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怀异宝, 修为并没有倒退,但是那种血液、灵气逆流的微妙感觉始终伴随着楚骁。
帝姬将他享用完了,看他修为如初也有些惊讶, 对未来可持续发展的前景感到期待。
“楚郎今日先去歇息,我们明日再续。”
楚骁脸颊刷白, 浑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吻痕,身子好像被一辆大卡车狠狠碾过,拖着软成面条的双腿,揉着酸软的腰部, 扶墙慢吞吞往门口挪。
一看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门口的侍卫见怪不怪, 命人一顶小轿给他抬回去。
楚骁躺在里边断断续续地吭气, 小丫鬟陈天元揭开他衣角,仅是看到一小片青紫的痕迹,便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了, 倒抽一口冷气。
随即, 陈天元拿出一罐药膏来,欢欢喜喜道:“楚郎君, 这是咱帝姬体恤你的, 快抹上,等到了明日啊自然好了。”
“师……”兄你别演了。
“嘘, 郎君小心隔轿有耳。”
“……”
回了安置的逼仄小院,陈天元将人挪到床榻上, 布下结界道:“今日辛苦师弟了,钥匙可是取到了?”
“哪儿是那么容易便能得手的?”楚骁苦笑起来,“换作你是帝姬, 你能轻易将钥匙拿出来, 冒着魔帝出关震怒的风险, 只为给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夫?”
“而且这差事也着实不是人能干的,我被那帝姬拆吃入腹,单是这一天,都差点儿没能挺过去啊!之后几天怕是……”
陈天元面露不忍,心内又焦急:“师弟,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师兄,实不相瞒,我已经想好了计策,只是还需你配合。”
“嗯?”
“师兄幻化成我的模样,你我轮换,一人一天,不然以我的身子骨怕是撑不到明天。”
陈天元面色大变:“师弟,万万不可啊!真要是按你说的法子做了,帝姬修为远超于我,一眼准能看出来,到时候咱俩都得交代在那儿。”
呸!狗屁的师弟,还想让他这个老人家不守晚节地献身。要,点,脸!
陈天元转头就跑:“师弟要相信自己!这事儿你最行了!师兄这就去给你多争取些补品,咱养精蓄锐没在怕的。”
“再说了,一回生二回熟,你是初次当然难受些,以后就习惯了,习惯就好了。”
“我听那些面首七嘴八舌的,都说你得帝姬偏宠。帝姬要是太过凶猛,你觉得承受不了,就直接跟她说,她肯定会疼你的!”
楚骁:“……”
他生无可恋地靠坐在那里,待打开系统面板,得知帝姬的好感度提升了许多,才长出了口气。
系统仅是负责触发龙傲天剧情,说白了就是起个辅助作用,商城中的各种奇珍秘法固然诱人,却不是他这点儿好感度、仇恨值能够兑换的。
为今之计,还是抱紧师父大腿,先将薛聆羽除去,想办法套点这老东西的绝学,再悄无声息叛出师门。
他揉着腰想得入神,稚嫩的童音陡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终于能看见了。”
楚骁警觉地望望四周,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发觉身上传来汩汩热意,手伸进被里将热源提出来握在手中。
小巧的玉牌躺在他掌心,莹莹发亮,热量便是从它身上传来的。
“你是……器灵?”
因为不确定,楚骁的语气里充满了犹疑。
宿主说过,气运之子也是有系统的,0641并没有将光团暴露在外,只是传出声音:“嗯,是呀。”
楚骁的心一下子热了起来。
拥有器灵的法宝凤毛麟角,无一不在神兵利器中榜上有名,被人称之为神器,如今居然被他碰上了一个。
反正依曲漾那冷酷无情又诡谲莫辨的性子,这么可爱的器灵绝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或许……
楚骁露出个和善的笑来,或许他可以试着策反这个器灵,到时留下千年沉心草用以消除心魔,而曲漾无法打开玉牌,自然不知道里边究竟有什么。
这主意妙啊!
楚骁这般想着,腰不酸了,腿不软了,哪儿哪儿都不疼了,同0641说话时不自觉放轻了声音,带些诱哄的意味。
“小器灵,平常都是你一个人在里边吗?”
“是啊。”但是和宿主通远程电话很方便。
“会不会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当然会啦。”宿主不在身边,统统好想他!想快点回到宿主身边一起追剧!
“曲漾平常都这样冷落你么?”
“哼。”宿主的好,你根本想象不到!
不同频道的聊天,让楚骁笑容不断上扬,听0641的轻哼,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它和曲漾生疏,平时没少被忽略,搁置到一边落灰。
“以后你无聊了,可以多出来和我唠唠嗑,千万别闷着。”
0641感到不耐,直接道:“我这次出来,是为了提醒你接通曲尊者的传音。”
楚骁头皮一炸,接着玉牌白光闪烁,熟悉的冷冽声线传出:“徒儿,进展如何了?”
曲漾本体已经回归太微秘境,与分.身融为一体,此时正带着甘遂执着地找寻失踪的前师弟,他面上强自淡定,内里却不紧不慢地与楚骁通着话。
楚骁小心翼翼回复:“进展顺利,如今帝姬已经对我颇有好感了。”
“啧,”那边的人听他这样说,显而易见的不满,漫不经心地训斥:“本尊以为的进展顺利,是盗出沉心草成功逃离魔宫,再不济也要骗取到钥匙,你这……”
汗珠滴落,隔着一块小小的玉牌,楚骁也能感觉到可怕的压迫力,接着便听曲漾拖着慵懒的语调开口。
“限你在九天内把沉心草拿到手,等到第十日本尊便会离开了,到时候你们这两个弟子不管怎么样,本尊都撒手懒得管了。懂了吗?”
楚骁笑容一僵:“……弟子懂了。”
“当然,早跟你们说过了,本尊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要勾得帝姬深信不疑,心甘情愿把钥匙拿出来,再逃离魔宫确实不易。不如这样,倘若需要接应,便吱个声。”
“至于当下嘛……自古女子难逃英雄救美一关,等再过几天,你和帝姬浓情蜜意起来了,跟你师兄多合计合计,盗出沉心草不成问题。”
总算是做个人了。
虽然感觉是为了赶时间。
楚骁松了口气,随着传音挂断,双目放空起来。
接下来的七天里,面首们在距离宫殿群很远的小偏院里独守空房,有几个帝姬的爱慕者听说那位一眼被帝姬相中的楚郎君夜夜承宠,各种调理的灵果丹药被陆续送入那小破院里,都红了眼睛。
侍卫们私底下都称他为“七夜宠郎”。
七夜宠郎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牢牢攥着陈天元的手腕:“师兄,明日行动,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陈天元平静地看着他,心底毫无波澜,隐隐觉得有几分解脱,将他手拂下去。
“成。”
太微秘境关闭了。
林疏和萧厉两人寻到的丹红细竹简最多,被门内弟子簇拥着出来。
曲漾带着甘遂划水划得很成功,在里边跑酷十天,完美避过所有的细竹简,吴喆前来收取统计,他笑着摊出修长白皙的手:“都在这了。”
吴喆还以为是施了什么藏匿法术,使尽浑身解数找,甘遂直接伸手遮住双眼,没眼看。
见曲漾的神色越来越奇怪,吴喆停了不断捏诀的手:“行了薛师弟,知道你对法诀的领悟深厚,也不至于这样耍着师兄玩啊?快将竹简拿出来吧。”
曲漾向来不愿意做恶人,眼神瞥了过去,甘遂强忍着笑说:“薛师兄没耍你,都在这里的意思是没有。”
“一根竹简也没有!”吴喆震惊了。
“我们也觉得邪门儿,怎么就一根都没有呢?”
吴喆走了,曲漾的身前又走来了两人,看见来人,他笑意收敛。
来人衣着特质的紧束白裳,没有宽大的袍袖衣摆,与剑仙特有的凌厉果决相和,双眼肃沉向他望来。
等站到跟前,两边都相对不言语,甘遂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低下头有几分紧张。
玄翊剑尊不动声色地打量。
自打断绝关系,几年来,这还是师徒头一次见面。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摆脱了直面薛长洲遗体被挫骨扬灰的疯狂阴郁,气质温润又疏离,此时见了他,也没有特别的情绪。
像是过往如云烟,一切都放下了。
互相盯了一会儿,曲漾想起曾经两人断绝师徒关系时曾经说过,今后再见便是路人,且最好绕路而行,莫要碰到。
这会儿,也不知道这玄翊剑尊站在这里做什么。曲漾对他无感,于是只微微颔首:“剑尊。”
玄翊剑尊顿了一下,神色竟有些恍惚,随后接触到陆流涵焦急的目光,他才干脆地直入主题:“薛聆羽,想必你也清楚,我这次过来主要是为的什么。”
“楚骁失踪,傀儡却和你一模一样,听流涵说,其他宗门风言风语不断,都指向你。”
“为免有人借此生事,我带了信言令,干脆便在这里验一下吧。”
说到后面,玄翊剑尊被曲漾盯得不自在,却分毫没有退让。
曲漾微笑点头:“好,剑尊的信言令可是启了?”
玄翊剑尊点了下头,不等陆流涵和玄翊剑尊神色复杂而震惊地想说什么,曲漾已然开口:“薛聆羽从未加害于楚骁,如违此誓,心魔更盛一筹!”
玄翊剑尊和陆流涵两人头脑空白。
心魔誓……不止是接了信言令的测探,他甚至率性地立下了心魔誓!
曲漾声音清朗,许多人听到动静,都向这边看来,听清了话中内容,面面相觑。
誓言立下后便由天道判定。
然而一阵凉风扫过,却是无事发生。
迎着各异得视线,玄翊剑尊难得尴尬,他维持着体面,镇定道:“多谢。”
曲漾没有回应,笑而不语地站在一旁,接着看他动用占卜盘测算。
玄翊剑尊手上比划好久,低头认真念诀,结果表盘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纹丝不动。
玄翊剑尊面上挂不住,正要再试上一次,一旁温润好听的声线传来。
“明日讲道的那位即将飞升的老前辈与我相识,我勉强算他半个绝学继承人。师弟离奇失踪,我正打算劳烦老人家帮忙推算一下。”
“剑尊若是无法测算到师弟踪迹,也莫要太过心急,等明日讲道过后那位老前辈出手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