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寒带着枫灵走出了寒悠苑。
太师府内,风景宜人,楼台水榭,数不胜数。
白墙青瓦,绿柳周垂。
红漆抄手游廊绵延曲折,院内石子铺成的甬路垂直相衔,远处墙面上蔓延着数丛紫藤,香气弥漫,舒心至极。
假山四周氤氲着水雾,春阳下晶莹剔透的水珠耀眼夺目,假山上绿藤垂直而下,犹如人工打造的树丛一般郁郁葱葱。
“这府里的景色也很不错嘛。”
云寒虽是太师府嫡女,但是从雪夫人去世后,云寒就不愿再与府里的任何人有来往,只和身边的枫灵关系亲如姐妹。
况且,云寒的寒悠苑也不小,足以让云寒打发时间。
云诚请了最好的教习嬷嬷,云寒这几把年琴棋书画、诗书礼乐都学了个透彻。
偶尔被云羽带出去射猎,平时自己也和三七学习医药,总之这几年过得充实又悠闲。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假山处,这处假山算得上是比较舒适惬意的乘凉首选。
本来是个好景,却不巧假山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姨娘,今日早饭都没有往日那么丰盛了,府里的下人可真是一群势力的东西。”
这声音一听就是云柠的,不用猜都知道旁边的人是谁。
“就让云寒那个小贱人先嘚瑟几天,迟早有一天中馈之权还是会回到我的手里的,咱们先忍忍吧。”花氏说道。
云寒闻言嗤笑一声。
许是声音有些大了,假山那边的人问道:“谁在那边偷听?”
云寒慢慢悠悠的绕到假山的另一面说道:“姨娘可真是好本事啊,还想再夺回去,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吗?”
云寒的出现令花氏母女脸上掠过一抹惊慌。
她们没想到云寒今日居然没有在寒悠苑,而她们的对话无疑是被云寒听了个正着。
花氏定定神说道:“呦,寒儿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假山闲逛了?”
假山上一股泉水缓缓流淌进池塘中,一束暖阳透过杨柳照射在水面上,塘底的锦鲤正在阳光照射的地方欢快嬉戏。
“我若是再不出来刷刷自己的存在感,我都不知道花姨娘有这么大的本事呢,花姨娘别忘了,现在是谁在养家,你觉得靠着父亲的俸禄银子能养的起这么大的府邸吗,还有,你觉得我和你之间父亲更会偏向谁?呵呵。”
花氏语噎。
云寒又打量着旁边的云柠。
“几年不见庶妹,竟不知道庶妹现在过得这么富足,这府里冰丝缎的数量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吧,妹妹却当成普通的衣服穿着啊。”
冰丝缎可是东阳国上好的布料,都是小国进贡来的,皇后手里的量都屈指可数,更别说一个庶女当成普通衣服穿。
太师府的冰丝缎都是云羽在其他小国做生意的时候买的,基本都给了云寒,库房里的都是皇上奖赏给雪夫人的。
云柠今日穿的葱绿色的冰丝缎制成的齐胸襦裙,脚踩一双浅色绣花鞋,双丫髻垂落在耳边衬的她有一种小家碧玉的风采。
云柠搪塞道:“这是父亲前两年给我的,我也一直没舍得穿。”
云寒才不信她的鬼话呢。
“那父亲待你可真不错,这库房的冰丝缎可是皇上当年嘉奖我母亲时赏的,我母亲身为一品诰命夫人,她都没舍得穿,你居然敢穿在自己身上,怎么,你的位份竟比我母亲的高不是?”
云寒都这样说了,那么这件事情就上升到另一个层次了。
要说之前那只是简单的穿了件奢侈的衣服,而现在就可以给她安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云柠看了眼花氏,自知此时花氏也帮不了自己。
她眼泪汪汪看着云寒,带着哭腔说道:“寒姐姐,妹妹知错了,妹妹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姐姐饶过妹妹这一次。”
一旁的花氏也帮着求情,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以当做依靠,她不能看着女儿就这样被云寒整死。
云寒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她怎会放过害死她母亲的人。
虽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她们是罪魁祸首,但是给她们点颜色看看还是可以的。
“来人,把云柠身上的衣裳给我扒了。”
云柠立马跪了下来,哭到:“寒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人扒了我的衣裳,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啊,呜呜呜~”
花氏也被吓到了,没想到云寒会这样对云柠,正准备开口求情就听到云寒说:“这是轻的,否则,我便把你送进大理寺,让诚哥哥好好照顾你。”
云寒还偏偏加重了‘照顾’二字。
“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