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宝璐和宝琳偷走了太子本想陷害许敬亭谋反的劳工名册还有几个药堂的账本,太子一时不能证明许敬亭的罪,再加上德元王爷一直阻拦,太子一时也没有了法子,只能催着吴清野找被宝璐偷走的证据,没想到吴清野带回来的消息是证据被烧了,这下好了,既不能证明许敬亭有罪也不能证明他无罪,这件事便只能搁置了下来。
一国堂堂尚书令,凭着几句别人的攀咬就被关在天牢几个月,迟迟不能定罪,时间久了人声非议,皇帝竟然有了想要释放许敬亭的心,只罢官了事。
这对宝璐来说虽然是个好消息,但她还是不能就此放过太子,太子谋逆、结党营私的证据她一定要交上去!
宝璐上街买了些衣食,扮成一个小厮模样,进天牢想再见父亲一面,塞了点银子便放她进去了。一个多月没来见面,许敬亭老了许多,许宝玮邋里邋遢没有了一个少爷的样子,还有许夫人和佩兰,模样早已不复从前。
“你不在吴家好好呆着,老跑到这牢里来干什么?”许敬亭因为太过忧心眼睛有些昏花看不清了,但双手抚摸着宝璐的脸能感觉得到她清瘦了许多。
“爹,我和吴清野和离了,和吴家没有关系了,我现在能安安心心给你平冤了。”宝璐看着许敬亭泪水涟涟,这段时间她哭得太多,眼睛都红肿不堪。
“和离了?”许敬亭生气在宝璐的胳膊上拍了一巴掌,哭着道:“和离你就没有家了!”
“所以,爹,我要救你们出去,只要你们能出去女儿就还有家。”宝璐沾干泪水,神情激动。
“你找到宝琳了吗?”许宝玮胡子拉渣,但眼中泛着光。
宝璐稍愣了下神,便点了点头,道:“找到了,我将她从太子府带出来了。太子四处在找她,我不方便带她来见你们。”
这是她撒过的最心痛的慌,说话时她甚至不敢看父亲和哥哥的眼睛。但许敬亭和许宝玮信了,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找到了好,找到了好。”许敬亭连声感叹,只要两个女儿安然他便放心了。
“还有,哥哥,我把小侄子已经接到我身边了,孩子还没有名字,在等你出来亲自取呢。”这个好消息是一定要跟父亲和哥哥说的,说了好让他们高兴高兴。
三人絮絮叨叨聊了很久,说的最多的就是宝玮和佩兰生的孩子了,宝璐说道那孩子才两月大,但将来一定是人精一个,特别皮,逗得许敬亭和许宝玮哈哈大笑。
临走了,宝璐才悄声道:“爹爹,我和二姐从太子府得到一些东西,除了二姐画的一些太子私相往来的人的画像外,还意外得到两本名册,还有些药店账本,女儿怀疑这些账本可能和军需药品失踪案有关,陆离说让我带着这些东西找德元王爷,可女儿奔波了好些天,钱也花了不少,但依旧没有见到德元王爷。爹爹,你和哥哥仔细想想还有谁能帮到我们。”
至少许敬亭当尚书令好些年,朝中的事朝中的人他会熟悉很多。
许敬亭想了很久,才道:“德元王爷和太子是死对头,若将证据交给德元,怕会让皇上误会德元故意陷害太子不取信。依为父看,能帮到我们的人只有慈德王爷了,他被皇上封为洪阳王,驻守洪阳,几个皇子中品行端正,又对皇位没什么兴趣,若他能帮我们肯定会事半功倍。”
宝璐闻言眼神开始泛着光芒,道:“好,女儿即刻起身去洪阳!”
陆离拉着马车在天牢外等候,见宝璐从里面出来神情愉悦,便知道得了好消息。宝璐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将洪阳王慈德的事跟陆离讲了,陆离建议立即起身往洪阳。
吴清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太子处挨了好大的责备。
太子一一数落着吴清野办事不利的不是,吴清野跪在地上没有丝毫的辩驳,只端着跪着,垂目聆听太子殿下的“教诲”。
“本宫让你将她们偷去东西找回来,如今她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倒好干脆连放线钓鱼这种事儿也不会做了,放一把火将她们唯一的藏身处给烧了。你这样让本宫还怎么治许敬亭的罪?”
“殿下,许良娣和那个叫小菊的丫头已经被殿下的人射杀,就算她们还活着,我已经打听过了,她们唯一能去的就是那个小菊的家里,东西也只能藏在家里,我一把火烧了断了她们的后路,她们便不能对太子殿下怎么样了!”吴清野轻声道。
太子上前掌掴了吴清野,气呼呼地骂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精明能干的人,为何现在这般蠢?本宫实话与你说了吧,本宫让你替本宫办事就是看在你爹这个中书令的份上,现在你爹不做这个中书令了,你便对本宫没有了利用的价值,若你不能将那两个贱人带回来,本宫要你好看!”
吴清野的牙冠咬得紧紧的发疼,原来知道被人“利用”是这般滋味呀!他忽然开始理解宝璐,理解蓁蓁了。自己这么多的付出,原来在太子眼中是狗一般的存在,若说上回恳求太子将自己留在身边是对太子还抱有幻想,那么今天他坚持了这么久的信念在这一瞬彻底崩塌了!
“本宫说话听见了吗?不管活的死的你都要给本宫带回来!”太子见吴清野呆呆地,有呵斥了一句。
吴清野冷冷道了个“是”便起身退了出来,他是不可能将宝璐带到太子跟前的。
出了太子府,邝天霖牵着马儿在门口等着他,上前低声道:“三少爷,来人禀报说三少奶奶和陆离还有芫花三个往洪阳方向走了,你看……”
“走,我们也去洪阳!”吴清野道。
“那我多带些人将他们带回来。”旷天道。
“不用了,就我们两个去!”
吴清野跟着去洪阳并不是去抓宝璐和陆离的,就只是单纯想跟着宝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