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思费力挣了挣,身上澜渊方才恍惚的松懈几分,取而代之却是他整个人倚了上她肩头,登时一股微醺的桂花清酒香气弥漫进瑶思鼻腔四溢散开。
彼时澜渊红润的面色烫的好比刚从锅炉里取出的红碳,灼烧的瑶思浑身不自在。
澜渊似未曾发觉一般,抖动着睫毛认真地望着瑶思,一手竟有些撩人不自知的慢慢地抚过瑶思的发梢。
瑶思一时僵硬的脊背好似打了层石膏,动也不能动。
娘啊,这画面,越看越像妖男撩拨清寡的尼姑,糟心啊!
瑶思出于本能对澜渊的喜欢,面上尽量保持着嫌弃与拒绝,心底实比绽放的牡丹还要红艳上几分,拜托澜渊能在清醒时也这么撩拨人。
然,鉴于澜渊那厢已有家室,虽可用酒后乱情搪塞,瑶思却也不好过分的与澜渊亲切,遂心下一横,推了推澜渊道:“你……你这样不好吧。”
澜渊迷离睁开眼,方用手臂撑起头来十分妖娆的冲瑶思勾魂一笑,转头寻了石桌的酒盏,腕间轻轻一勾,便托起酒盏又是对嘴灌了一口,溢出的酒水十分顺着他的下巴越过天鹅似的脖颈揩油似的滑入领口里。
一口清酒下肚,澜渊放下酒盏,宽大白皙的袖口不经意地抹了抹嘴角,不晓得是这酒太过清烈,将澜渊周身烧的难耐,他只稍一歪头,衣襟便肆意地稍稍敞开,携着他惯用温冷语气,略有醉意的含糊道:“瑶思,这还是你当年这广寒宫外埋的桂花清酒,甜香清冽,磬人心脾,你要不要尝一些。”
瑶思惊骇的眉间一抖,完蛋,这家伙酒入膏肓,连广寒宫这等说法都能胡扯出来。
思及现下的澜渊无论与他说些什么都是油盐不进的,忽而瑶思想起澜渊曾说自小被家人送去拓苍山上修仙悟禅,后来家中变故,便只于红缇相依为命,如今瑶思不晓得是不是红缇那厢出了何事,才能让滴酒不沾的正人君子澜渊醉的像极了撩拨人的风流公子哥。
瑶思又看了看澜渊背着月光而坐,明朗的笑意迷离恍惚,到底是红缇出了变故又或是没出变故,不知怎地她颇有些纠结的慨叹,即希望又拒绝,遂伸手拿起方才的白玉酒盏,吐了口郁结的喟叹,为自己满了一杯道:“大家都是有愁丝之人,一醉方休吧!”
语罢,她便掂起酒盏,豪爽的猛饮一口。
索性,瑶思从前没少和室友撮过局,酒量还是有些的,几盏清酒也不至于晕到澜渊那般不省人事。
二人坐在院子内,你一口我一杯地喝得昏天黑地不知今夕是何夕。
一杯又一杯酒水下肚,瑶思一句胡扯海侃的吹些大话,澜渊也默不作声,只听瑶思所言,他便笑笑应声。
不知喝了多少杯,酒量不大支持,瑶思只觉得飘飘欲仙,仿真如登入广寒宫一般迷离。
再看那处澜渊,本就恍惚的神色,更是将面前瑶思看的有十几层人影,恍然一出神,他似瞧见镜鸾池之时,瑶思亲吻他嘴角的一瞬。
蓦的,他唇上干干的,不晓得自己在作何的向前探了探头。忽而,他与瑶思唇间相抵。
神思恍惚中,二人也不晓得为何,忽的便现身茅屋里瑶思的榻上。
瑶思一时即焦虑又拒绝的推了推身旁一团热乎乎的澜渊,澜渊那厮沉的跟坐山似的八风不动。
再之后二人皆是一阵混沌迷糊,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有痒痒的
慢慢便转到了脸颊两畔,耳鬓厮磨。继而两只不听话的小虫子忽的又一口含住耳间吮了吮。
最后,小虫子一路向下而爬,爬过锁骨、肩膀,
瑶思实在痒得不行,混沌中保持着两分清醒,动了动那不听话的小虫子。
彼时,两只小虫子皆顿了顿,旋即果真听话不再互相闹腾。
澜渊指尖不大清醒的摸索出一摸灵光,身体骤然带走了压着的重量,一抹灵光分别点至二人灵台处。
迷糊中便瞧见瑶思蜷了蜷身子,闭眼睡去。
他将指尖那抹光亮一收,亦同瑶思一般合眼不理外事。
方至翌日,刺眼的光线透过窗棂的薄纸,映照在二人眉宇间。
彼时,瑶思刺痛的揉了揉双眼,忽而,她思及昨日夜里好似做了个羞人的春梦,春梦便春梦,偏偏这春梦的主人是她与澜渊,这他娘的也太扯淡了些。
一时太阳穴的微痛袭来,瑶思起身复又揉了揉太阳穴,正待抒上一口气,吐槽自己竟在梦里做了个十分不地道不道德的小三,却不经意间瞧见一张熟悉的眉眼轻阖。
忽而,心头一股凉意袭人,再不觉得自己只是梦中不大道德。
彼时,澜渊似被瑶思动作慌醒,正缓缓睁开一双湿漉迷离的醉人桃花眼,身上的衣衫不蔽体露出半张白皙的胸口。
瑶思两眼圆睁,僵硬的吞了吞口水,一时脑门中悔恨之意涌过……
怪不得昨晚那梦也太真实了些。
她恨不能立刻当场便毁尸灭迹,权当从未发生过如此卑劣不道德之事。
酒意过后,澜渊心中明亮跟清潭水无二差别,他心中略微一叹,彼时,面上反应竟不是担忧,反倒是迅速窜上面颊一抹夕阳色的红晕,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坐起身抓过衣衫拢好。
半晌,方颤颤巍巍的望了望瑶思风化般的青黑面色,怯怯开口:“那个……那个……昨日夜里……我,你我……”
“停,我知道,你我什么都没发生,我们都很正经的克制住了。”瑶思一抬手,打断澜渊半晌也没道出个所以然的言语。
实际上,瑶思恨不得将澜渊此时反应暴揍上一顿,这怎么越看越觉得霸王硬上弓的是她,澜渊才是那个委屈的小可怜。
虽说,昨日之是也不仅仅是澜渊一人之错。
至此,二人不得已不承认昨夜事实——酒后乱性。
澜渊惯用他那双清亮幽远的眸子看了看瑶思,心中迷离却超乎六界之外。
“你们二人在作何?”
彼时,屋外一声细软且惊诧之音传过。
二人顺势望去,声音传来处,一袭红衣的红缇身形有些颤抖,眸子如起伏高山般朦胧深远的望着榻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