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志特别叮嘱康有义：“银行是重中之重，你要亲自过问，今后我们能够搞多大，全看这个银行。先在长安城把这个银行的架子搭起来，古尔别丽四个女孩有了基本的银行常识，到时候让她们到银行上班，管理这一块。”“别，你别让她们过来，就让她们待在你身边，我另外叫人来培训，她们四个还是做你的妻妾比较合适。你别往外推，这是我们昭武九姓安排的，你想一想，现在我们九姓的全部家当都投到兴业公司，大家心里都没底啊！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局面，我也不赶你这摊浑水，现在我们是骑虎难下了，只能看你的脸色。古丽四个人就是我们之间的纽带，你千万别弄断了。”



    嗯？唐志目瞪口呆，没想到最后把自己绕进去了。难怪古丽四人没有让他的徒弟们得手，原来肚子里早有一把算盘，都惦记着他了。



    康有义见唐志想拒绝，举手制止道：“你把古丽收了，我们不要求你给她们一个正妻的身份，我们也不会阻止你娶其他人为妻，但是我们把古丽当做你的正妻。如果到了康国，古丽就是你的正妻，这点你不能否认。”



    唐志听康有义这样说，苦笑道：“叔，咱们之间不需要这样吧。”



    “需要这样！”康有义从来没有这么严肃，“我们知道你肚子里的货不少，但是这是开疆立国的大事，容不得半点差错。我们之间本来没有交集，三个月前我们甚至不认识，现在我们合作这么大一桩买卖，我们的心都悬在半空，七上八下。你给我们讲合众国的事情，和我们一起做买卖，你的花样层出不穷，我们也确实赚了不少钱，现在搞出这么大的波势，你说可以编练军队，占领昭武九国甚至天竺。你的计划如此详尽，给我们描绘的前景仿佛唾手可及，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就像在梦里一样不真实。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的身家性命都系在你一人身上，你说我们该不该担心？



    所以，我们之间要有一个纽带，你和古丽四个姑娘结婚，谁要生了儿子谁就是王后。生下的孩子就是我们之间桥梁。我这样跟你说，我们昭武商人都同意，将来拿下昭武九国，拿下印度河流域，让你的孩子担任国王。这个时候你就不是局外人了，你就会为了你的孩子去拼命，把我们的事情当做你自己的事情，这样我们才会放下心来。当然，如果你连自己的孩子和不顾，那我们没话说，只能怪自己瞎了眼看错人。”



    康有义一番话把唐志说哭了，nnd，怎么就整到这份上来了？一开始自己只不过想卖点酒和糖给康老板，为了讨好他就给他出点子搞合众国，为了尽快赚钱回本就忽悠他搞兴业公司，因为好为人师的习气所以搞了一个学校和训练班，带了一大帮学生，最后搞出一个庞然大物把自己绑架了。



    这叫什么事！唐志说不出的沮丧。不过他心里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和四女在一起非常愉快，舍不得任何一人离开。



    康有义看着唐志摆出一副哭相，没好气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古丽是我们最顶尖的姑娘，长得漂亮，人又聪明，管账是一把好手，能帮你不少忙。我知道你们汉人规矩很多，纳妾还要妻子同意，这样吧，过了年你用花轿就把四个姑娘抬回家，走正门侧门我们是无所谓，赶紧生下一个儿子，我们要看着他戴上王冠。”



    “康叔，我要先纳妾，生孩子，哪家的姑娘还肯嫁给我？”



    “没人嫁给你最好，你就守着她们四人过日子吧！”说到这里康有义贱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山东崔家都哭着喊着要把小娘子往你这里送，你现在是长安城的红人，这么多的产业都系于你一身，没有你都玩不转。李威还偷偷地问我，这些技术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们都怀疑是从你这里出来的。你要小心，不要被有心人盯上了。”



    唐志有点头疼，坑了康老板，最后把自己也坑了，这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弄到这个地步，就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肯定不能拒绝，要不然康有义会跟自己翻脸，现在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康有义拍两掌，一个蓝衫武士打扮的人进来，只见他20多岁，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大卫的雕塑，幽蓝的眸子寒光点点，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种若有若无的嘲讽，显得狂野不羁，俊美绝伦。唐志有点恼火，竟然长得比我还俊！有没有天理，到底我是主角还是他是主角？



    康有义道：“这是我的护卫康武，是我从戈壁滩上把他救出来的，当时他5岁，正和一群狼崽子搏斗。他对危险非常敏锐，今后就由他负责你的安全。”



    康武拱手道：“见过少主。”



    唐志赶紧站起回礼，“今后某甲的安全就拜托壮士了。”



    康有义示意康武出去，“成立公司镖局的事情，朝廷基本上答应下来，分成两部分，国内镖局500人，国外海运1000人，基本同意建设武装商船，基地就设在泉州，朝廷兵部会派人来监督。另外太原炼钢厂兵器监也会派人过去，炼焦厂和炼铁高炉正在建造，都是按照你的图纸施工，抽调了大唐炼铁厂的精兵强将一起会战，肯定要把钢炼出来。我这心里还有点发虚，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我们开出的很多条件都是因为有炼钢厂作筹码，到时候要出不了钢，他们一怒之下会把咱们五马分尸、挫骨扬灰。”



    听见康有义这样说，唐志也有点发憷，自己也没炼过钢，到底能不能出钢心里也没有把握。不过反正有石墨坩埚，到时候就把石墨坩埚交出去。



    唐志准备用搅炼法炼钢，因为转炉炼钢技术要求更高，现在不一定能搞出来，搅炼法就简单多了。搅炼法也叫普德林法，是工业革命初期英国大规模生产熟铁的冶炼方法。搅炼炉的构造和平炉相近，只是没有下部的蓄热室。



    普德林法是现代炼钢法出现之前的主要生产方法，曾达到相当大的生产规模，19世纪中期欧美各国用普德林熟铁铺筑的铁路达到7万多公里。但由于半凝固态冶炼的根本弱点——劳动条件恶劣和熟铁品质差，在转炉炼钢诞生后，普德林法即被迅速淘汰。



    不过现在劳动条件差都不是问题，在古代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俗话说“有钱钱受罪，没钱人受罪。”放在哪里都是一样。



    “炼钢的时候我亲自走一趟，应该没有问题。”唐志现在只是叫人把焦炭炼出来，把炉子建起来，具体怎么炼钢没有告诉康有义，他也要留一手，不能让技术外流，到时候唐志会带十几个徒弟过去，要把炼钢技术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现在兴业公司的管理框架搭起来了，董事会由七人组成，我、李威、还有你的得月楼杨掌柜，其他就是大臣和士族代表。李威主要负责监督，杨掌柜负责审计，兼任公司财务主管。总经理是安福海，也是我们的人。现在我们主要经营泉州，他们负责广州，所以公司分成两大分公司，有点互别苗头的味道，广州那块我们基本上插不上手，管理人员都是他们自己任命。”



    一开始就出现分家的势头，唐志也没有办法，很可能广州会搞成官督商办的企业，官场的恶习会带入进去。



    “我们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在商言商，官场上论资排辈的恶习千万要杜绝，谁有本事谁上，过些日子我把企业管理的书籍搞出来，让大家不至于盲人摸象，浪费太多的时间。公司的规章制度要慢慢健全，现在大家都没有经验，摸着石头过河，所以要选好各部门的主管。将来泉州府的官职也要有大的变动，现在这套官僚体系肯定不适合我们的经济发展，不过这是下一步的事情，首先还是干部培养的问题……”



    唐志啰啰嗦嗦说了一大通，现在白手起家，管理人员奇缺，好在后世管理课程很多，唐志也看过一些，特别是哈弗商学院的管理教材。把这些书搞出来之后让他们自学，结合自己的岗位调整，培训是没有时间了。最困难的是行政干部的缺乏，具有现代经济理论的人除了唐志，基本没有，还得从零开始。



    康有义全部都记下，新的官僚制度他也不清楚，现在只有慢慢试着来。古丽四人和唐志的关系很不错，现在都和唐志住在一起，瓜田李下，肯定会出事。四个姑娘回家的时候都是面带春色，看样子他们之间相处的不错。这样就好，这四个姑娘心高气傲，不过不要紧，唐志肚子里的货不少，怪胎一个，肯定能把她们折服。只要诞下后代，血脉相连，这样大家才真正算一家人。



    现在康有义的江湖地位可非同寻常，狠狠地拔高了一大截。昭武商人以前为了行事方便也会买一个官职，比如昭武校尉之类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随着兴业公司越来越大，网罗的人才越来越多，很多世家商人都往自己这边凑，甚至一些三品官员也对自己透着亲热和客气，康有义自己非常清楚，这一切变化都是唐志给自己带来的。



    康有义知道唐志将来肯定有出息，到底他能走到哪一步呢？这真让人期待啊。最后康有义说起一件事，“你让我收集藏地公牦牛的角，现在已经运过来了，有200多根，我叫人给你送去了。在如今的雪区，牦牛崇拜十分普遍。藏地牧民都把牦牛头骨、牛角作为灵物供奉，把牦牛骨架当作镇魔驱邪的法物，咱们出的钱太多，很多家伙把人家祭坛上的牛角偷走了。你到底要这玩意儿要干什么？”



    “我也要镇魔驱邪。”



    “滚！”



    康有义离开了，唐志斜躺在床榻上沉思，纳妾，一下还四个，这个荒唐事怎么跟老姐和老爹交代？如果再生下几个宝宝，别人会怎么看？不管了，爱咋咋地！



    此时宝琴进来收拾桌子，偷偷打量唐志，欲言又止。



    唐志道：“待会儿再收拾，我们先聊聊天，我把你和你的小伙伴都招进兴业公司，高兴不高兴？”



    宝琴低头不语。



    “说话呀。”



    宝琴不做声，吧嗒吧嗒掉泪珠儿。



    “不愿意呀？那就算了。”



    宝琴抬起头，泪眼婆娑，“大哥哥，你不要琴儿了？”



    唐志不好再逗她，拿一个手帕给她，“傻丫头，快把眼泪搽干净，都成了小花猫了。什么叫我不要你了，我没说不要你呀。”



    “可是哥哥为什么不把我收房，要不我给哥哥作奴婢？”



    “傻丫头，你跟我混有什么意思？我这里还有很多角色需要你去表演，在舞台上光彩夺目多好！再说你现在还小，以后懂事了就有自己的想法。要不这样吧，你跟公司签五年合同，在公司干满五年，五年后你想干嘛就干嘛，到时候如果没人要就来找我，我会收留你。”



    “真的？你可不许撒赖，要不我们拉钩。”



    “行啊……去把四娘叫过来。”



    顾四娘和吴先生进来后，唐志给他们讲文工团的事情，“哪些人需要过去，你们两合计一下。孩子们走后，你们需要另外找人了。他们的赎金，今后等他们演出赚钱之后上交给你们，潇湘馆这个舞台很不错，他们今后主要在这里表演，文工团和潇湘馆要紧密合作，我们现在就要开始筹备《丝绸之路》这个舞台剧，今后你们要把主要精力放在这一块。”



    顾四娘和吴先生对视一眼，吴先生道：“九郎，这样几乎把潇湘馆的小辈全部抽调了，培养一个乐手和舞姬很不容易，对咱们的影响很大呀。”



    四娘道：“九郎，咱们现在这番局面不容易，你可不能毁了。本来我还想让你再拿出几首诗词，没想到你竟然要把宝琴她们带走，这不是拆台吗？”



    唐志解释道：“也不是拆台，这些乐师可以暂时留在潇湘馆，宝琴她们要排练《丝绸之路》，以后会放在这里公演。你们不是把潇湘馆周围的房子都买下来了吗？可以另外开一扇门，挂文工团的牌子，这样两块牌子一套人马，就不会耽误事了。



    上次我给你们说要改变经营方式，把这里变成歌舞厅。你们总不能指望我写诗，我要肚子里没有货了该怎么办？还不如改歌舞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