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苏慕黎,觉得这女子虽貌美,却举止粗俗,心中也不禁为自己的女儿点了一盏希望之灯。
宴会开始了大半,沈青眼神转也不转地盯着谢潇潇,有时还举杯示意,谢潇潇看见了也回了一下,把沈青高兴得不得了。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沈青是高兴了,可是坐在旁边的扶桑就不一样了,右手拿的扇子已经快被折断的样子,看着两人互饮清酒,两只眼睛都要冒出火星子来了。
“潇潇,别光喝酒,吃菜。”扶桑将扇子换到左手,右手持筷,夹了一小绺青菜放在了谢潇潇面前的盘子里。
宴会上,本应是多出了别国太子热闹非凡,可苏慕黎却是想着怎么把别国吞并,所以打心底里也是瞧不上的,至于说为了司马付恒请求灵谷的人完全就是装装样子,真正要请的人,是他。
上次没把女儿推销出去,这次就想再试试,可左一个右一个都有喜爱之人,不过幸好,居何还没像扶桑一样定亲,这一竿子还没来得及打死。
可毕竟是宫宴,不说些什么哪里能提现他这个正主的作风。
“扶桑还真是对夫人体贴。”
苏慕黎满目含笑望向左边的一排桌子,手也不自觉地牵起了身边的皇后,略显皱态的双手中间夹着一双涂满丹蔻白皙的手指。
大殿之上,这道突兀的声音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尤其是扶桑,心中咯噔一下,胸膛里的心脏噗噗直跳,皇帝开了尊口,他这个做平民的肯定得回,要不然就会被安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陛下与娘娘才是情意绵绵,龙凤呈祥。”
扶桑拱手垂头回了一句,再多的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虽然平时是个话唠,可跟苏慕黎这样的人对话,他真的是觉得有些恶心,要不是看在他是北芪国皇帝的面子上,真的是一星半个字都不会回他。
苏慕黎一听这后面的龙凤呈祥,心中喜悦就像是迸发的火山熔岩,还以为求灵谷的是转了心意,愿意助自己一臂之力。
立即端起了酒杯,台下众人见此,也当即端起酒杯,待苏慕黎一饮而尽后,众人才紧随其后,仰头直闷。
“潇潇姐……”维芜有些幽怨地看着谢潇潇,都戳了自己好多下了,这肋骨都快疼死了。
维芜还特意拿手指指了指含在眼里的泪珠,谢潇潇回了一个无奈的眼神,苏慕黎敬酒,不得不喝。
居何看着旁边人杯中的酒水,里面已经空空如也,当下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又见她面颊绯红,嘴唇娇艳欲滴,吐出的话也有些迷糊不清,小葵,不会喝醉了吧?
随后,维芜与谢潇潇说话时,坐得有些腿麻,想动一动,没曾想,这股酥麻劲儿差点没让她坐稳,要不是居何眼疾手快地扶住了自己,恐怕就得仰到后面去了。
居何立马确信,她,定是醉了。
维芜要倒的一瞬间,对面的司马付恒也是看的心里一揪,还有斜对面的苏循彻,本来放在桌子上好好儿的手,突然就抬到了半空。
亏得没人注意,这要让人看见了,真当是醉了耍酒疯,这样又得让父皇不讨喜,虽然他也没想让他多喜欢,可人在屋檐下,皇子皇孙,得找大腿抱着。
自己久病多年,明着的势力一个儿没有,暗里的势力不少,可一个都拿不出来,所以,大树底下好乘凉,北芪最大的一棵,就是坐在高台上的这位。
“陛下,这宫宴奏乐实在单调无趣,小女自小习舞,今日更是跟东潵国来的舞姬学了一支。”
胡中甫离席,跪在大殿之上,宽大的朝服显得他有些面黄肌瘦,两腮已经憋了下去,全靠骨头支撑着。
“哦?那可要好好儿看看了,可辛可是我们北芪的第一美人儿,东潵的舞更是能体现女子腰肢体态,这一舞,定是十分好看。”
得了苏慕黎的首肯,胡中甫拍了拍双手,顿时大殿里就出现了一群着蓝衣,贴额黄花钿,上着短衫,下着长裙,转起来像是一朵盛开的鲜花。
蓝衣中间站着一名穿红衣的女子,相对于她们来说,中间那位穿得没有多么暴露,可舞动时,给人一种隐隐约约想要探究奥秘之感。
尤其是大腿,所用布料不知是何,透过月光能隐隐约约看到美人的双腿,在场的大臣已经有几个年轻的撑不住了,有的拿袍袖掩鼻,或是拿帕子遮嘴,还有的不断饮酒,压下心头的燥热。
苏慕黎在台上看得如痴如醉,也不再温情地握着皇后的手了,反而自拿酒杯酌饮,皇后虽然心中有气,可也不好表现出来,心里骂了句狐媚子,就假模假样地看舞。
她是皇后,台下跳舞的不过是一个大臣之女,在后宫摸趴打滚那么多年,她沉得住气!
沈青旁边的沈小鱼紧紧盯着不远的慕容雪村,生怕他的眼睛瞄到了什么不该瞄的东西,不过慕容雪村也是个极有眼力见儿的,舞姬出场也没像其他人一样观看,反而是一心一意全神贯注地看着沈小鱼。
两人四目相对,还没一盏茶的功夫,慕容雪村的脸就不争气地红了。沈小鱼是厚脸皮惯了,见慕容雪村脸红,心情大好地拍沈青的右肩,把沈青拍的咬牙切齿才作罢。
沈青自然不会看胡可辛跳舞,本来就对她不喜,再加上从她一露面就妖里妖气的,多看一眼都会长针眼,还是他的潇潇好看,温婉贤淑,大家闺秀,举手投足间都让人觉得是道风景。
扶桑则是和沈青较劲儿,就像只要随时狩猎的豹子,只要给他个机会,他定能把对面那个穿青衣的男子的衣服扒下来,真是越看越碍眼,明明青红配好好儿的,多出了一个沈青。
敢说他不是故意的!明明这几日遇见的都是一身蓝,干嘛要穿青衣!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居何在观察这个胡可辛,自从小葵见到她之后就有点心神不宁,整个人都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