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也就是第二日,这件事就在洛城九大高中铺天盖地地传开来。
容淅却还不知。
这样的大事往日传的很快,八卦之类的也多是在苏木子哪里听来,苏木子最近请假了,容淅也不得而知。
上午第二节下课后,许攸收到肖琂短信:下午一起走。
许攸脸都快笑烂了,可不,在学校要低调,低调再低调,在学校里见到,也只能远远的望一眼。
毕竟肖琂如今是学校文科班重点培养的苗子。
而她,是高二年级年级主任的女儿,老爸又刚刚才被校长复职,这个节骨眼儿上,她可不敢整出什么幺蛾子。
据她所知,肖琂的老妈,也是个不好说话的。
唉,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不过收到他的短信,许攸还是很高兴的。
她第一次那般的盼望着每个周的周末。
按捺住心中的喜悦,许攸回道:我想吃烤肉,超级超级想吃啊。
很快,肖琂回了她消息:我知道有一家不错的烤肉店,下午就带你去吃。
许攸乐呵呵地回:那说好了,这次我买单。
肖琂看了消息,沉默片刻,又回:不用。
许攸又说:听我妈妈说,现在肉价好贵啊,烤肉一定也涨价了,我怕把你吃穷了。
肖琂笑笑:不会。
许攸道:真的?
肖琂:嗯,一顿烤肉,你男朋友还是请得起的。
许攸: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能吃啊?
肖琂:有点吧。
许攸瘪嘴:果然是这样。那我不去吃烤肉了。
肖琂好奇:怎么突然不吃了?
许攸认真回复:我怕你以后担心养不起我,然后就不要我,再找一个吃的不多的女朋友。
肖琂回:傻瓜,我怎么会?
许攸又提议:要不,我们去吃凉皮吧,穿云路那里有一家凉皮店,好吃又大碗,关键还便宜。
肖琂道:下周再去吧。
许攸又说:可我想吃啊。
肖琂回:那明天带你去。
许攸不依不饶:可我今天想去。
肖琂:穿云路今天会不太平。
许攸问:怎么了?
肖琂答:你不知道吗?不知道也好。快上课了,我去趟洗手间,就决定下午一起吃烤肉。
“说话说半截?”许攸抱怨着,见贺衍刷题刷的认真,许攸问贺衍,“你知道穿云路最近有什么事儿吗?”
贺衍停下笔,回答:“听说了一点。”
“嗯?”
“听说我们学校高一年级的景寒会和云川二中的封弋在穿云路比赛,就在今天下午,估计九大高中在外面混的学生都会去看。”贺衍平日也不多关注,只是吃饭的时候听着别人提了一嘴。
许攸最近回家吃饭,平日又在九班教室里待着,自然不知。
“封弋?”许攸反应有些大。
贺衍道:“嗯,就是之前挺出名的那个。”
许攸问:“不是说早不玩车了吗?”
“事出有因吧。”贺衍不多了解。
“啊?”
坐在前排的罗蔓蔓听到两人在议论,自知是万事通的她,立马也八卦起来:“听说,两人看上了同一个女生,对了,看上了沐宜撷云川那个,又不想伤了和气,所以干脆就比一场,输了的人自动退出。”
“沐宜撷啊!那就难怪了。”
“是啊,那可是九大高中难得一见的标致人儿啊。”
“别说,沐宜撷还挺厉害的。我见过那个景寒,高一的学霸,虽然不常来学校,但长得那是有够帅的,让人过目难忘。跟云川的封弋一样,凤毛麟角。”另一个女生也接道。
“狗屎啊,”许攸怒了,“别给我胡诌八扯,都没有的事儿。”
封弋是容淅的男朋友,怎么会跟沐宜撷有什么牵扯?
肯定是外面以讹传讹。
许攸又指了指罗蔓蔓和那个女生的脸,道:“要不要个脸,尽把一些不实的流言蜚语往我们这里传?你看我信吗?贺衍你也不信吧?”
贺衍点头。
罗蔓蔓拉着女同桌转身,不再理会二人:“不相信就算了,我还不稀得告诉你!”
虽然是以讹传讹,许攸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容淅。
容淅自然不信:“许攸,真的假的?”
“真的啦,我都私底下打听一大圈了,说是这消息在九大高中都传遍了。一个个说的有模有样的,不像是在胡诌。”
容淅闻言,垂眸。
“容淅,他要赛车的事情没有告诉你吗?”
“没有。”
“我靠,搞什么搞?”许攸有些气不过,“你是她的女朋友啊,决定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你。”
“他应该有他的理由。”
“容淅你就是这样,总考虑别人,你倒是想想自己呀,”许攸兜不住了,“你知道外面都怎么传吗?说封弋和景寒比赛,是为了沐宜撷,他们都瞧上了沐宜撷!”
“知道沐宜撷吧,云川那个沐宜撷啊!”
“好了,我知道了。”
这一次,容淅自然不可能不动容。
午饭时间,她趁着混乱跑出了校门。
封弋不在云川二中,她直接去了他家。
去的时候,封弋正在擦拭他的宝贝爱车。
容淅还记得,第一次见封弋,他就是骑在这辆机车上。
“封弋。”
封弋停了动作,他知道容淅已经知道了。
“来了。”
容淅尽量使自己平静:“我今天听了一个特别搞笑的笑话,我……”
容淅还未说完,只听见封弋说:“是真的。”
“可以不比吗?”
封弋道:“不可以。”
“我会很担心你。”话落,眼珠在眼眶里打着转,不时已经湿润。
“我不会有事。”
容淅扑到他怀里,拉拽着他的衣服,泪水抑制不住:“但我还是怕。以前远远地看你玩命一般竞赛,我很想拦住你,拉住你,可是我没有一点资格,现在我有了,我怎么能?”
封弋伸手擦她的眼泪,并说:“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我不想你去。”
“我必须去。”
“就当是为了我,不要去。”
封弋松开容淅,垂下眼帘,不敢再直视容淅的眼睛:“容容,就这么一次,以后我都听你的。”
“难道真的如外人所说,”容淅哭了,“你是为了沐宜撷?”
“是,”封弋又道,“但不是为了感情。”
容淅觉得有些可笑:“那是为了什么?”
“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