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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冤家路窄01
    翌日大早,天光乍亮,一夜之去了无痕迹。



    晔王府内沉深匆匆起了身,习惯性上个早朝后回府批改半晌的政务或是去校场观观他麾下将士。



    然,日复一日勤勤恳恳,今日他却寻了个肚子疼的小学生都难以启齿的借口派人向他父皇告了天假。



    其原因也并不非偷懒耍滑或真的肚子疼,怪只怪昨日夜里那看门的侍从叫喊之声太大,瑶思一来一回偏偏毫无遮拦的落入他耳朵里。



    他本是要批完政务觑一觑瑶思那厢又生了何幺蛾子闯祸惹事,忽的子秋一股过来之人的老气,十分通透豁达朝晔王道:“王上,男女情爱之事,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沉深望着子秋,目光有些深沉,显然是不明白子秋话中之意。



    倒也并非不明白这诗中之意,只是不大晓得子秋为何这是偏偏择了这么句诗。



    忽的,他一顿,后知后觉一凝眉盯着子秋不语,他一撸袖袍装腔作势吓唬了吓唬子秋,恶狠狠道:“给本王闭嘴,本王瞧你最近话就是太多,不如本王调你去后院马厩打扫如何?”



    闻言,子秋习惯了晔王装腔作势的唬他一唬,便垂首一躲,认真的摇头。



    沉深道也不真与子秋计较,他长袖挡风一甩便出了书房的门,方出了书房的门,他嘴角暗戳戳抽了抽,细想子秋所言倒也值得借鉴,便沿着小路一拐回了屋内偃旗息鼓。



    然,今日一早,沉深用着早膳,时不时心神不宁的觑一眼门外。末了,连瑶思半片衣角也未瞧见。



    显然他有几分沉不住气了,难不成瑶思那厮还生了他的气,故意不理他来着。



    思及此,这顿早膳吃得沉深心中膈应难消。



    子秋这厢文不成武不就偏偏察言观色倒像是与瑶思师出同门,眼瞧着晔王今早神色飘忽,为情迷离之悲苦,他便忍不住同沉深道:“听闻王妃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现下这时辰,估摸王妃还未晨起,不如王上亲自去看望王妃如何?”



    闻言,沉深眸光一暗,冷冷说道:“好吃懒做?哪个不怕死的敢如此说王妃!”



    子秋身形定住,呃~难道他此番话的重心不是看望王妃吗?怎么就成了好吃懒做!



    适才他才发觉即便晔王对内宽仁,如此说道王妃实在是大逆不道,他忽的一垂首跪地,不假思索将传闻出处之人供出:“王上息怒……是~是王妃身旁侍从邹宽前些日子在西苑凉亭偶提及一句。”



    “邹宽?你与他还有瓜葛?嘶~”沉深两眼一眯,不怀好意紧盯着子秋不放,得意调侃道。



    子秋被这诡异的眼神,震的头脑发晕,下意识莫名出了一头冷汗,难不成王上误作他吃里扒外,背主求荣了?他颤着身子,显然十分诚恳道:“王上明鉴啊,当真只是那日在西苑凉亭,小人与邹宽的确别无往来。”



    沉深冷笑了一声,他本也并非是那卖主求荣的意思,见子秋这两眼发懵,一脸担忧状,他眉头一挑,起身出了殿门,边走边道:“不晓得你哪里来的自信,敢跟本王谈男女情爱之事。”



    见晔王倒也并非真认准了他卖主求荣,便长舒了一口气,自觉起身跟在晔王身后,颠颠朝瑶思那小厢房而去。



    两人行至院中的小道上,正巧碰见瑶思携澜渊迎面相撞。



    忽的,沉深一愣神,瑶思身后之人,他好似从未见过。仔细观一观,嘶~还是个长相俊美的小白脸。



    瑶思那头与澜渊并排而行,她少有的拘束与澜渊保持了两分距离,正瞧见沉深迎面而来,不屑喃喃自语:“一大早可够倒霉的,冤家路窄!”



    总归,她这厢大清早的出门可不是来找沉深那贱人吵架的,然,还有求于人。



    行至沉深面前时,瑶思八面玲珑款款作揖而道:“见过王上。”



    沉深轻蔑嗤笑一声,脸上不自觉多了几分怒气,直接忽略了瑶思,与澜渊毫不客气道:“本王常年征战沙场不在朝中,不晓得这位公子其父是朝中哪位大人?”



    澜渊有些茫然四顾,玉衡星君还真是妙笔生花,凡人千百种不一性情,偏偏为沉深择了这么个倨傲的皇子命数,依着瑶思这厢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他此番即便不乱瑶思命数的话,估摸这二人会是个无爱过一生的孤苦情劫命格。



    闻沉深如此言语,他十分明事理的代入他那一介凡夫俗子的命数,拢手规矩向沉深道:“草民并非朝中哪位达官贵人家中之子,实乃扶风一介寻常人士。”



    沉深与子秋惊了惊,扶风寻常人士,敢这么正大光明的进了晔王府,还敢这么放肆的同他晔王妃并肩而行。



    一时,沉深脸色僵的堪比阎王殿里无名的小鬼一般隐寒,看向澜渊厉声说道:“放肆,竟敢与王……”他嗓子一干,实在是放不下晔王的脸面,因这不知好歹的瑶思生气,他话锋忽的一转又厉声道:“放肆,竟敢擅闯晔王府,来人,把……”



    “等一下,听我狡辩……咳……听缕我一缕事情经过在来人也不迟。”瑶思一慌,连忙道。



    沉深歪了歪头愣住。



    澜渊挑眉不语。



    邹宽凝了凝神,嘴边那句来人一哽。



    瑶思看着沉深似乎故意讨好模样,沉深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又闪过一丝好奇,紧接着,声音犹如数九寒天的冷冰碴子般开口:“王妃可是又要同本王卖笑?”他冷哼一声,不屑道:“再一再二不再三。”



    被沉深这么直白的戳中心思,瑶思尬了尬,嘶~忽的她眉头一皱,搁置了一夜的演技忽的扑面而来,僵硬从袖袋内掏出个锦帕掩面而泣。



    嗳?



    怎么这帕子还是个黄边绣龙纹的金丝帕,靠!昨日在醉香楼演戏演的过分,这帕子只随便一塞,今日怎就这么巧,偏偏还是那昨日的帕子,始料未及,始料未及!



    都怪这帕子不懂规矩!



    瑶思一愣神,且不管帕子不帕子了,她欲语泪先流的开口:“王上息怒啊,昨日夜里草民突感饥饿,本要找王上要些吃食,奈何王上披星戴月的操劳政事,见王上如此辛苦,草民也不愿扰了王上,便寻了法子躲过府中侍卫,爬墙出了王府,奈何草民笨重,不小心脚下一个打滑险些从那数丈高的墙头摔下。好在,这位壮士途径墙外,草民才苟且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