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大殿中间的那一抹红,居何觉得心里堵得慌,甚至还有些莫名的焦躁,想要除之而后快。
居何很少有对一个陌生人动杀心,可是那胡可辛,真的是越看越……
司马付恒对胡可辛并没有什么兴趣,论姿色,和对面穿象牙白的那位相比,真是不堪一提,这隐隐约约的媚惑,和那风月勾栏的女子有何不同。
司马付恒嗤之以鼻,抿着杯中清酒,欣赏面前之人狼吞虎咽之姿,他都有些好奇,这是得有多饿,从坐下这个嘴就一直没停过,瘦瘦弱弱的一个人,怎么吃的这么多。
这桌上的鱼,已经成了一堆骨头,还有一大盘鸡,寥寥草草地,只能看到还有一个鸡头惨淡地挂在上面,四肢已经分崩离析,安安静静地和鱼骨头混在了一起。
苏落落也是不喜欢胡可辛,同样是貌美如花,可她只对那举止潇洒的女子颇为有好感。
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大殿之上也就只有女子和求灵谷的男子,加上苏循彻、司马付恒、沈青和慕容雪村不为所动了。
其他人,恨不得眼珠子都长在胡可辛身上,尤其是苏州醒,已经呆滞住了,偶有的一回眸,都让他忘了吞下口中的酒。
苏州联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一向性子清冷,对女子之事更是不热衷,要不是出身皇家,他倒是很适合出家远游。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权力如此重视,大哥如此,三弟亦如此,还有后宫的嫔妃争宠的事,三弟表面看似无害,可成了大哥的眼中钉,定是手段不容小觑。
一舞罢,众人反应了半晌才回神。
“可辛这容貌是越来越美了。”
“是啊,御史大人真是生了一个好闺女。”
“不知可辛可有许配人家?”
“对啊,我家还有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御史大人你看……”
“我将军府仅有一子,可比某些人的家里人脉清晰。”
“哎?王将军,你这话说得不对了,我知道你对文臣有意见,可这……”
眼看着要吵起来,胡可辛福身柔柔地开口:
“多谢诸位大人抬爱,臣女已经有了中意之人。”
“不知可辛喜欢的是哪家的男子?”苏慕黎也有了好奇之心。
“正……正是三皇子。”
胡可辛脸上含羞带怯,美目里已经有了明显的热泪,长长的睫毛尖上带着几颗泪珠,好一个我见犹怜,照这样,就是女有情,郎有意,然后……
维芜也停止了吃食,想要好好儿地看这一出好戏。
“彻儿。”苏慕黎亲自点名,苏循彻想不开口都不行。
“多谢姑娘抬爱,夜里单薄,恰好有凉风吹过,姑娘还是下去穿衣吧。”
苏循彻话里有体贴,可在维芜听来,怎么那么不对劲,难道不是说,你穿得太少赶紧下去?怎么觉得这苏三皇子好像不喜欢这个胡可辛。
别人的事儿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更何况,这个胡可辛可是个鬼魅,要远离远离再远离,维芜皱着眉头,吞下了盘里最后一块儿糕点,自己这边吃完了,还有潇潇姐的。
一只小小的手偷偷摸摸地伸向了谢潇潇的鱼盘……
居何勾起了嘴角,把面前的糕点盘拿到了她的人面前,然后又把那盘空的换到了自己面前。
眼看着自己要成功了,维芜心里窃喜,不料,一双木筷拦截了自己,维芜抬眼一看,哦……被抓包了……
谢潇潇用筷子挡住维芜的小手,眉头紧皱,一脸严肃地摇头,维芜垂头丧气地撅起小嘴,看起来十分委屈,像是一只偷不到鱼的猫。
瞧见心上人委屈,居何又自主地把鱼盘换到了她的面前,刚把空盘拿到自己面前的时候,一转过头,就看到一双亮亮的星星眼跑入了自己的眼里。
这一眼,算是望进了心里,居何正想让她吃的时候,一双星星眼又跑没了,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自己。
这边和谐安谧,可苏循彻那边就不是了,既要接受苏慕黎的审视,又要忍受苏州醒的怒视,还有……刚添衣服回席的胡可辛“深情”的目光。
这道深情让苏循彻分外不适,一想到那晚风浪所见,苏循彻胃里就犯恶心。
于是乎,他只能尽量不往胡可辛那边看,恰巧,他也看不到维芜了……
司马付恒就像是一个看客,御史大夫的女儿和北芪国三皇子,只是,这三皇子好像有些不喜欢这个胡可辛,反而,还有点厌恶。
宴会已近尾声,司马付恒率先起身离席告退,有了人开头,求灵谷的五人也自当效仿,也就慢了司马付恒一盏茶的功夫吧。
“父皇,我去送送。”
苏循彻垂头拱手,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再让这个胡可辛多看两眼,他恐怕又成了那个病秧子。
苏慕黎心里已经把求灵谷当成了自己的盟友,觉得苏循彻做的很好,立即同意了。
得到解放的苏循彻在众人的注目下同求灵谷五人一同出了大殿。
“呼……”苏循彻不自主地松了一口气,里面的氛围,实在是诡异,让自己难耐。
“苏三皇子真是好运气,能得到北芪第一美人的青睐,恭喜,恭喜。”居何站在苏循彻身边,冷不丁地小声说了一句。
“少谷主说笑了,本皇子早已有心仪之人,正是与少谷主所心仪的是一人。”
“哼。”
居何甩了袖子,跟上了前面的那抹象牙白,这苏循彻,竟然敢在自己面前承认!他算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北芪的皇子,能争过自己?
“居何,你怎么跟过来了?”维芜好奇地问着旁边看起来有些气呼呼的男子。
“我教你画符。”说完后就拉着维芜的手上了一辆马车。
“哎!小葵,居何你……”
谢潇潇还没说完,手上一紧,转头一看,扶桑怒气冲冲地拉着自己,谢潇潇试着甩开,可他显然是用了力的,几番之后都没能挣脱开。
“扶桑你干嘛!”谢潇潇定在原地,说什么都不跟扶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