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幸运(可忽略!)
    那夜,那个黑衣人又来了。锦书睡着正迷糊,书房那边似乎起了争吵,书房隔得很远,听得不真切,锦书起身批衣,欲前往查看。



    推开门,寒风四起,直直钻进锦书的怀里。庭院里洒落的是月琼钩的柔柔光辉,蛐蛐蝈蝈的叫声真切,此起彼伏,庭院里一片生机,月只缺了一角。



    一只脚刚踏出大门,吴少甫便赶来了,似与锦书心有灵犀。长衫上沾了许多的墨渍,长长的一条,吴少甫的眼睛也是微红发烫,扶着锦书的手都在轻微的颤抖。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听见书房那边有很大的动静。”少甫搀扶着锦书进屋,关门,将月色通通拦在了屋外。



    “没什么大事,只是和爹说了几句嘴,没事的!”扶着锦书躺下,体贴盖好薄薄的蚕被,被面上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是锦书亲手绣的。



    “你这还怀着身子,一定要休息好!我今晚就不陪你了,等你睡着我就走了!”纤长的手有节奏拍着锦书的肩膀,哄小孩一样哄着锦书入睡。



    眼睛不争气闭上,听着屋外的虫鸣蛙语,感受着少甫的温柔细致,锦书沉睡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听见书房那边有很大的动静。”少甫搀扶着锦书进屋,关门,将月色通通拦在了屋外。



    “没什么大事,只是和爹说了几句嘴,没事的!”扶着锦书躺下,体贴盖好薄薄的蚕被,被面上绣着两只戏水的鸳鸯,是锦书亲手绣的。



    “你这还怀着身子,一定要休息好!我今晚就不陪你了,等你睡着我就走了!”纤长的手有节奏拍着锦书的肩膀,哄小孩一样哄着锦书入睡。



    眼睛不争气闭上,听着屋外的虫鸣蛙语,感受着少甫的温柔细致,锦书沉睡了。



    睁开眼,肖糖发现自己站在赵氏墓碑前,坟茔和白日所见的一样,却有些不一样,墓碑方正,没有受到磨损,上书的字迹工整清晰。



    ‘光绪二十一年立,赵氏锦书之墓’



    无立碑之人,无所属家族。



    墓碑上集聚了一团团的光晕,照亮了每一个字,肖糖看着,目不转睛。墓碑上似有裂痕,一只脚迈了出来,是那只梦中的元宝鞋,花卉图案一朵不差。



    “你看到的不是全部,最精彩的还在后面。”



    墓碑里出来的人就是锦书,赵锦书,在月光下的她忽隐忽现,如同透明人,更像泡沫,太阳出来,就没了。



    “那个黑衣人是巫师,收了老太爷的钱财,助吴家度过了大劫。吴家虽保住了性命,可是运势一直不好,家财散尽,富庶不再,老太爷不甘心,又找来了巫师。”



    虚幻的锦书还抚着她的肚子,肚子里,是她已经四个月大的孩子。



    “巫师说,可以给吴家世世代代的财富,后代子孙尽享荣华,付出的代价就是‘子母祭’。”



    吴少甫亲手送上了那一碗汤药,巫师自制的巫药,锦书从未怀疑过,也没注意少甫那颤抖的手,只觉不过是平常的安胎药而已,只是这一次不平常。



    一碗药下去,锦书身子逐渐绵软,腹中的孩子在翻腾着,微微的痛传来,锦书跌坐在地,捂着肚子,额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地滴落着。



    药碗跌落摔碎,碎片四散,吴少甫也跌坐在地,身体筛糠似的抖动,看着锦书痛苦的模样,他的眼里有泪,有惧,可是没有悔。



    他知道碗里是什么,还是递了出去。



    “那药让我的孩儿夭折在腹中,我自然也不会幸存,子母祭,就是要母子具亡!”



    “我是申年巳月辰时生人,命里主财,那巫师第一眼便看中了我,成为他祭祀的祭品,还有我那孩儿。我已经在此地困了一百二十五年了,我哪里也去不了,我的孩儿也不能入轮回。”锦书说到伤情之处,眼泪止不住的落,虚幻的眼泪砸进了肖糖的心。



    “那我能怎样帮助你?”



    “坟茔的位置暗合了八卦福煞,你能做到的就是将这八卦封印之象打开一个缺口,在离位和坎位插上一株柳枝,破煞!”



    五行八卦肖糖哪里懂得,锦书的一番话听得她一脸迷糊,锦书只得将术语简化,肖糖才懂了。



    梦醒,肖糖只觉得那不是梦,梦里的锦书无比真实,她每一句话都萦绕耳边。



    柳枝插上了,肖糖看着坟茔,渐渐失了神。



    是夜,锦书又入梦而来。



    黄色的网格蚊帐里,肖糖睡得正香甜,被子已经被踢到了角落,锦书掀开了蚊帐,轻声叫醒了肖糖。



    肖糖睁眼见到锦书,还是那一身的清朝装扮,头上还是那支梅花钗簪,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小男孩,男孩也是长袍小马褂,阴阳头,细细的辫子拖在身后,软软糯糯的模样,十分可爱。



    为了感恩而来的锦书母子送给了肖糖一份难以拒绝的谢礼,下一期双色球的中奖数字,每一个数字都刻在肖糖的记忆里。



    “我们还会在这里待几年才能轮回,我们不会害人,这个你不要担心,若你以后还有所求,我定倾力相帮,需要帮助时,用蜡油擦拭墓碑即可!”



    凌晨四点,鸡鸣四起,醒来的肖糖立即写下了那七个数字,没有一刻的拖延,泛黄的灯光下,肖糖捏着纸条,看着那组数字,没能再睡着,睁眼直到天明。



    周日,开奖的时间到了,肖糖打开手机,输入关键字查询中奖号码,心脏砰砰的跳动,界面缓冲了几秒,那数字就出来了。



    一个不差,就是那一组数字,一等奖的奖金高达八百万。



    走出房间,月色下,坟茔依旧立在那里,柳枝已经被晒干,被木瓜树挡住,看得不真切。



    一切都是真的。



    梦是真的,数字是真的,可是肖糖并没有购买。



    并不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现在的她也不后悔,不后悔没买这期的双色球。



    人心总是贪的,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尝到了一点甜头便再也停不下来。吴少甫没能停下来,才有这‘子母祭’,后面或许还有其他的祭祀,其他的祭品,但祭祀的终究是他自己的灵魂。



    贪者常忧无足,人可以有野心,但需戒贪,贪多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