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前方战事如何了”谢晓宇问。
齐王叹了口气,懊丧地说“三部匈奴联合,二十万骑兵犯境,携带毒箭,士气如虹,他们破了玉门关,如今连嘉峪关也岌岌可危了唉本王在前线督战,本意是为鼓舞士气,可谁知却不小心中了箭。本王受伤后怕影响了士气,只能瞒着将士们悄悄地回来了。”
“形势已经这样严峻了吗”谢晓宇惊讶地说。
“嘉峪关要是再守不住,那甘州危矣晓宇,既然你回来了,那就赶紧整顿兵马,带上粮草,去前方支援吧。明天一大早你就出发,你一定要保住嘉峪关啊”齐王抓住谢晓宇的手,殷切地说。
呃
“那人马”谢晓宇犹豫着问。他的兵马已经被褫夺了,总不能让他带着百多个卫队士兵去支援前方吧。
齐王尴尬了一瞬,说“从现在起恢复你大将军之职,还率本部人马,明日一早出发去前方支援。”
谢晓宇看到齐王给他写敕令,心里是高兴的,可面上却不能表现出来,还得装出一副忧思的表情来。
齐王把敕令递给谢晓宇的时候再次郑重地说“你一定要保嘉峪关不失啊。”
“好。”谢晓宇收好敕令,忽然想到了冯文甫,对齐王说“王爷,我把冯文甫带来了,现正在殿外。他也懂岐黄之术,不如让他来给你看看伤口”
“哦,冯文甫,快,快让他进来。本王就等他来造火药手雷呢”齐王说。
冯佳越被女儿推着进到殿内,闻到了一股腐臭之气。
冯佳越想起身,试了两下,却因腿脚使不上力,没法起来。他便也不再徒劳了,安心地坐下来。
“你就是冯文甫”齐王问。
冯佳越坐轮椅上向齐王行礼说“草民冯文甫见过齐王殿下,草民万死,不能起身跪拜殿下。”说着向冯若兰使眼色,让她跪下向齐王行礼。
冯若兰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磕了个头。
“文甫不必多礼。这是你的孩子吧孩子快快请起。”齐王忙说。
冯若兰也不知道磕头的礼数对不对,她磕完头后,就直接起身了。女儿不知礼数,冯佳越有些尴尬。
谢晓宇说“冯先生,王爷受伤了,你能不能来看看。”
冯佳越回头看了看女儿,女儿倒是不怯,推着他就上去了。冯佳越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看齐王的伤口。
看到齐王伤口,冯佳越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齐王的伤口溃烂得非常严重。齐王府坐拥那么好的医药资源也治不住这伤口的溃烂,可见这伤口定是中了非常厉害的毒了。
冯佳越转头去看女儿,却见她盯着齐王的伤口,仔细地观察着,神情专注。
“王爷,能否让我女儿把一下您的脉”冯佳越小心地说。
“为何不是你来给本王把脉”齐王问。
“小女切脉的技术比草民好。”
齐王听了冯佳越的话后很诧异。
谢晓宇解释说“的确如此,冯先生说他不喜学医,当年学医就是多背了些医书而已。反而是冯姑娘,十分聪颖,跟着冯先生学到了不少本事。”
齐王暗道可惜,说“文甫,你唉,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啊。”
虽然齐王不相信,学医学了个半吊子的冯文甫还有跟着他这个半吊子爹爹学医的女儿能治好他的箭伤,可还是把手伸了出来。
冯若兰把了一下脉,又去看伤口,还在齐王伤口边变色的皮肤上按了按。结果发现皮下的肉也溃烂了,浓水随着她的按压流了出来。
冯佳越看得快要吐了。
“怎怎么样能治吗”谢晓宇紧张地问。
齐王伤口感染严重,而且有轻微的败血症状,但也在可控范围内,不算太严重。冯若兰说“没事,能治。”
“真的”殿内齐王、谢晓宇和太医博士同时惊诧地问。
“用不用截肢”齐王忐忑地问。
截肢冯若兰一时被这个词惊住了,怎么古代动不动就要截肢的
按说齐王府拥有极好的医药资源,应该不至于治不好一个小小的箭伤才是,怎么伤口溃烂得这么严重难道齐王这个伤口另有玄机想到这里,冯若兰犹豫起来了。
齐王一看小女孩脸上又现疑难之色,再看冯文甫,也是垂着眼眸不说话。齐王的心一下凉了。
谢晓宇也很失望。
太医博士叹息地说“冯先生,冯姑娘,老夫也是用尽了办法,都制止不了这毒伤的之气。若是再任其继续蔓延下去,恐怕会伤了齐王脏腑啊。唉”
太医博士叹着气,就把药汤和刮骨刀拿过来准备替齐王刮腐肉了。
冯若兰退到旁边。
太医博士在地上放了一个盆,把盛着药汤的盆放到旁边的桌子上,手拿刮骨刀一边刮着腐肉,一边用小盅舀了温热的药汤冲洗伤口。
“啊”随着齐王阵阵痛苦地喊叫,大片腐烂之物被冲到地上的水盆里。
冯若兰甚至听到了刮骨刀在骨头上刮的声音。
刮净腐肉后,太医博士往伤口上敷了些草药。
“您很疼吧您这伤有多少天了”冯若兰小心地问。
“若兰,不可无礼。”
“诶,无妨。嘶”齐王说着就疼得吸了一口,“五五天。”
太医博士收拾时,冯若兰又去看了看冲洗用的药汤残渣和敷的草药残渣。
太医博士说“小女郎能看出老夫用的是什么药吗”
冯若兰闻了闻残余的药汤说“冲洗的药汤里你用了芥子、丁香、肉桂、小豆蔻、众香子、百里香、生姜、鼠尾草、山苍子、陈皮,此为遏制之药。另有醉心花、生乌草、当归和菖蒲,此为镇痛之药。”
太医博士正忙着收拾的手停顿了,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冯若兰说“小女郎可以啊,说的丝毫不差”
齐王和谢晓宇在听到冯若兰说这些药名字时也惊讶极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对药物的熟悉程度竟然比一般的老医师都强,这说明她有极强的医药天赋。齐王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