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辉晓露,蔚然醒来,愿能同心,予求同起。”
第二日清晨,阳光洒进软榻。
澜渊睁开眼睛,细小的声音拂在睡梦中瑶思的耳畔,轻语。
他安安静静的看着瑶思的脸庞,在他眼里,瑶思就是世上最好看,最美的,也是他宁愿放弃天帝的位子都不舍得退让的。
他沉思了一会,没有动,他在想今早要为瑶思煮些什么吃的。
他是有些厨艺,可也不常用,这厨艺除了瑶思偶尔能见一见,外人怕是无福消受。
想起初次为瑶思下厨,他不过随意烹了个菜,她吃的那样开心,澜渊突然便笑出了声。
澜渊吻了吻瑶思的脸颊,柔声道:“再为你做一次好不好?”
昨日瑶思确实有些累了,她睡得很沉,没有反应,浓密的睫毛铺洒开来,像是带着笑意,很自然的回道:“你做什么我都喜欢。”
澜渊轻手轻脚的起了身,整理好发冠没有叫醒瑶思,独自去了膳房。
门外佩玉惊了惊,九重天大新闻,天帝陛下为了灵女瑶思再一次下厨。
他进了灶间,很自然的生活煮饭,水开了,蒸腾的雾气弥漫上来,米粥咕嘟咕嘟地翻腾着,冒着细小的沸腾泡。
清早瑶思吃的淡,他也没做复杂的,粥煮到一半,又出门唤了佩玉,命她去叫醒瑶思。
一系列的动作很是自然也很舒服,丝毫不似九重天们神仙的日子,反倒像极了凡尘里恩爱夫妻的日常。
瑶思晨起梳妆打扮好,便同佩玉一路来了膳房。
澜渊的粥煮好了摆放在木桌上,他白皙的指尖捏着两瓣鹅黄的桂花放进粥里做点缀。
瑶思淡淡调侃着:“咦呦吼,我做好事一向留名,你这是想起我做的好事,打算回报我了?”
澜渊目光微不可查的黯淡了片刻,瞬间,他笑道:“你做的好事?是给贪狼星君演示自己的灵力长进,不留神把人家的府邸砸了一半,还是闲来无事,女扮男装挑逗小仙子,让人家倾心于心又狠心抛弃?”
瑶思落座在木凳上,颇有些惊诧澜渊是如何晓得她当年光荣之举的,不过想想也简单,天帝嘛,不知道才不正常。
澜渊边为瑶思盛满了粥,边道:“是人家特跑来我这告状,让我约束你两句。”
瑶思嚼了嚼粥里的桂花,确实啊,澜渊这厨艺鲜少使用,不但没退化,反而更上一层楼,哎,没办法,天赋这东西,不承认人家有自己没有是不行了。
“告状?小学鸡啊!我该道歉也道了,该赔钱也陪了,还告状。”瑶思吐槽几句,又挑眉示意着澜渊,“不过,你之前怎么没约束我?”
她晓得澜渊对她予取予求,自然不会约束着她。
那厢澜渊笑了笑,他忽的想起贪狼星君告状那日,曾用“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来形容过瑶思,细细一琢磨,好似挺有道理可言。
“九重天睡不晓得你作威作福,连我也怕了你,怎敢约束。”
瑶思被澜渊的话呛了口粥,咳了两声,又道:“作威作福?你怕我?呵呵,呵呵哒。”
澜渊只是笑了笑,没有应声。
他沉默了良久,像是深思熟虑着很久远的事,又像是忧心着明日便要发生的骇人事。
“瑶思,你那灵元是凡人,你可喜欢乡镇巷陌,凡尘俗世的日子?”
澜渊面上很是自然,像是寻问瑶思一句在平常不过的话。
可细瞧,他眼底眉梢却是忧心与期盼的交杂。
瑶思吃的不亦乐乎,不甚仔细琢磨澜渊的神色,应声道:“怎么说,还行吧,肯定是没有做神仙好。说的浅显肤浅点,做凡人没钱是最惨的,做凡人没钱没势是最最惨的,做凡人没钱没权还没势是最最最惨的。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动荡年代里连睡觉都提心吊胆的,太惨了。”
澜渊仓促把目光收回至眼前的白玉琉璃碗上,眼底的忧心也变得深沉,似乎早有意料,却远超意料的赫然。
沉寂压抑了好大一阵,澜渊才笑着着转移了话题:“你可同灵都解释清楚了?”
“没有,我回去的时候爹娘都不在,灵都之人还不清楚我是假冒的灵女,我瞧着爹娘有意隐瞒,就没多说话。”
瑶思嘴里塞的满当当,说话也含糊不清。
“对了,我想起来,你猜我回灵都看见了谁?”
她猛的将大口的粥咽下,又突兀的朝澜渊发问。
澜渊讷了讷,又仔细琢磨了琢磨她的问题,这问题也不难,能有谁令瑶思如此惊讶,不过是那云迢一人。
其实,澜渊早便猜到了此处,既然陆压道君与那青年人皆是造成一系列事情的始作俑者,云迢既是他们的一枚棋子,如今事情败落,怕是对云迢心中有愧,便掩人耳目放他回去瞧瞧,也属正常不过。
“可是……云迢?”
“啧啧啧,我男朋友智商果然不一样哈。”
瑶思有些故意吹捧的意味,夸赞的澜渊有些尴尬或是羞涩。
“他和我说了很多话,很有内涵,原话忘了,大致意思就是,他背后另有其人,有人故意掩埋真相。”
瑶思摆出个侦破棘手案子的复杂表情,捏着下巴,仔细琢磨。
“吼,够迷雾的,我觉得他这说的真诚,不像假的。背后之人除了染荒说的那青年人,要是还有的话……,嘶~能和祖虎连手定然是实力相当,外加要高于我的实力,还有你这位大神,嘶~”
澜渊轻咳了一声,有些无中生有转移瑶思思绪的打断她言词。
“咳,那个,若是那云迢故意为之误导你呢?”
瑶思翻了个白眼,拍了拍澜渊的额头,道:“夸你一句智商在线你就飘了,我刚不是说了吗,我瞧着他说的很真诚,但是又碍于些不可言说的东西,没给我指出那背后指使之人。”
瑶思说的一本正经,很深沉的陷入沉思里,而后,她又转回深思琢磨了琢磨,又开始胡闹着浑说。
“我觉得你师尊,那老头嫌疑挺大的。”
岂料,瑶思如此一言,那厢从今早起便行为举止有些反常的澜渊更是少有的不在状态。
似被瑶思戳中了心底隐藏的秘密,窥破不可言喻的天机般微惊,手中捏的小碗也很明显的抖动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