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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花谨给沅衣的瓷瓶, 里面装的东西,是助润的东西。



    花满楼的秘制药油。



    不辛辣刺激,无色无味, 重点是效果很好。



    解决了不少花满楼里的塌上杂症。



    专给那些个榻上水少。



    遭客爷嫌弃的窑.女备用的,旁的也可做别的用处。



    总之, 老鸨子花了重金弄出来的宝贝。



    好处多得不得了。



    城南只有花满楼这里有。



    藏着用的东西,自然不能多嘴。



    因此花满楼又有个封号,叫水楼。



    来过这里的客爷,都说花满楼里的姑娘, 水灵丰韵,绝非旁楼可比。



    这宝贝在其中, 功不可没。



    沅衣那情哥哥异于常人, 偏生她又不会, 制不出润水,花谨为了笼络沅衣, 特地将自己的那瓶给她了。



    这玩意是真的好用,也是真的好使。



    前些时候卡得不行,无论沅衣怎么做都纳不进的。



    如今她横了心, 加上抹了这药油, 对准了往下使狠劲。



    径直得逞了好大一半。



    这会不是卡在口子,而是卡在了。



    本就是存在的贞洁。



    那里还是一片未知的领域。



    沅衣卡没声了,从未有过的苦楚。



    产生瓜葛, 难道一定疼成这样吗,她没忍住, 呛出了第一声。



    疼字转了弯。



    “不舒服......”



    她抹了油但是没抹多少。



    之前她探了口子, 放花谨给的药, 也探不进去多少深, 所以没放多少。



    这片没被人触及的地方,真是小到叫人头皮发麻。



    她下了本事儿,纳了好大一半,本以为能够全部埋没,谁知道竟然卡了。



    又卡了。



    卡在这里要如何是好,怎么又卡了。



    沅衣顿住。



    她手里还捏着那瓷瓶,里头的东西,还剩一些。



    只是她挪不开了,没办法再用瓷瓶。



    害怕白修筠醒过来。



    沅衣是正直的,她不松懈。



    只是没想到。



    沅衣还没来得及哭,便见到一双怒红的双眼。



    想到之前白修筠不让她哭。



    她咬着牙把泪憋了回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声音很小,放得很轻,“霁月......”



    “你醒了......”



    很没出息,且很怂。



    这幅样子是白修筠最讨厌的。



    她总是这样,挺着一张无辜的小脸,做尽世上最坏的事。



    明明是她在强迫别人,她怎么好意思问,还好意思哭。



    哦。



    这次没哭了,泪都憋着。



    他能不醒?



    这么大动静,下了蒙汗药迷晕了,他都得醒!



    何况她这么大动静。



    他不醒,他不是人。



    “我又卡住了。”



    白修筠气绝,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她肆无忌惮,越来越过!



    丝毫不将他放到眼里。



    把他当成什么了?!



    她的玩物?



    可怜自己竟然还对他有所怜惜,竟然在这匹小奶狼旁边酣然入睡。



    给了她可乘之机。



    两条白白嫩嫩的支柱。



    屈得不成样子,折在两侧。



    和他没盖薄褥同样的支柱,碰到了一起。



    白修筠恨不得自己的手争些力,有力气亲自把两条碍眼的支柱,折断,丢弃。



    看她拿什么胡作非为。



    拿什么越到自己上方去,为非作歹。



    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凶,白修筠迅速凶了起来。



    他说的还晚了,在他酣睡的时候,那一会已经被小乞丐。



    纳凶了。



    “你......”



    他原本想叫她起来,退出来,快点从他身上滚下去。



    想到那些话,可能没有威慑,所以她才一直乱来。



    白修筠直接换了。



    “待我痊愈,我必定手刃你!”



    此仇必报,誓不为人!



    白修筠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威胁道。



    沅衣也疯了,管什么刃不刃,她也不怕白修筠的威胁。



    待将霁月用了,自己死也满足。



    她又往下压,这次动了一点。



    白修筠的威慑化作一声闷哼,这是沅衣的反击。



    她太嚣张了。



    沅衣疼得失语,前些时候的疼她都能忍,越往下越疼。



    疼得倒吸凉气,冷汗大滴大滴砸下来。



    小乞丐磕着小脸嘤咛,白修筠能感觉到她在忍受。



    他的火没发完。



    白修筠被沅衣搞得发疯,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以致于他快要忍不住了。



    他叫沅衣和第二回一样,“...你...抬......”



    霁月又叫她出去了。



    沅衣瘪着嘴,花谨说了,霁月骗人。



    此时退不得。



    她不允许自己退。



    “抬不起。”



    没到底,她怎么可能会起来,疼死她算了。



    她要结果在霁月身边。



    白修筠看了一眼画面。



    把他到嘴边的话,直接堵住。



    支柱分得极大。



    他看到一副狰狞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局面。



    他之前以手丈量的尺寸,有一半不见了。



    被小乞丐御去。



    “霁月。”



    沅衣又软了下来,她一动,又往下纳了几分,虽然她没本事儿。



    深处没抹多少。



    但是白修筠跟她不一样,白修筠软肋全都着了。



    越不安分。纳进去越深。



    这小乞丐靠不上。



    白修筠只能寄希望于自己,半着力,往旁边撤,



    想要依靠自身,解出困境。



    谁知道是异想天开,那乞丐的本事儿通着天。



    进去的压根就出不来。



    再动也是妄动,也只是把命送给她而已。



    又掉了。



    白修筠妄动造成沅衣失重。



    两条支柱在抖,摇摇欲坠。



    “霁月,我是不是很笨。”



    白修筠:“.........”



    他快死了,她来纠结这个问题?



    这是要他死。



    狗东西,小狗东西。



    真不是个玩意。



    他在心底骂沅衣,待她好了,看他怎么削她。



    不先吊起来打一顿,难消心头之恨,难泄心头之愤。



    又深又疼,沅衣再顾不上,她呜呜哭起来。



    “霁月,我没本事。”



    “我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不好。”



    怎么做,都得不到白修筠的欢心。



    她还年幼,遇的事儿,屈指可数。



    白修筠于她而言过于恐惧。



    她根本就没那个能耐,且她毫无经验。



    之前的前车之鉴,什么都算不上。



    要不是有花谨给的东西,她压根就不可能纳进去。



    如今卡到一半,碰到了贞洁。



    自然要命的疼,再加上小乞丐本就娇弱,没经过事。



    白修筠留意到她的边沿。



    甚至已经呈现出一种异常的殷红。



    看起来有些勉强的恐惧。



    这种局,不疼才怪。



    至此,白修筠都弄不明白,为何她对这件事情如此执着。



    摒弃女子最珍贵的洁爱。



    难道只是为了贪一刻的欢吗。



    他已是个废人,家破人即亡,半身不遂,她究竟图什么呢。



    图他什么?



    白修筠想不出结果。



    眼下也容不得他多想。



    不仅她疼,白修筠也难受,因为太紧,里面弯弯曲曲。



    简直要把人纳断。



    头皮发颤。



    白修筠手脚发麻,别说动,简直话都哽。



    不仅哽,他还颤。



    她不把他逼疯,是不会收手了。



    沅衣悬在上方抽泣,泪和上次一样砸在白修筠的胸膛。



    不同的是,这一次比上次要掉得凶。



    想来是疼急了,声拐了好几个弯,能听见末尾在支离破碎。



    局面已经非他所能控制,白修筠不知道该如何,他也懵。



    没等他想出办法。



    摇摇欲坠的两条支柱撑不住了。



    “......霁月.........”



    沅衣剩下的话没说完,直接跪了,挺直了三回的身姿,这会直接倒下来。



    白修筠被温香软玉砸了个满怀。



    “你.........”



    前头的疼才来,后头直接叫他升天。



    里头的吸附力实在太强,这种感觉实在不是,自我解决能够比拟的。



    紧得后背羽翼骤然收紧。



    白修筠骤然绷直,被卸得失语。



    他控制不住,下坠的惯力,直接一下子到底。



    发生瓜葛的同时。



    他.........



    他交代了..................



    昨日还想着会交代在那里,白修筠这会子是发自肺腑。



    那会交代早了。



    沅衣疼得不知今夕何夕,落下来的失重感,有很长一段时日的眩晕。



    两种会遇到但不该遇到的交织,缓缓而下。



    一种收不住的感觉。



    “...霁月......”



    白修筠浑身麻,交代过后的虚脱感。



    乏力。



    听着她气若游丝的呼喊,白修筠眼没收住,直接晕了过去。



    临晕前,忽而想到,他大概是汴京城内第一个被女子御晕的。



    *



    前头添的柴不少,此刻火烧得热烈。



    将整个屋子照得发亮。



    两道影子打在城隍庙破烂不堪的窗柩上,守在屋外的乞丐。



    看了好一场与世不同的皮影戏。



    里面没了动静,他才离开。



    *



    沅衣庆幸她能忍,庆幸她多年磨出来的意志。



    收拾好两人的残局。



    几乎已经到了天吐白。



    沅衣才偎着白修筠沉沉入睡。



    一直又到了晚上,沅衣才醒过来。



    被疼醒的,口子火辣辣的疼。



    动一下都疼。



    疼到抖。



    花谨说见血了,就证明她与霁月有了瓜葛。



    如今见了血,便是有瓜葛了吧。



    只是为何血不纯,还有白的。



    她醒过来的时候,白修筠还没有醒。



    沅衣担心他。



    连连唤了好几声霁月。



    贴着耳朵叫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应答。



    沅衣撑着手起身,拖着两条快要废腿,来来回回打水。



    给白修筠泡药浴。



    将他擦干净,地上的狼藉,杂乱的褥子全都换掉。



    正当沅衣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妥当,白修筠出事了。



    他怎么都喝不进药。



    喂进去的药全都吐了出来,怎么叫都叫不醒。



    沅衣急坏了。



    她甚至忘记给白修筠加上伪装,忘记收拾自己匆匆跑出去请郎中。



    给白修筠抓药的郎中,对沅衣有印象。



    不仅有印象,印象还极为深刻。



    乞丐。水灵灵的乞丐。



    在城隍庙里,养着男人的乞丐。



    这年头,什么妙事儿都有,先不说前有忠臣太师企图谋反被抄家,再有的便是最贫瘠荒芜,蛇鼠居多的城东里的乞丐。



    竟然也养起了男人。



    真稀罕。



    自身难保,还金屋藏娇。



    明明是养着的情郎。



    她还嘴硬非不承认,非说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



    家养的哥哥。



    两人没一处相似,眉眼全不像。



    便要说成相似,也当是久处一居的鸳鸯像。



    苦命鸳鸯。



    哥哥病了,妹妹四处央着人求治。



    就连她看男人的眼神都不像,有过情.爱的人都能察觉的。



    她对这个男人的眷恋。



    满心满眼,心心念念。



    若非是个瞎子,明眼人,开了窍的人都知道。



    郎中瞅见沅衣的第一眼,就将她认出来了,看她全身虽还是乱糟糟的,身上的襦裙却比上次干净明亮许多。



    且,她又不穿靴来。



    赤着足,散着发到处跑。



    全然不顾旁人诧异的目光,郎中见她六神无主,狼狈不堪。



    心中料想,她养在庙中的情哥哥又出事了。



    果不其然,小乞丐冲进药铺,扯着郎中就要走,她嘴里叨道。



    “霁......我家哥哥出事了......”



    “他吃不下药,如何唤都没反应,郎中快随去我瞧瞧。”



    郎中被她扯得踉跄,差点没绊到地上打滚。



    连忙攀住木药柜。



    “前些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的突然就病了?”



    病情恶化?若是发病,白日为何不过来,非要等到晚上。



    “姑娘急什么,要等我拿东西啊,没东西如何给你家哥哥的瞧病去。”



    火没烧到药铺身上,郎中不慌不忙,急的病怎么赶也赶不过去,城西和城东还有些脚程,慢的病都拖这么久了。



    不差这一会。



    说罢才磨磨蹭蹭,去拿看诊的箱子。



    沅衣心里挂着霁月,等不得他,更嫌弃郎中磨蹭。



    她替郎中拿过药闸子,垮在背上,扯着他就往外跑。



    那郎中年近五旬,自然比不上年轻的步子。



    边随她走边叫她。



    “姑娘走慢些。”



    “出诊费三两,莫忘了......”



    到了城隍庙,郎中已经气喘吁吁,他以前出诊赶急症,不少家患带着他跑,但没一个能赶上沅衣的。



    “你快看看。”



    郎中匀过气凝神一看。



    哟,新鲜。



    小乞丐破庙藏的男人还生得这般俊俏。



    难怪她舍得藏了,那相貌岂是一个俊字能形容。



    上次脸上有泥脏得很看不出来。



    如今看得真切,面若冠玉,简直如同再世潘安。



    沅衣慌得六神无主,她那里顾得上旁余,幸好这郎中平时不凑热闹,没见过霁月公子白修筠,只听过他的名号。



    她把白修筠的手拉到郎中眼下,就在旁边蹲着。



    郎中把了脉,掀开薄褥子看了几眼。



    啧啧两声。



    又给他扒扒眼皮子,看看舌苔。



    随即掏出银针,给他戳了好几处穴道。



    写了一张方子递给沅衣。



    同她讲。



    “照这张方子抓药,吃上几贴就好了,他之前的药浴和药也不能停,后开的这张方子温和,药性不冲,二者可混着喝。”



    沅衣捏着方子,连连点头。



    郎中说完收银针。



    “他怎么了?”



    沅衣实在担心,凑在旁边巴巴问。



    没说是什么病症,她心里没底,总有些慌乱。



    郎中拔银针的手顿了顿,他扭头看了一眼。



    那眼神有些欲言又止道不明的成分在里头。



    仿佛在对着沅衣说:你好意思问我?



    但凡姑娘家面皮总要的吧,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没底吗。



    这男人气血虚。



    伤才有所好转,她就按耐不住了。



    真下得手去折腾。



    看身上闹出来的痕迹。



    底下都被压成什么样子了。



    适才他探脉,脉相虚弱空乏,气血盈亏,分明是精虚之症。



    再加上旧伤未愈,气血翻涌。



    只怕是受到强迫了。



    所以郎中才翻了褥子看。



    真如他所言,这小乞丐表里不一。



    郎中看到她那张柔和如玉,满是担忧的脸问,“姑娘,他真是你哥哥?”



    沅衣心里起了戒心,忽而升起警戒,她忘记给霁月抹脸黑了!



    难不成叫人瞧了出来?!



    沅衣趁郎中转身放针的功夫,闪身过去,将白修筠的脸遮了遮,同她自个的身影,将白修筠的脸挡住。



    叫旁人窥不见他。



    她太大意了,怎么能够忘了给霁月抹脸呢。



    要是叫人认出来他的身份。



    霁月会死,她也会死的。



    遮掩的动作,落到郎中眼里,便成了心虚。



    被他说中的心虚。



    郎君模样生得俊,伤势未好,小乞丐整日瞧着,耐不住了。



    沅衣这时候点头说道。



    “自然是。”



    这句话上次不是问过了。



    坏事了,她怎可如此大意,竟然忘记给霁月伪装。



    她怕郎中不信,特地说了,“前次不是与你说了,我二人是兄妹。”



    郎中在心里吊白眼。



    真是兄妹,你遮什么挡什么。



    虽瞧不上沅衣敢做不敢认的行为,郎中也没戳破她。



    他也没明说,只道是,“气虚之症,阴盛阳虚自然会这样。”



    “姑娘不必担心,你家哥哥。”



    哥哥二字说得很重,沅衣藏在身侧的手捏紧了。



    “很快便会醒。”



    “不过,需要静养,姑娘少让他受累。”



    怕她听不出来,郎中又刻意说道。



    “日后还长,不必急于一时。”



    沅衣乖巧点头,



    接话,“会醒便好。”



    郎中:“.........”



    敢情他后半段的话白说了。



    她只顾着男人醒过来。



    是要接着折腾?



    霁月无事,只不过这阴盛阳虚到底是何意。



    沅衣心中不解。



    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感觉这郎中暗有所指。



    但她不想留人了,霁月没抹黑脸,郎中留在这里。



    多看几眼,会将霁月记下来的。



    “夜深了,我送您出去。”



    很客气的逐客令,郎中看她饥不择食,心中鄙视。



    特地将算好的诊费提了一两。



    想要为难她。



    “姑娘还没结钱呢,算上待会要去抓药,总共七两银钱。”



    郎中摊开手。



    沅衣瞧着他愣了。



    “......七两?”



    她之前买玉得来的十两银子,早给白修筠看病抓药,置全家什。



    如今荷包只剩下一两银子,压根不够。



    花满楼那边的月例最高,却不早结,要足月算,到了月底才结银钱。



    “我.........”



    “只有一两,能不能先记账?”



    “我稍后将钱给您送来。”



    乞丐还有记账的说法,便是穷苦的人家都不给记账。



    要是她连夜带着人赶路跑了。



    他上哪里哭去。



    “不成。”



    沅衣把一两银子递过去。



    “我不会赖账的,我哥哥还在这里,如今天黑了,城门不开,我便是要逃,也逃不了,您通融一会,我今夜就能将钱给您送去。”



    郎中接了一两银,没说话。



    上一次沅衣结账结的爽快,这次给她通融也成。



    不然紧追着。



    她也拿不出钱。



    将人逼死了,得不偿失。



    郎中取出一根收好的银针,拔开沅衣,刺入白修筠的后劲一穴道处。



    “我给你两个时辰,剩下的钱不送来,你家哥哥也活不了。”



    乞丐的命比不过一两银。



    何况是六两。



    “...你别伤害他,钱我肯定给你送来。”



    沅衣的脸都苦了。



    她的霁月。



    郎中笑了笑,“别紧张,也别想耍花招,你家哥哥的命啊,握在你手里,此针刺入后颈穴位两个时辰无事。”



    “但过了两个时辰,便会逆行他的筋脉,导致气血倒流,充脑而死。”



    “期间姑娘将钱送来,我便将针取了,送不来,那就以他的命抵。”



    “奉劝姑娘别耍小聪明,这针你取不了,我下的针只有我能取。”



    “若是姑娘不听劝,你家哥哥提早殒命,那就怪不得人。”



    沅衣自然不敢赌,她连连点头说马上便将钱送来。



    郎中不在城隍庙待,嫌弃这里是乞丐窝。



    更觉得城隍庙破败之后阴森。



    说完这些,回药铺等两个时辰。



    沅衣将人送走,把火烧起来,便去了花满楼求钱。



    花谨等着她来。



    一天一夜没见,她料想着小乞丐定然事成了。



    花谨对镜梳妆,想着小乞丐会以怎样的姿势回来。



    她那情哥哥有些本事儿,小乞丐将他用了,就算没有别的花招。



    破贞之痛,足够她走路都扭曲。



    口子小的姑娘,这方面受男人爱,免不了憋着疼。



    这便是疼爱了。



    祸福相倚。



    收了爱,也要学会受着疼。



    花谨还有别的算盘打。



    小乞丐昨日来找她,走的正门,路过大堂,那时候的花满楼大堂人最多。



    好些个公子瞧见了她的风情,都来这里询问花谨房内的姑娘何时出阁。



    还没开始受调呢,已经开始有人问了。



    这时遇,起点,福气。



    便是当初的花谨都没有。



    沅衣攀墙来的,一到晚上她就想着要避开人多的大堂。



    和上次一样运气好,老娘子没在,后厨的人瞧见她了。



    也没说,闷着头做事。



    齐齐与她打招呼。



    唤的名号是,“风光姑娘。”



    沅衣不懂,花满楼里的姑娘名号不好听,不能听。



    冠上去了,便是这里的窑女。



    在这里。



    姑娘二字是脏的。



    和外头的不一样。



    花满楼里,能被人称为姑娘的,只有住在内院里。



    大堂里伺候客爷的那些窑女。



    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窑女。



    是尊称,也是别称。



    妙,也脏。



    好些客爷追着打听花谨房内的姑娘,花满楼心照不宣。



    对沅衣的态度都客气了。



    老鸨子和老娘子交代,日后对沅衣要客客气气的。



    见着了要兜着笑,好好喊风光姑娘。



    谁敢对沅衣不客气,都要挨罚。



    沅衣是真的没懂,她以为后厨的人和她客气。



    这声姑娘,还是第一次有人这般叫她,乞丐有名,很少有人喊。



    谁会在乎一个乞丐姓甚名谁。



    尤其是她。



    她的名儿还从未有人叫过,和熙叫她小傻子。



    除此之外。



    她没有别的朋友。



    风光是为了与霁月登对,胡乱起的。



    霁月叫过两回,便不再叫了。



    霁月也叫她姑娘,沅衣喜欢姑娘这个别称。



    在她的心里是霁月对她的别称,也是花满楼里的尊称。



    不论别的,她就是喜欢。



    她喜欢。



    沅衣拐侧门,急匆匆往花谨的楼里去。



    还好路上没见着人。



    只听见门后的缠哼。



    人都聚在大堂里了。



    楼下笙歌靡乱,沅衣贴着里侧走。



    “花谨姐姐。”



    房内只有花谨在。



    沅衣是来借钱的,她开口反复犹豫,似乎有些难为情。



    老娘子之前便说了,花满楼里的账月底结,其余时候不给的。



    沅衣没敢去找老娘子。



    她觉得花谨好说话,便来寻她,找她开这个难为情的口。



    救霁月的命。



    “风光来了。”



    花谨起身来迎她,如今的花谨看到风光是越发欢喜了。



    自己已年越花期,虽说风韵还在,位居花满楼四大歌姬之首。



    却也不敢高枕无忧。



    花满楼里最缺的是漂亮姑娘,最不缺的也是漂亮姑娘。



    楼里更新换女,几乎是每日都有送进来的人



    她到底是花满楼里的老面孔了。



    榻上熟人,能接奔着她名头来的新客,却接不了一些花满楼的旧客爷。



    这批人爱尝鲜。



    纵是艳压群芳的姬首又如何,没了趣味,也要给新人腾位子。



    该让的塌,留不住。



    娇滴滴,未经事儿,头次出阁的姑娘啊,那股生涩劲头。



    便是她要学,刻意学。



    都学不来的。



    那些个阅女无数的客爷,目光老练,一眼便懂,一试便知。



    哪能是夹住腿。



    收紧胯。



    能瞒过的。



    皮囊的新鲜劲早就过掉,常来的一些客爷已有了新人,花谨岂能坐以待毙,她要培养沅衣。



    不仅要收为自己所用,还要以她的新鲜劲来填自己所缺的新鲜。



    “与你那情哥哥,事儿成了没?”



    花谨语含打趣,先出声问她。



    沅衣点点头。



    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是之前她用来擦。



    贞洁所出的殷红与不明润白的帕子。



    “颜色不太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的的确确出血了,很疼。”



    沅衣说到疼,腿都打颤。



    只是她在忍。



    这个时候不是说疼的时候,霁月生死未卜,她还不能。



    花谨拿过帕子,一看便知,这是贞洁的红。



    至于混在一起的旁余润色嘛。



    自然是男人,交代的东西。



    花谨凑近鼻息间好好闻了闻。



    蛾眉一挑。



    啧,都是初次的。



    看来,小乞丐的藏私,藏的也是初次。



    难怪试了三回,事儿才成。



    “妹妹好福气。”



    花谨这次不说假,她是羡慕的,头次给了喜欢的情哥哥。



    巧的是,情哥哥给小乞丐的也是初次。



    想当年,她进花满楼,虽说初次也卖了一个大价钱。



    对方却不令她满意。



    “两情相悦,真叫人羡慕。”



    沅衣知道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两个人都要互相中意。



    她是喜欢霁月的。



    可是霁月不喜欢她。



    “霁月...他...不喜欢我。”



    “.........”



    花谨将帕子还给她,点点她垂头丧气的脑袋,“这有什么的,现下不是以后,如今不喜欢,日后肯定会爱的。”



    “妹妹的真心,若他真得以窥见,必定能将妹妹记于心间。”



    “真的吗?”



    沅衣不禁说,她的泪花子在眼里打转。



    若是寿命可换人的情意。



    叫霁月真能喜欢她,她宁愿折寿。



    宁愿少活几年。



    “姐姐何时骗过你,你与你家哥哥是不是有瓜葛了,有了瓜葛,离喜欢还会远吗?”



    “何况啊,妹妹生得这样俊。”



    “我都想成为妹妹心尖上的哥哥呢。”



    谁不想被人捧着。



    说不想的人,是没有尝过被人捧着的滋味。



    花谨的手在她脸上捏了一圈,用帕子温柔地把她脸上的灰,脸上的泪痕都擦掉了。



    白嫩细滑,原来是这样的肤色。



    真叫人眼前一亮,心旷神怡。



    原来是白的,想必是之前晓事儿的时候哭狠了。



    脸上又蹭了灰。



    所以花谨没瞧出来,小乞丐会藏,不仅藏着她的情哥哥,还藏着她的脸。



    两边都急的时候。



    为了情哥哥,脸就顾不上了。



    那男人是她的死穴。



    这样好看的脸,不藏,当初也送不到她房里来。



    花谨该谢谢她,如今脸白了。



    老鸨子要给她记一功。



    花谨说的话,沅衣信。



    “花谨姐姐,你能......能借我一些钱吗?”



    花谨讶然一瞬,心中明白有数,却还问她,“妹妹借钱做甚?”



    还能做甚,定是她那哥哥出事儿了,之前小乞丐便说过她男人病重,来花满楼寻生计。



    要养男人。



    养她的情哥哥。



    结果和花谨心中差不多,唯一没料到的便是郎中说的那句阴盛阳衰。



    她真的没忍住,又笑开了眼。



    一是笑她逗趣,二是笑自个捡到个宝,即如此算。



    她的口子如此小,头次便把她家哥哥纳交代了。



    这么紧的宝,便是初次没了。



    二回当初次卖。



    未必会被比头次卖得差。



    “好妹妹,你缺多少。”



    借钱,可以。



    花谨求之不得,她正要沅衣欠她人情。



    最好是还不清的那种。



    “六十两可以吗?我想给霁月换个地方,不想叫他住那边了,那边东西很缺,霁月总睡不好,身子养不起来。”



    郎中看过了霁月的脸,沅衣觉得城隍庙已经不安全了。



    她要给霁月换地方。



    越快越好。



    “成。”



    花谨这些年攒的钱不少。



    那些来她房里的爷个个都是贵人。



    随手扔过来的都是上百两,区区六十两算什么呢。



    所以她拿了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沅衣。



    “妹妹收着。”



    沅衣从没有摸过票子,吓得不敢接。



    她惶恐道,“太多了,六十两就可以,这么多我还不起。”



    钱要还的。



    二百两。



    还是票子,她怎么还得起。



    一个月也就十两的月例,还要给霁月抓药。



    攒到何时。



    “六十两就可以了。”



    花谨将钱压给她,硬塞到沅衣的手里。



    “你我姐妹一场,有的是缘分,说还多难听啊,叫人听见了笑话。”



    “妹妹缺钱,多拿些好,日后备着用。”



    “姐姐不用你还。”



    沅衣更慌了。



    “不还怎么成?”



    平空来的二百两,比她借来的二百两,偷来的二百两。



    都让她拿不稳这个钱。



    无功不受禄。



    “我不能拿。”



    花谨板脸叫她收好,“这钱也不是白给妹妹的,只要妹妹帮姐姐一个忙,当抵了这个钱的债可好。”



    沅衣有些纠结,“什么忙?”



    二百两能抵的债,究竟是什么忙。



    “不是什么难事儿,妹妹别慌。”



    “姐姐老了,身上有些练了许多年的东西舍不得丢,虽说是花拳绣腿,登不得大雅之堂,我却不想它埋没,妹妹跟着我学可好?全了我的心愿,替我承了这些本事儿。”



    沅衣自然是愿意的,她正愁自己没出息,想学些本事儿傍身呢。



    只是,会有这么简单的美差吗?



    她犹豫,有些怀疑。



    总觉得不太可能。



    花谨总是知道如何诱沅衣入局,她同沅衣讲,本事儿学好了。



    能够讨男人欢心,叫她学去了,使给白修筠看。



    白修筠见了必然愉悦。



    拿沅衣的死穴做文章。



    她几乎是没想,立刻答应了下来。



    花谨要的没有这么简单,她不仅打了变相□□沅衣的主意,更是还留了一个心眼。



    从妆奁旁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避子汤,装到花茶壶里。



    倒在沅衣会喝的花茶杯里,递给她喝。



    沅衣没察觉,她口渴。



    接过来就喝了。



    花谨见她喝了,很满意。



    花满楼里的姑娘,决计不能有孕的。



    怀着肚子如何伺候客爷。



    不能有。



    沅衣如今是花满楼的人,所以她也不能。



    花谨接过空的花茶杯,假意同她讲道



    “妹妹,我听你说要给你那情哥哥换地方,姐姐有个建议,换来花满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