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 手机被宋屿墨给没收走了,打来的电话一概都是有他接听,身旁空荡荡的, 还有一丝凉意, 显然是早就离开已久了。
她躺在海边别墅的二楼主卧里,有一面格外宽敞的玻璃窗,用白色纱帘笼罩着里面, 纯白地板看上去被打扫的一尘不染,也间接衬得气氛极为静谧无声。
片刻后,纪棠掀起被子起身, 将旁边天鹅绒的浅蓝睡袍披上,从主卧推门出去。
楼梯口各处都开着壁灯,泛起幽幽的光,她在快到达一楼时, 隐约听见说话声,身形蓦地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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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渊半夜三更找到这里来,纯粹是凭借着一股执着的劲儿, 要找宋屿墨讨个说法。
纪棠在网上声明那事, 他有看见, 更看见了宋屿墨公然战队。
“哥!大年夜那晚……如果你答应帮我给李琢琢一百万,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宋星渊眼眸灰寂,至今都不太想承认被他狠心抛下的女人,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宋屿墨端坐在沙发上,明晰立体的脸庞神色显得过于沉静无比,看着宋星渊在无能的狂怒, 待没力气停歇下来了, 才语调不紧不慢地说:“这件事追根究底怪不了你嫂子头上。”
宋星渊此刻心情暴躁到极致, 没有注意到宋屿墨的用词。
即便是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劲,想了想,也只当是男人本色花心,一边和外面的神秘女人搞婚外情,一边还在纪棠的面前装深情。
宋星渊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不怪纪棠头上!是她把我和李琢琢的绯闻公布于众,才会让大伯母对我下最后的通牒,是她封杀了李琢琢在娱乐圈的资源,才会让逼人走投无路,受制于人!纪棠真是玩了一手的好阴谋,还一声不吭收购了李琢琢的公司!”
他今晚跑这里来,是要宋屿墨动用宋家的权势关系,封杀了纪棠这个狠毒的女人。
要她也尝一尝被圈内封杀排挤是什么滋味!
宋星渊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宋屿墨会选择纪棠,而不是他这个亲堂弟。
“哥!我要替李琢琢讨回公道!”
宋屿墨什么也没说,而安静无比的客厅里,只有宋星渊在愤怒地咆哮着,控诉着纪棠一桩桩恶行:“哥……你只要在圈内放句话,让纪棠知道错了就行,我求你了哥,这次结束后,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你觉得纪棠很好欺负吗?”
这是宋屿墨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没有感情般的口吻问出的话。
宋星渊出自本能地说:“她也就以前好欺负!以前在宋家的时候都是看大伯母的脸色,表姐怎么挤兑她,纪棠还不能公开撕破脸皮,也就是现在拿了宋家的钱翅膀硬了。”
宋星渊每一句话,都像是腥红的匕首,无情地刺向了宋屿墨的胸膛,他面色情绪不显,修长的手指骨节却无声息地泛白。
在这三年的婚姻生活里,他对纪棠的了解甚少,只懂得拿钱拿珠宝哄她几下。
从未真正去剖解过她内心的真实感受,就宛如有一道迷雾相隔在了两人之间,将触手可及的她越推越遥远。
宋屿墨从宋星渊口中得知这些,才知道原来宋家的人,会觉得贴着宋太太标签的纪棠好欺负。
反而撕下标签后的纪棠,能让宋星渊之流的人忌惮几分,不敢随意喊打喊杀!
他忍着胸腔内的无形钝痛,开口的声音是微哑的:“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去伤纪棠,你觉得我是多愚蠢才会这样做?”
宋星渊瞬间就愣在了原地,震惊得半天都没说话:“哥……”
宋屿墨的眼底不知什么时候微红,又显得十分克制着情绪,他将一份关于李琢琢的资料从茶几上拿起,扔在了宋星渊的胸膛前。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别去惹纪棠,上次能打断你腿,也能有第二次。”
宋星渊看到这份写满了李琢琢上位黑历史的资料,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宋屿墨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讨公道,这份资料也准备已久。
他的态度很明显,是护纪棠到底了。
宋星渊失魂落魄的起身间,不经意看到楼梯口站着一抹女人纤细的黑影,容貌看不真切,但是宋屿墨的别墅有女人,那么意味着……
宋星渊想上楼看清楚,背后,却传来格外冷淡至极的警告声:“你再往前踏上一步试试。”
这话充满了警告的意味,有些事,装聋作恶才能让自己活得更久更享受。
执意要挑破最后那层遮羞布,未必是聪明的决定。
宋星渊回头看,见到宋屿墨还坐在沙发上,淡漠的喝茶,仿佛方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
气氛僵持了数秒,最先败落下来的还是宋星渊,他胸腔内的情绪再怎么不甘心,也忤逆不了宋屿墨的每句话。
在他要转身愤怒离开时,宋屿墨声音凉薄得像没有温度:“回去告诉简晴也,她手伸的太长了。”
不知何时开始,宋屿墨称呼简晴也已经是全名。
显然他早已经猜到,说服宋星渊连夜过来讨公道的人,是她。
宋星渊走后,这场闹剧仿若也终于暂时的结束。
纪棠站在楼梯口看了很久才下楼,她脸蛋白净且平静,似乎也不意外宋星渊会闹到跟前来。像这种智商短路又一门心思被女人哄骗陷入爱情的窝囊废而言,不被人当枪使才奇怪呢。
她下楼,漆黑的眼睛看着宋屿墨,最终笑了笑:“我说你们男人真是爱给自己找借口,他放不下宋家给的荣华富贵,选择抛弃爱情,现在又为了李琢琢的死跑来讨公道,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吗?”
痴情演给谁看呢。
宋屿墨眼底在无声无息的沉下去,也同样盯着纪棠略讽刺的模样,半响后低声问:“他说的话让你生气了?我帮你收拾他。”
纪棠用不着宋屿墨这样做,语气轻飘飘的说:“算了吧,毕竟你堂弟现在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痴情可怜的男人呢,万一敬爱的兄长为了我这个恶毒的女人还去收拾他,就更把人逼得癫狂了。”
宋屿墨任由她阴阳怪气,眸里微澜,薄唇扯了扯。
原本他今晚费尽心思的哄纪棠,又无论如何都站在她的身旁,打着趁着机会与她重归于好,公布关系的念头……
而宋星渊的那番话,让宋屿墨在顷刻间改变了这个念头。
他没有再提起任何有关回宋家的字,而是眼神深深浓浓的盯着她说:“过来让我抱一下。”
纪棠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宋屿墨亲自起身过来抱她到沙发坐,手臂肌肉结实,隔着面料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肢不放,将脸庞也挨了过来:“棠棠。”
先前他把她吻入睡,两人是甜蜜了一番的。
宋屿墨对她可以说是用尽了一百倍的温柔耐心,手掌心握着她的指尖,反复的揉着,那肤色白的仿佛是要透明,没骨头般软。
“我去入赘你纪家怎么样。”
这句话,惊得纪棠瞬间在他大腿上坐不住了。
想起来,结果被宋屿墨的力度抱着不放,她只好低头,咬着字说:“别做梦了,我大哥不会欢迎你的!”
他想入赘纪家,这是什么恐怕的想法!
宋屿墨实际上也是随口一说,怎料到纪棠想也没想的拒绝,眼底的光也跟着蓦地淡下去。
“不可以么?”
“当然不可以!”
……
纪棠怕他哪天脑抽,学自己堂弟陷入爱情的那股癫狂的劲儿,于是板着脸说:“我们现在是炮友、床伴的身份,你别想了。”
宋屿墨抿紧了薄唇,突然不打招呼压着她在沙发上。
平时里没惹到他那股偏执情绪的时候,宋屿墨里里外外看上去都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还会伪装的格外温和无害,但凡挑起他挤压的情感时,就变得要与她弄个鱼死网破。
纪棠没套不想做,微末的力气却挣扎不开男人的禁锢。
在宋屿墨沿着她雪白的肩膀要一路吻下去时,却听见纪棠声音传来:“我要是这样怀孕了,就让孩子管江宿叫爸爸。”
宋屿墨的身躯猛地僵了三秒,手掌克制地握紧她手腕松开了又收紧,又缓缓松开。
江宿这个名字,真很容易让宋屿墨性冷淡!
过了许久,男人异常沉默的起来,背影像完美的雕塑般坐在沙发上不动。
纪棠还躺着,侧头,长发散乱在肩膀上,看向宋屿墨阴暗不明的脸庞神色上:“你有什么好气的,每次发脾气都喜欢压人,我有跟你真的生气过吗?”
她自以为说话很小声,却都被宋屿墨一字不漏的听了去。
纪棠再次提起新年夜那晚,那才是饱受了宋屿墨的霍霍,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可是她也没真的气很久,反倒是他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含情脉脉的哄着她心动,下一秒就开始黑云压城般的来闹情绪了。
重点是她还不知道宋屿墨的火气是凭空哪里来的,心里难免也会有抵抗想法。
客厅气氛一时变得安静,别墅外的灯光暗黄色调,淡淡衬得深夜有几分孤寂气息。
在纪棠突然拢着衣袍起身,也没在看宋屿墨一眼,精致漂亮的脸蛋情绪是稳定的,她倒不是很想生气,毕竟今晚这个男人难得做了点浪漫的事,该留下美好的回忆的。
否则以后回想起来……宋屿墨和她之间都没点值得珍藏的刻苦铭心回忆。
纪棠先上楼了,在半夜四点十分时,回到了原先的主卧里。
过了一时片刻,紧闭的门被推开,极轻的步伐迈进来,周围昏暗安静,除了一片白色纱帘低垂遮挡住了玻璃外被灯光环绕着建筑物,其余的,半点声息都没有。
宋屿墨走到床边停下,低低注视着纪棠美丽侧颜几秒,才动作很温柔的掀开被子躺进去。
谁也没说话,浅浅的呼吸声淹没在安静的气氛里,挂在墙壁上的时钟一下一下有节奏地走着。
纪棠感受到纤美的背部传递而来的体温,是他胸膛贴近过来,用手臂把她抱在怀里,过了一会儿,听说嗓音低哑着在说:“我是气自己……”
“什么?”
宋屿墨低声说:“今晚听到宋星渊说的那些话,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
他是知道纪棠不喜欢被条条框框牵制的生活,却没有设身处地的替她想过……
原来曾经的纪棠在宋家是这么的孤立无援,而他,这三年里都在放任着她在宋家里,没有去给她该有的体面和安全感。
宋屿墨胸腔内的情绪压抑的快要爆发出来,才会失态,想要与她亲近来证明什么。
纪棠听到这话安静了会,红唇轻启:“其实你也别这样想……我在你家的那三年,日子过得还是很好的,毕竟我是个听话的儿媳妇。”
宋屿墨觉得纪棠只是在安慰自己,手臂用力地抱着她温暖的身体,恨不得融到自己的骨子里去,嗓音依旧是很消沉:“棠棠,我会对你好的。”
“嗯。”
纪棠毋庸置疑这一点,毕竟现在宋屿墨是处于卑微求和的地位上,不对她好点,谁跟他好呢?
她也没气这个男人,就像今晚有他在身边,要感觉时间也不怎么难熬了。
在黑暗中,纪棠指尖细细的描绘着他的眉骨以及脸部的轮廓,在极轻的触碰之下,她缓缓地靠近,柔软红唇近距离的在他耳边说:“这次有你在,我很安心……”
上次她全网认领赵音离女儿身份时,宋屿墨是没有及时出现,一整晚都没有。
纪棠已经快忘记那时候的感受了,失落的情绪肯定是有的,她才会头也不回将离婚这条路走到底,彻底的选择抛弃了与宋屿墨支离破碎的这点夫妻感情。
有过前车之鉴,纪棠对宋屿墨的那点指望早就烟消云散了。
直到现在,她隐隐约约察觉到内心有什么在死灰复燃,甚至是被什么陡然滋生的情愫给影响着。
宋屿墨侧头,无声中与她接吻,心绪瞬间被纪棠的温柔细语给抚平静下来,渐渐地,翻身压过她,手掌心带着体温的热度,沿着腰线往下移。
“五分钟,五分钟过后就放你睡觉。”
五分钟不能干什么事,顶多就是亲几口而已。
纪棠躺平,漆黑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看,他的眼神很深,鼻梁高挺,嘴巴亲自她肌肤的时候带着烫人的温度,抬手摸上去,下颚的线条都是堪称完美的。
就跟会上瘾一般,纪棠指尖沉迷的在他这张脸流连忘返,如同他沉迷自己身体那般。
……
窗边灯影暗淡,两人锁在房间里厮磨到了天亮。
之后纪棠就真的睡着,指尖揪着他的衣服一角没有松开,在陷入睡梦中时,迷迷糊糊的轻声的说了句:“别走,我会做噩梦。”
宋屿墨没有离开,而是守在床边陪她到了下午时分。
网上的舆论依旧沦陷着,晋又菡那边自然是采取了紧急措施,召开了记者招待会,又是在镜头里潸然泪下的讲述着与李琢琢的感情,又是声明会全力配合警方调查。
待发布会结束后。
后台。
晋又菡独自坐在沙发处,手里拿着杯水,许久都没有喝的意思。
她这两夜明显也睡不充足,眼袋极重,面色还带着一丝丝的惨白,对周围的喧闹声音置若罔闻,仿佛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直到一阵高跟鞋踩着冰冷的节奏感逼近,晋又菡才缓缓的抬起头,眼神略有几分恐怖,看着穿着酒红色西装,气质显得精神干练的白黎。
“很多年前我就警告过你……别玩得太过火。”
白黎对昔日的旧人,眼中没有半分情感。
晋又菡冷冷的勾唇:“我玩什么了?”
“李琢琢的死跟你没关系?”
“没有。她自己身体不好,我已经尽量没有安排她参与工作……这是公司的人都有目共睹的。”晋又菡现在死咬着这点,方才在记者的镜头下,甚至还宣称百忙之中为了照顾好李琢琢的身体,还让她搬来跟自己一起居住。
黑的白的,都是由她编造了。
白黎没有纠缠这点上,她来只是通知晋又菡被停职。
“是你的意思,还是赵音离女儿的意思?”
“有区别吗?”
“她知道你白黎……也是间接导致自己生母走向死亡的凶手之一吗?”晋又菡这句话说得极轻,看着白黎被毁容的那张脸,又冷冷的笑:“你当年看着赵音离自甘坠落却不处于援手救她,等她死了,你才假惺惺的帮她手刃仇人,是因为夜里睡得不安稳吗?”
白黎经过多年后的沉淀,内心已经很平静,不会轻易被别人三言两语就挑破。
她一直都知道晋又菡对赵音离有某种特殊的情感在里面,是对女神的那种近乎病态的膜拜,导致近年来不断地再找替代品。
纪棠对白黎而言,是赵音离无可替代的最完美继承品。
晋又菡哪怕找一百个李琢琢,也满足不了内心的空虚,但是她不愿意把纪棠当做是替代品,因为她恨死了纪家的男人。
在她的眼里,赵音离最不完美的一面就是给纪家生了纪棠。
带着这股旁人不知的恨意,才会屡次去针对纪棠,包括培养出一个低配版的李琢琢去破坏她在外界堪称完美的婚姻。
白黎此番过来目的达到,停了晋又菡的职务,是她重返内娱事业要完成的其中一件事情罢了,她转身要离开,却被晋又菡叫住:“你手上,还有多少东西!”
“你在害怕么?”
白黎语气低柔,带着笃定的意味。
晋又菡是该怕的,她被停职被逼着退圈,都只是一时风波,倘若是连累到了背后的资本圈才是真正会尸骨无存。
“你就不怕我告诉纪棠,你是再利用她的资本!”
“纪棠不知道吗?”白黎一句淡淡的反问,让晋又菡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纪棠比任何人想象中还要聪慧明智,她放任着白黎,是以早就猜到她想借用自己的资本力量,否则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另一个人好,即便是带着感情牌,也都是待价而沽的。
……
继晋又菡翻车后,网上又曝出了另一个大新闻。
她背后的资本有个叫陈小渺的中年女富豪被牵扯进来,让匿名的爆料者抖出了与晋又菡私下权色交易的丑闻,甚至是还牵连了娱乐圈里的一两个影帝级别的人物。
瞬间纪棠的新闻变得微不足道,全网都在继续扒和晋又菡牵扯过的女大佬都有些人。
这些天下来,纪棠都待在宋屿墨的海边别墅里,她安静地看着新闻报道的消息,以及偶尔与苏渔通话,了解到晋又菡的近况。
出了事,晋又菡自然是忍不住去求助给她依仗的大佬。
但是这种风声紧要关头,特别是内娱里的女性,都不愿意和晋又菡牵扯到,以免被媒体捕风捉影写上热搜。
苏渔有问她:“大小姐,白黎这次回归显然是为了报复她的仇家……你不问问吗?”
“不问。”
纪棠从未去问过白黎半句,是最冷静理智的选择。
因为纪家从来没有告诉过她赵音离的任何事情,是想给她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不愿意让她卷入那些最阴暗不堪的名利纷争里。
倘若她没忍住,去了解赵音离的过往,也会像白黎这样难以解脱。
纪棠能做的,完全是看在与赵音离那几年微弱的母女情分上,便是在默许白黎借用自己的势力。
即便是问了,白黎也不会主动说。
这点苏渔也是问过白黎,她看着远处高楼大厦的百家灯火,笑了笑:“纪棠不该知道……她有良好的出身和资本,还年轻,以后的生活是充满了美好和阳光的……何必把她卷入上一辈人的恩怨里呢。”
竟然纪家,以及赵音离当初自杀的时候,都没有给纪棠这个亲生女儿留下半句话。
所以她现在又何必呢。
白黎甚至是很清楚,纪棠也在等这件事的风波过去……
而她的结局也该有个交代。
……
舆论散发到了第五天后,是有人主动地给纪棠打电话。
接听时,自报家门是内娱的某某某。
显然是来和解的,不愿意因为李琢琢的死,以及晋又菡这个小人物牵扯到更深的势力。
纪棠在宋屿墨的提示下,也开始会说模拟两可的场面话:“我现在休假,这些事要问过秘书才知道。”
对方沉默了两秒,又问:“纪小姐,想必我们有些误会……您什么时候结束假期呢?是否有时间出来喝杯茶?”
纪棠抬起眼,安静地看向了身旁在看报纸的男人几秒,对电话里说:“这要看宋总什么时候放人了。”
“宋总?”
对方又顿了两秒,紧接着问:“宋氏集团的宋屿墨?”
“嗯……”
纪棠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无疑是在提醒着对方别搞小动作,她男人在身边,想约出来喝杯茶的话,怕是约不起。
显而易见,对方的态度瞬间没了方才的强硬,变得越发的礼貌客气:“那祝纪小姐度假愉快,改日在联系。”
挂了电话后。
纪棠忍不住皱起漂亮的眉尖,说:“吃软怕硬啊!”
宋屿墨气定神闲地将报纸搁在膝盖上,伸手半搂住她纤弱的肩膀,一寸寸往上抚,最终落在她的耳垂上,亲昵的捏了捏:“怎么样,还是你男人好用,嗯?”
比起江宿在微博上公开帮纪棠撕粉丝,宋屿墨这尊大佛的杀伤力直接让那些资本家不敢登门拜访来打扰纪棠。
“没有和解的必要……什么时候我的女人做事,还得跟人委曲求全。”
他用极为缓慢且沉静斯文的语调,说着最嚣张的话,偏偏纪棠还无从反驳这话,在资本圈里,宋屿墨在外界眼里怕是万恶之源的存在了。
没有人会愿意和资本雄厚的宋屿墨为敌,哪里敢欺负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