇,她到底会怎么做。
她的眼中闪过了嗜血的光芒,看着墨云睿就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那本殿倒要看看你是如何不放过我们的,都给我上。”
墨云睿一个抬手,身后的人便蜂拥而上。
很快,就将她小小的身影包围在中间,他则在一旁隔岸观火,看着她怎么杀出重围。
看着蜂拥而来的那群人,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奋。
这,可是她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练手呢,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如果上次不算的话,这便是第一次练手了。
她唤出玉笛,吹出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响彻山林。
很明显,这次玉笛在她手中发出的威力和上次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笛音一响,衣袂翩翩,三千发丝迎风飞舞,即使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也抵挡不住那邪魅狷狂的气质,衬托着她不似真人。
在那封印解除之后,谢长寻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从前的她待人有礼,总是笑嘻嘻,无忧无虑的。
而现在,更多了一份冷静与猖狂,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放在眼里,无所顾忌,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场。
不一会儿,墨云睿的那群人便受不了这声音的折磨,七窍流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几乎是全军覆没。
而谢长寻身上即使血迹斑斑,也挡不住她那高贵的气质,看着就像仙子一般出尘。
墨云睿及他从临石谷带走的那群人却毫发无伤,似乎被谢长寻控制了死伤范围。
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几乎是亲眼见证了他们是如何死亡的,而这一切的源头,则是眼前这个小姑娘。
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招数,仅凭一只玉笛就能够杀人于无形。
心中都纷纷猜测她到底是什么人,又为什么在临石谷做丫鬟,像这样的一个人,应该不会甘心做个丫鬟的。
“如心,你到底是什么人!”袁陵盯着谢长寻,问道,也算是问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于是,几乎所有人都盯着她,想要从她嘴里得到答案。
谢长寻嘴角一勾,将玉笛放了下来,不断的把玩着,她绕开这群尸体,慢慢的走到墨云睿面前。
她看着他旁边的袁陵,面露微笑的看着他,道:“袁陵是吧,你好像没有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袁陵顿了顿,面对她的质问,他竟无法反驳。
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谢长寻看向墨云睿,他好像并不害怕,只不过眼中有着浓浓的占有欲。
也是,按照他这个性格,一切有才能的人和物都想收为己用,更何况她方才表现的这么厉害,就更加的想要将她收入麾下。
她拿出手帕摩擦着玉笛,本来洁白无暇的笛身背她擦得一尘不染,她便擦边说:“四皇子考虑的怎么样了,你只要把钟齐交给我,你身后的这群人我可以考虑饶他们一条狗命。”
这场面,似曾相识!
墨云睿微微一愣,接着道:“你既然知晓我是四皇子,还如此大言不惭,你就不怕本殿像今天这样,也灭了你满门吗?”
方才那种占有的**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杀意,既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这么具有威胁性,那么就不能留了。
她嗤笑一声,道:“灭我满门?四皇子可真是说笑,我连我满门在哪都不知道,如果殿下能给我找出来,那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殿下都这样说了,你觉得我还有机会让殿下去灭我满门吗?我又不傻……”
这时,墨云睿才有些慌了,因为他看到她的眼中是无尽的凉薄,虽然是笑着,却笑意不达眼底,自己在她眼里,好像就是一个死人,而弄死自己,就像是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佯装镇定地说道:“我可是北离国的四皇子,你若真的杀了我,北离国不会放了你的,你应该清楚我再北离国百姓心中的地位。”
谢长寻露出夸张的表情,看起来单纯极了,说出口的话却狠厉无比:“瞧您说的,我怎么可能这样做呢,我会……毁尸灭迹啊,到时候就说四皇子你觊觎临石谷的毒术,想要收为己用,而后者抵死不从,因此所有人倾尽全力和你们殊死搏斗,最终两败俱伤,无人生还。四皇子觉得我这理由说的可有什么破绽?”
然后她用玉笛敲了敲脑袋,一脸纯真的看着那些临石谷的人,笑吟吟的说道:“你们瞧,我连你们的说辞都找好了,也不枉我们一同生活了这二十多天,我待你们不错吧。”
其中有个人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如心,你要杀我们?”
眼前的如心,明明还是那张脸,可他们觉得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呢。
她露出不解的表情:“有什么问题吗?”
继而说道:“四皇子,我……好像没有什么耐心了呢。”
面对她的威胁,墨云睿觉得今天他恐怕真的要命丧于此了,于是迅速的钻进马车里,将昏迷着的钟齐压了出来。
一把长剑抵在她的脖颈上,想要以钟齐换取他的安全。
此时闹了这么大的动静,钟齐也悠悠转醒,刚醒就看到自己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凉意渗透到她的皮肤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她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来,又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看到前面一大批人都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死状极其惨烈,而他们的面前,站着如心……
不、是墨长安,正在笑嘻嘻的看着她。
谢长寻看到钟齐无事,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自认为露出了一个非常好看的笑容。
道:“钟齐,我来接你回家。”
接着钟齐的眼泪便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还活着,真好。
谢长寻看到架在钟齐脖子上的刀收了收,将她雪白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她的眼睛眯了眯,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