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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见缝插针02
    彼时,白泽嗟叹一声,拿起手中折扇敲了敲红缇脑门,感慨道:“好好一美人,怎么就冥顽不灵呢,眼下正是好时候,过了这村你可再没这店了。”



    红缇依旧是垂目不语,她只低着头望着自己的鞋尖。



    缄默一阵,红缇似乎意识到白泽话的言外之意,她虽倾慕澜渊却也不能趁着瑶思不在正大光明的挖人墙角做出如此不甚苟且之事,一双眸子含着水波挣扎良久,内心强制自己将对澜渊拼凑的丝丝情意克制起来。



    红缇虽很是伤意,自虚妄中魂归后,她年少活泼的性子便不搜控制的换做伤春悲秋,她也晓得澜渊对瑶思的情意,晓得瑶思在六界之中无论身份地位哪里都是和澜渊相的,而她不过是南海修炼幻人形的一条灵鱼,说到底她这条精灵的身份还隶属于瑶思管辖,自然再没有年少无忧无虑的冲动。



    然而,自从灵都避世后,如今六界之内外,天界与魔界两界本也算不得私交甚笃的亲近,又因着几万年前天魔大战,澜渊与染荒两界的尊主嫌隙越发如鸿沟,如今二人又同时倾慕灵都的灵女,依着谁人来看,这二人若真真皆不肯后退一步,红颜祸水也并非不无可能。



    可这些哪里是她红缇一个普通修炼的灵鱼能够思量的。



    她能思及次,全然是因为北海的陆压道君。



    彼时,她被澜渊送去鱼鲮岛侍奉陆压道君,不过几日,陆压道君便唤了她,愁眉苦展的同她叙话几句。



    陆压道君对两个徒儿的性子摸的一清二楚,二人皆是个执拗顽固的性子,认准了一人便长长久久也只能说一人。



    他满心忧虑担忧二人再因为瑶思一人扰了六界生灵涂炭,左思右想,便借着澜渊对红缇的几分歉意入手,他假借个归隐闭关的说词,说服红缇去九重天投奔澜渊。



    依着澜渊的性子,自然不会心狠手辣的放任无家可归的红缇不闻不问,亦不会再将红缇送至东海那惯会使小性子的沉露眼皮子底下。



    登时,红缇忽的想起陆压道君予她所说:“既然倾慕澜渊,又放心不下,于公于私你也应尽力而为。”



    一厢思及此,外加白泽弱弱吹的几句耳旁风,红缇心尖颤了颤。



    眼前白泽既见红缇全然没了年少冲动的性子,为其感慨嗟叹了两句,便一缕烟离了九重,四处寻人吃喝嫖赌。



    待白泽离去,红缇慢慢收了缄默的态度与颔首垂目的姿态。



    挣扎良久后,红缇望里望远处白衣负手于一片素色里仍旧超凡脱俗万般惹人眼的澜渊,她做出一番权衡后,朝着澜渊身形出慢慢跟去。



    澜渊察觉到身后红缇亦步亦趋跟他而来,便放缓了脚步,转身半带疑惑的寻问:“你是有何事要同我说?”



    二人立在镜鸾池的长桥的亭中,眼下日暮西山渐消渐暗,月上梢头,镜鸾池上空无枝叶遮挡,氤氲起仙泽的水中碎裂着月白。



    水中倒映出来的,是一个十分秀逸温润的青年,他干净得仿佛被月色过洗练纤尘,舒眉朗目,唇角微弯。



    红缇余光倒影里,她看见澜渊一张随着仙泽云雾变幻莫测的脸。



    一时间,她亦垂首凝然注视着水波中的自己,眼眶里缀着的水珠随氤氲的仙泽摇摇晃晃亦不住下坠。



    她不自觉的抹去碍眼的泪珠,盯着两处不甚匹配的身影良久,复又直面眼前人。



    恍惚中,她瞧见鱼鲮岛万年也不曾变化半点的澜渊。



    澜渊似乎察觉到红缇那厢波涛般情意的变化。



    一时不晓得如何同她僵持的抿嘴垂目,少有虚与委蛇的择了个谎言,胡乱道:“明日老君开坛**,你若有兴至可去听一听,今日我尚有琐事未处理,先行离去。”



    语罢,澜渊便要转身离去。



    红缇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匆忙拦住澜渊的话竟胡乱的换做个紧张的动作,从身后环住澜渊的腰间。



    澜渊急忙前走的身形被忽的拦下顿步,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使得二人瞠目结舌片刻。



    夜风伴着柔和月色凉凉吹过,夹带着浓醉的桂花扑鼻香气而来,似乎能证明眼前并非假象的,只有池中跃水而起的灵鱼。



    良久,不晓得是沉浸在澜渊身体亲人桂香迷醉中的亦或者尚未从惊诧缓过神来的红缇僵硬着身子不知所措。



    顷刻间,澜渊便察觉到二人眼下的动作过分纠缠不清不清的暧昧脸色立刻大变,他稍稍一用力,匆忙挣开红缇的双臂。



    红缇紧促的抽回双手,眉角在隐隐跳动,似乎隐晦着什么般小心翼翼地启唇垂目对着澜渊的背影道:“澜渊,我……”



    虽然红缇从前大多都是直接喊澜渊的名,但自从她晓得二人如今再不似先前一般,每每见了澜渊大多会换做规矩的尊称,颔首唤一句“陛下”。



    今日不晓得是不是被从未触碰过的澜渊腰身搞的头昏脑涨,一时竟直言不讳的摒弃惯有的规矩,唤着澜渊二字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能道出半点口中意。



    澜渊似乎不愿同她在拉扯些什么伤春悲秋或者肆意美好的过往事,再次破例的打断了红缇支支吾吾的言词,言简意赅说道:“名讳不过是虚号,我向来不介意小仙们如何称呼,可该有的规矩亦不能摒弃,你日后还是依着规矩与礼数同佩玉般唤我做陛下吧。”



    其实话说回来,若是澜渊尚未对瑶思产生情意之前,瑶思也这般没有规矩,澜渊亦会少见的嗔上两句。



    彼时,瑶思定然会厚脸皮的顶风作案,嬉笑着同澜渊道:“英雄所见略同,我觉得陛下这名号霸气侧漏,十分衬托你的气质,可是,你占了我便宜便要对我负责,我不叫你声澜渊别人怎么知道你对我负责了,到时候澜渊你被误会成海王怎么办?”



    如此这般,澜渊定会盯着涨红的脸紧张与气愤,又不晓得如何应付这难缠的灵女。



    自然而然的,澜渊便默认的瑶思唤他名讳。



    原本尚在鱼鲮岛时,红缇虽不至瑶思这般如此厚颜无耻,在一众娇弱羞涩女子中也算得上脱颖而出,而如今,红缇自然说不出如此话来。



    她含着眼眶里翻滚打转的泪珠,心如死灰般带着哭腔低语道:“陛下。”



    澜渊亦是没有回身,他晓得红缇眼下状态,对说无益,便不做回应的沿着长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