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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都是为了沐宜撷
    即使莫叒非叮嘱江舒垚不要告诉封弋,但景寒就像是抓住了封弋的软肋,借机要逼着封弋主动去见他。



    最后,景寒得逞了。



    时间是在周三下午,封弋请了假去找景寒。



    景寒自然不会在东城一中,不过也不在家里,而是在市医院病房。



    他三天两头住医院,封弋早已习以为常。



    景寒生来孱弱,却是个纵情任***荡不羁的性子。



    身体好些,就会邀上一大群人,疯玩,从不是个惜命的。



    “惜命”。



    他大抵是不会的。



    封弋还记得,初次打交道,景寒便说过,命对他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一出身,便被告知:好生将养能活到22岁。



    景寒曾说:不过二十二个春秋,与其每日战战兢兢,兢如履薄冰,倒不如活得潇洒惬意些。



    到的时候,封弋只见景寒静躺在病床上,左手优雅地放置在头顶,输着液的右手松握着床单,放置在腹部,双目轻瞌,像是在闭目养神,神态甚是慵懒。



    “景少爷,封家少爷来了。”下人走到床上,弯下腰身,小心翼翼地在景寒耳边道。



    闻言,景寒睁开眼睛,目光转向门口,落到封弋身上。



    “我都睡过去了,”景寒被下人扶起身子,依靠在后面的枕头上,“还以为你不来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困倦。



    “请假耽搁了些时间,”封弋又道,“况且我既然说了,就一定会来。”



    “请假?”景寒发笑,“来时来,去时去,像正经学生那样请假,走正途,可不是封弋你的性子。”封家少爷莫不是真变了?



    在景寒的示意下,下人拿了点东西给景寒,他很是惬意,看不出,哪里孱弱。



    “别再纠缠沐宜撷。”封弋只道。



    景寒俶尔一笑:“沐宜撷?你也是为了她?呵,那我就更不能放手了。我的话都撂下去了,又是中途停手,岂不显得我这个人很没能耐?”知难而退不是他景寒的性子。



    见封弋不答,景寒继续说:“再说了,沐宜撷也不是你的谁。”



    封弋只说:“是我欠她的。”



    “欠,”景寒觉得甚是搞笑,“怎么?情债吗?我若没记错,沐宜撷那年,没少下你脸面。一定要说谁亏欠谁,倒不如说是她欠你?”这些年,沐宜撷是把人得罪透彻了。



    封弋不喜欢兜圈子,道:“你要如何才能答应放手?”



    “要不,来一点,你以前顶喜欢的牌子,”景寒拿着手里的东西问着封弋。



    封弋摆手:“不了,戒了。”



    景寒皱眉:“真被那辆劳斯莱斯撞傻了?依你就现在性情,我都觉得不认识你,你还是当初的封弋吗?”



    封弋答:“算是一场车祸,让我想得透彻了。”



    “哦?”



    封弋:“惜命。”



    “哈哈哈……”景寒忍俊不禁,大笑,“惜命?出了场车祸,你也怕死了?”



    “怕。”



    重来这一次,不容易。



    他如何不怕?



    “还记着我们之前,是如何的臭味相投,飙车飙到车祸进医院、通宵放纵到胃出血,那些日子,那是如何的酣畅淋漓。”景寒瞧得上的人不多,封弋却是其中之一。



    “我来不是叙旧的。”



    景寒道:“可我只想叙旧。”



    “景寒!”



    “得了,”景寒掐灭了烟,也懒得兜圈子,“你为沐宜撷来找我,就不怕我告诉北冥?”



    封弋答:“我会告诉她,不需要你代劳。”



    “我就纳闷儿了,沐宜撷和北冥,你究竟在乎谁多一点?”景寒看不懂封弋,看不懂。



    “这个不需要你操心。”



    “听说,你和北冥是指腹为婚?”景寒又说,“虽然不知你用什么手段把北冥那样精明的女生骗到手了,但据我了解,北冥可没有你如今看到的这般好说话。”



    “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和北冥是去年才正式见面的吧?”景寒又道,“我认识她,已经十年了。那年在她爷爷的生日宴上,她惊人举动,我便知,她非池中之物。儿时,她眼睛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若我将今日之事告诉她,恐怕你会很不好交代。只要北冥不乐意,恐怕你们的婚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封弋虽然一知半解,却还是那句话:“那是我和容淅之间的事,无需你操心。”



    “你还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罢了,我也不是嘴碎之人,自有旁人告知北冥,我就不做这小人了。”



    “给句痛快话。”



    景弋痛快道:“比一场吧。”



    封弋沉默了。



    “我知道你一直中意我家车场那辆限量版机车,赢了我一并送给你。输了,也给你。”



    “不需要。”



    景寒又笑:“以前为了这辆机车,差点没了性命,现在到手了,这也不要?”



    “我跟你比一场。”封弋又说,“我只有一个条件。”



    “又是条件?”



    上次赛车,彩头是景寒那辆限量版机车。



    可后来,封弋放弃了,换成了条件,让他离开云川二中。



    这一次,又是。



    “我真的很看不懂你。”



    封弋又说:“我赢了,就别再纠缠沐宜撷,放过她。”



    “好,我答应了。”景寒爽快道,“不过无论输赢,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景寒道:“以后,再赛车,彩头必须是物件,不可以再提条件。”



    “这算不得什么条件,这是我最后一次赛车。”



    “话不要说的这么绝对,说不准以后你还有事求我呢!”



    其实,在说这句话前,景寒已经打定了新的主意。



    “好,一言为定。”



    景寒也很爽快:“那就明天下午五点,穿云路见。”



    “好。”



    封弋前脚刚走,景寒立马对跟前的下人说:“让他们动用一切人脉资源,把我和封弋明天穿云路比赛的事大肆宣扬出去,要让九大高中所有学生都知道,能来多少人就来多少人。”



    “是少爷。”



    景寒阴寒一笑:“对了,你一定得说,我和封弋——都是为云川二中的沐宜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