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口又轻又痒, 就跟羽毛拂过脸颊一样。
楚渊行没想错,果然是又嫩又滑,跟亲鸡蛋似的。
他心里面突然就有点飘, 也不管宋锦初是不是还呆着,就说:“这下可以了吧,果然是个妹妹,亲亲都给你了, 就不要再哭了, 反正那朵花我不喜欢,你摘不摘都一样, 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伤心, 我也不想说这件事情了, 如果你再哭,我会生气。”
宋锦初第一次被除了阿娘以外的人亲,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呆呆的瞪大眼睛看着楚渊行, 太子殿下也是极好看的。
不过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后悔一步,捂着被亲的地方, 红着脸说:“我、我不是妹妹……殿下不要随便亲我的……”
他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的,说的头都要埋进衣服里了。
这时候楚渊行又想起了他父皇说的,当一个人红着脸跟你说不要时,那他就是要的意思。
他有点无奈,以为已经看穿了这个小孩儿所有的小心思了,一脸“想让我亲亲就直说”的表情, 过去强行掰起宋锦初的脸又亲了一口。
还装作非常不情愿的:“差不多了吧, 你别没完没了了, 真是麻烦。还说不是妹妹?”楚渊行看了看他:“你长得这么白,这么矮,怎么不是妹妹了?”
宋锦初又被亲了,他觉得这个太子殿下着实有些热情过头了。
他有点小倔强:“我只是吃的少,还没来得及长,等以后吃的多了,我会长个子的!”
楚渊行眯着眼睛看他。
不太相信。
宋锦初没有感觉到他的鄙视,还在纠结自己不是妹妹这件事。
“殿下,我真的不是妹妹,我是……”
“周周!”
沈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本来他和楚迟砚在书房过着二人世界,宫人来通传说太子落水了,可把他吓坏了,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来。
楚渊行看到沈眠,也就扑进他怀里,乖乖叫了声:“爹爹。”
沈眠看人好像没事儿,拍了拍楚渊行的背:“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
楚渊行摇摇头。
宋锦初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他有些怕大人,怕沈眠,更怕他身后来的楚迟砚。
沈眠这下才看到宋锦初。
妈呀,这是哪家这么会生,好漂亮的一个小姑娘诶。
他也挺想要一个女儿的,就是没机会了。
他放下楚渊行,走过去把宋锦初抱起来:“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宋锦初还没来得及说话,楚渊行就道:“他叫宋锦初。”
“宋锦初?”沈眠笑道:“好名字好名字。”
楚迟砚神色很淡,他看着楚渊行,问他:“怎么回事?”
楚渊行面对着父皇就没有了面对爹爹时的娇气,他也正色说:“我让他摘花,他落进池子里去了,然后我就去把他救了上来。”
楚迟砚:“你让他帮你摘花?”
楚渊行都已经准备好父皇的责骂了,便道:“是。”
沈眠虽然爱儿子,但也不想太溺爱了。
这件事他觉得是楚渊行的不对。
“周周啊,这就是你不好了,怎么能让妹妹去给你摘花呢,你们都那么小,池子里多危险啊,你要是真的喜欢那荷花,可以让宫人给你摘嘛,让吴洲给你摘也行啊。”
楚渊行听着训,也不说话。
既然他都说了,那楚迟砚觉得自己就没必要再说一次了。
“不是的……”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沈眠三人都转过头去看宋锦初,宋锦初当着两个大人的面说谎还有点底气不足,但他还是鼓起勇气道:“是我摘花送给殿下,不是殿下让我去的,是我自己要去的,殿下救了我。”
他说到最后都没声音了,楚迟砚盯着他,宋锦初感觉都快被吓哭了。
沈眠踢了一下楚迟砚,怪罪道:“你干嘛?”
楚迟砚立马笑道:“没怎么。”
沈眠觉得这孩子乖,文静秀气,长得跟个洋娃娃一样,他都没看出来宋锦初在说谎,只觉得这孩子懂事,对楚渊行说:“你看妹妹多乖啊。”
他问宋锦初:“你今年多大了呀?”
宋锦初小声说:“六岁了。”
“六岁?那不是比周周还大?”沈眠思考了半晌:“那应该叫……”
“不对。”楚迟砚开口。
沈眠:“什么不对啊?”
楚迟砚:“伴读之中,姓宋的只有护国大将军一家,据我所知,他家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
“啊?”沈眠惊讶了:“那他……”
“人不是妹妹。”
楚迟砚此话一出,沈眠和楚渊行都石化了。
这么乖的一个小孩儿竟然是个男孩子,也对,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
他还有点小可惜,不过又觉得没什么好可惜的。
他都喜欢。
只是楚渊行的脸色就冷下去了。
宋锦初竟然是个男的。
不是妹妹。
还比他大。
算起来还应该叫声哥哥。
怎么可能。
他刚才亲了一个男的。
他冷冷的看着宋锦初,其实他也不是嫌弃自己亲了一个男的,他爹爹也是男子,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好。
只是他心里一直把宋锦初当成妹妹,明明长得这么漂亮,居然最后会颠覆他的认知,转变了性别。
他不能接受,他感觉自己被耍了。
宋锦初觉得太子是有一点不高兴的,他上前一步,轻声说:“殿下……”
楚渊行打断他:“别叫我。”
宋锦初被吓得瑟缩一下,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他真的不能够再和太子做朋友了。
自己怎么这么笨啊,什么事儿都做不好,明明已经做好准备进宫的,还让阿娘封了两晚上的香包,都被自己给毁了,太子殿下也生气了。
他越想越觉得后悔,可他也说过自己不是妹妹呀。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转,也不敢流,殿下都那么讨厌他了。
沈眠没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怕小孩儿着凉,就带着他们回了楚渊行的宫殿。
两个人都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
楚迟砚看时间差不多了,本来他就被打断了美好生活,心里头不高兴,现在看人也没什么事,不能让楚渊行太娇气了,拉过沈眠:“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沈眠:“我想多陪陪他们。”
“你陪他们做什么?”楚迟砚道:“孩子有孩子的玩儿法,你在这里他们反而不自在,现在反正也没事。”
沈眠还是不想回,他在楚迟砚耳边悄悄说:“你没发现周周有点不开心吗?从刚才就开始了,那个小初初也是心不在焉的。”
楚迟砚对小孩儿的事情都没什么兴趣,他就对沈眠有兴趣。
“孩子之间肯定会有矛盾,你在这里他们也不会说,倒不如给他们一些空间,自然而然就好了。”
沈眠听出了楚迟砚的敷衍,也知道他的目的。
这狗东西,一天到晚净想着白日宣淫。
“不要。”沈眠瞪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身上还好痛,你就不能想想其它的吗?”
楚迟砚笑道:“除了你我也想不了其他的。”
沈眠:“……”
“反正不行,我不回去,我要陪周周,还是儿子好。”
楚迟砚拿沈眠没辙,就当这时,楚渊行突然开口道:“爹爹,你先随父皇回去吧,我休息会儿就会去找其他的伴读玩儿了。”
沈眠有些惊讶:“你不要我陪你吗?”
楚渊行道:“没关系的,爹爹还是先陪父皇吧,父皇比我还需要。”
楚迟砚也接了儿子这个情,把沈眠拉到怀里,好言好语哄着:“我这次不动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最终沈眠还是和楚迟砚一起回去了。
这是为数不多的,楚渊行站在他父皇那边的一次。
搞得楚迟砚也觉得意外,甚至觉得有几分孺子可教了。
但楚渊行有自己的私心。
他不是在帮他父皇,他是在帮自己。
但他现在还是一言不发。
一张小脸冷冰冰的,想去很生气,却又不喜情绪外露。
宋锦初绞着手坐在凳子上,惴惴不安。
好一会儿,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才下来,走到楚渊行面前:“殿下……对不起……”
其实这件事他没什么过错。
但一直以来的卑微和讨好都深入了骨子里,所以他先开口道歉。
不管太子殿下会不会跟他做朋友,这人是不能得罪的。
楚渊行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宋锦初像个妹妹。
睫毛又长,眼睛又大,脸蛋儿这么嫩,还爱哭,他都没说话都快把人给吓哭了。
哪里不像妹妹了。
有这么爱哭吗?
眼睛也是湿漉漉的,一脸乞求的看着他。
“为什么骗我?”
宋锦初吸吸鼻子:“没骗、没骗殿下啊……我不是妹妹……”
他明明就说了的,是楚渊行不信。
“不过都是我不好,殿下不要生我的气,我今天过后就走了,以后不会再进宫烦殿下的。”
楚渊行皱眉,他刚想说什么,门外就又传开了叽叽喳喳的声音。
是那群伴读。
宋秉逸吹牛吹到一半就把太子给吹走了,他自觉还有东西没发挥出来,现在找到太子,他正想大展拳脚,就看到了宋锦初。
宋锦初?这玩意儿怎么会在这儿?
这卑贱的东西,哪里配得上和太子待在一起!
他一把将宋锦初扯过来:“个晦气玩意儿,在这里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待在马车里不要出来吗,想挨打了是吧,别以为你能进宫就能飞黄腾达了,轮的上你么?!”
宋锦初被扯得生疼,感觉手臂都被人掐青了。
宋秉逸就是这样,他长得高大,又比宋锦初大,不管何时何地都要压榨他,宋锦初吃了他不少亏,只好讨饶道:“疼、疼……哥哥……”
“谁是你哥哥!我可不跟你一个身份!”说着,他就要抬起手来挥一巴掌,该给这个东西一点教训!
只是手刚抬起来,还没放下去,他就被太监攥住了。
楚渊行把宋锦初从宋秉逸手里牵出来,淡淡道:“放手。”
宋秉逸堵着一口气不放。
楚渊行使了一个眼色,宋秉逸立马就惨叫起来:“啊啊啊啊啊,痛痛痛!!!”
他把手放了,楚渊行便道:“其他人都回去吧,我就要这一个伴读。”
宋秉逸怒了:“殿下!”
楚渊行睨了他一眼:“你有意见吗?”
到底是太子,宋秉逸被那一眼看得遍体生寒。
他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死死的盯着宋锦初。
宋锦初往楚渊行身后躲了躲。
其余人都炸锅了,他们是带着家里的希望来的,都指望着能攀上太子,结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楚渊行被吵的心烦,一脚把旁边一个嚷嚷最大声的人给踢开:“滚。”
他是真的生气了。
宫人们也不想得罪这位小祖宗,这可是除了皇上皇后没人能治得了的。
他们半哄半强制的将一群小公子带了出去,殿里一下安静下来,就剩了楚渊行和宋锦初两个人。
宋锦初感觉自己是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太子殿下竟然把他留下当伴读了?
“你愣着干什么?”楚渊行冷冷的声音让他回神。
“嗯?”宋锦初现在只剩高兴,他就知道太子殿下果然是很好的,甜甜的笑了笑:“谢谢殿下。”
楚渊行还是很适用,宋锦初笑起来很可爱,眼睛弯弯,颊边竟然还有酒窝。
楚渊行把手一伸:“东西呢?”
宋锦初:“什么呀?”
“香包。”
因为泡了水的缘故,香包都没那么香了,看起来也不好看了。
楚渊行把东西拿过,道:“给了我的就是我的,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宋锦初:“它都浸湿了,如果殿下喜欢,我以后还可以给殿下带。”
“不,我就喜欢这个。”
宋锦初也很开心,殿下说很喜欢诶,他还以为自己的东西没有哥哥他们带的贵重,殿下就不喜欢了。
楚渊行看他一直在傻笑,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笨蛋。”
宋锦初嘟囔道:“我才不笨,阿娘送我上学堂,夫子都说我很聪明。”
楚渊行倒也不跟他争,只是嘱咐他:“你在这里,什么都要听我的知道吗?如果你不听,我就会生气,我一生气,就会不要你。”
宋锦初乖乖答应,他一直都很听话的:“嗯嗯,好,我一定会听殿下的话。”
-
然而听话这件事,刚一说完宋锦初就反悔了。
因为楚渊行要他和他一起洗澡。
本来楚渊行觉得一起洗澡不是什么大事儿,还好宋锦初不是个妹妹,不然还真的不太方便。
可即便不是妹妹,宋锦初也不答应和他一起洗。
他扒在门口,可怜兮兮的:“阿娘说,我不能和别人一起洗的,长大了,就要、就要知羞,要自己洗。”
初初一定不能和别人一起洗澡哦,不然别人会当初初是个怪物的。
当时宋锦初还很伤心来着,为什么别人会把他当做怪物啊。
阿娘解释不清楚,不过阿娘也说了,他是上天赐予的特殊宝贝,和别人有点不一样,但却是最珍贵和最神奇的。
别人不爱他没关系,阿娘爱他,他也要学会爱自己。
楚渊行不明白宋锦初突如其来的矜持,不过这小孩儿在这件事情上很有原则,不管怎么说都不同意。
逼急了就要掉眼泪,红着眼睛瘪着嘴,要掉不掉的,还一脸哀求。
楚渊行被他看的心软,随他去了。
洗完澡后,宋锦初没衣服,穿的是楚渊行的。
楚渊行比他高,衣服自然也大了,
刚刚泡完,身上白里透粉,脸蛋儿也是红扑扑的,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奶香气。
活像是没长大似的。
他让宋锦初上床睡觉,可宋锦初却不和他一起睡,说要打地铺。
“阿、阿娘说……”
“你阿娘说什么都没用,快点上来,不然我就生气了。”
宋锦初想着都已经拒绝过太子一次了,不敢再拒绝第二次,只是睡觉而已,都穿了衣服的,应该没有事的吧。
这样想着,他也爬了上去。
楚渊行满意了:“这样才乖。”
宋锦初躺好,太子殿下的床好大好舒服啊,比家里的舒服多了,
他一直在床上滚来滚去,刚开始的拘谨也没了,滚到楚渊行身边:“殿下都是一个人睡吗?”
楚渊行:“不然呢?”
宋锦初瞪大眼睛:“殿下不会怕吗?打雷,好大声的。”
楚渊行觉得好笑,其实他很小的时候也怕,爹爹也会来陪他一起睡,不过与此同时父皇也会挤过来,他实在不堪其扰,干脆就和爹爹说不怕了。
再往后,就真的不怕了。
“不怕。”楚渊行:“只有你胆子小,才怕。”
宋锦初服了嘟嘴,像是不怎么满意,又像是不得不承认道:“我也没有很胆小,就只有一点点,不过殿下真的厉害。”
楚渊行觉得这个小伴读和别人不一样,他的脸颊有点肉,嘴巴抿起的时候腮帮子就有点鼓鼓的,看起来像两块弹弹的豆腐似的。
软萌软萌的。
他一时看呆了,都不知道宋锦初什么时候抬起的头,他一脸崇拜的看着楚渊行,不太好意思问道:“殿下,我、我是你的第一个朋友吗?”
他靠的近,热气都呼在楚渊行脸上了。
楚渊行:“你是我的第一个伴读。”
伴读=朋友。
这是宋锦初认为的。
他太开心了,觉得好事都凑在这一天了。
只要过了今天,他就再也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殿下也是我的第一个朋友,我以前都没有朋友的,哥哥不让他们跟我玩,他们也不跟我玩,老是欺负我,还骂我,我都只有在路边和小猫小狗说话。”
楚渊行听着他像撒娇一样的抱怨,道:“朋友多了有什么意思,我是你的第一个,也会是你的唯一一个,你不用去和其他人交朋友了,只要我一个就够了。”
宋锦初现在自然是楚渊行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答应:“好啊。”
“真的?”楚渊行原本也只是说说,但现在宋锦初答应了他,他就当真了:“只有我一个,如果你以后交了别的,我会不高兴的。”
宋锦初用力点头,像是点的越用力,他就越真诚一样:“没有人像殿下这么好的,殿下是我唯一的朋友。”
幼时的承诺既虔诚却也无比单薄和脆弱。
脆弱到长大后说的人早就忘了。
但听的人却一直帮他记得。
楚渊行勾起嘴角笑了笑:“你说的。”
宋锦初因为太累,昏昏沉沉就快睡过去,但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做。
寂静的夜里,他挽着楚渊行的手臂,说:“殿下会讲故事吗?我想听故事,不然我睡不着觉。”
楚渊行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听故事,三岁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事儿幼稚了。
“你还要听故事?”
你多大了。
“嗯嗯,”宋锦初:“平时我阿娘会给我讲,到今天没有阿娘。”
楚渊行觉得这事儿有点为难。
他有一天居然也会给人讲故事。
但或许是他觉得宋锦初在自己心里是有点不一样的,还是妥协了:“你听过小红帽和卖火柴的小女孩吗?”
宋锦初蹭了蹭摇头道:“不知道,没有听过。”
楚渊行叹了口气:“那我给你讲这个。”
宋锦初:“殿下真好,谢谢殿下。”
楚渊行的声音还带着一股稚气,他缓缓讲:“从前,有一个小女孩儿……”
身旁的呼吸渐匀,宋锦初睡着了。
楚渊行呼出一口气,转头看他。
做了自己早就想做的是,戳他的腮帮。
“好软。”
他就静静看着,靠的近了,甚至能感觉到宋锦初的睫毛扫在自己脸上。
睫毛真长。
居然还不是一个妹妹。
楚渊行眼里不自觉带了点笑意,捏着人小小的手,也睡了。
-
他们在一起待了三天,三天里形影不离,楚渊行不允许宋锦初离开他的视线。
宋锦初也喜欢和太子待在一起,就一直听他的。
楚渊行脸上多了不少笑,因为宋锦初实在是太笨了。
但三天后的某天,宋锦初突然就被送回家了。
“殿下放心,我很快就能来陪殿下了。”
宋锦初这样以为,连楚渊行都是这样以为的。
但事实是,他们在那以后的十二年,再也没有见过面。
楚渊行去问过爹爹一次,但爹爹言辞闪烁,就是不跟他说宋锦初什么时候能进宫的时候,他就再也不去问了。
明知道没有结果的事情,他不去浪费时间。
只是变得不爱说话。
本以为幼时来不及说出口的情愫会因为扼杀的及时就被埋在心里,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彻底的被掩埋至深处。
可是没有。
他们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肆意生长,直到再不受控制。
楚渊行长大了。
他阴晴不定,性格淡漠,不露情绪。
笑起来风流多情,却也在谈笑间杀人如麻。
指尖染血,又被毫不在意的轻轻拭去。
谁也管不了他。
他变得难以捉摸。
他阴鹜,病态,杀人像喝茶,骨子里流着他父皇暴虐残忍的血。
但有一个柔软的地方是给某人留着的。
他等着救赎与希望,可等来的却是毁灭和绝望。
他把他忘了。
三天,十二年,就忘了他。
记得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而楚渊行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要的东西。
从五岁那年就开始觊觎。
得不到。
不是疯,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