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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
    番外二



    周津延把惟哥儿剥光了放进他的小浴桶里, 他现在坐得稳,睡了一觉醒来后精神好,坐在冒着热气的桶里, 活脱脱的像刚出炉的白白嫩嫩的小汤圆。



    惟哥儿小爪子怕打水面“咿咿呀呀”地说着话。



    看他难得的活泼劲, 周津延靠在他的大浴桶里, 默默地扯了扯唇。



    正笑着,就看到惟哥儿低头喝了一口他自己的洗澡水。



    “周斯惟!”周津延脸色一僵, 起身踩着浴桶的木梯出来, 拉了一旁架子上的巾子围在腰间, 身上滴着水,紧实的臂膀, 块垒分明的腹肌上都留着幼安在上面印下的暧昧痕迹。



    他飞快的把鼓着嘴巴的惟哥儿拎起来。



    周津延手掌伸到他嘴巴前:“快吐出来。”



    惟哥儿蹬着肉乎乎的小腿儿,湿漉漉的狐狸眼静静地盯着周津延, 鼓鼓的面颊和嘴巴慢慢地瘪了下去。



    周津延:“……”



    喝完嘴里的水,惟哥儿露齿一笑, 水光的嘴巴和小米牙在烛光中像是发光一样。



    他脸型轮廓和下半张脸与周津延十分相像,看他没心没肺的笑,周津延心中一言难尽。



    周津延“啧”了一声,忍不住笑了, 伸手把快流到他眼皮上的水珠擦掉。



    “周斯惟你做什么呢?”



    “你脏不脏?”



    惟哥儿听不懂,弯下光溜溜的小身板,要回到他的浴盆里:“啊!”



    周津延把他放进去, 手掌撑在膝头看他, 扬扬下巴:“继续喝吧!”



    “呜呜,呀呀!”惟哥儿玩着水, 没听他的话。



    周津延薅了一把他的小脑袋:“老实点。”



    趁着水温还热乎, 惟哥儿在里面玩得开心, 起身擦干身上的水迹,穿衣裳。



    看见胸口被幼安指甲划出的痕迹,翘了下唇角,她这小癖好,几年了都改不掉,不用看,他后腰肯定也被她掐得乱七八糟。



    等日后,偶尔没有找事,说不定还会怪他身上肉硬,硌到她指甲。



    周津延利落地系好腰带,转身用巾子把惟哥儿抱起来。



    惟哥儿浅眉轻轻地皱起来,看上去有些不高兴,周津延勾勾他软软的下巴:“怎么?周斯惟你洗澡水还没有喝够?”



    惟哥儿现在虽然听不懂,但或许是从周津延的脸色和口气中听出这是在嘲笑他的意思,眼睛微微瞪圆,似乎很震惊,这模样像极了幼安。



    周津延扣好他的小褂子,把他戴在手腕上的小金镯塞到他手里:“自己拿。”



    惟哥儿小手紧紧地攥着他的小手镯,被周津延用毛毯裹起来,抱回正屋。



    幼安也磨磨蹭蹭的从净房出来,泡了热汤,小脸熏红,穿着和周津延一色的宽袍,是春日里最娇艳欲滴的鲜花。



    周津延伸手,把她翻在里面的领口整理好,大的小的,都不是省心的。



    惟哥儿往香喷喷的幼安怀里扑。



    周津延抱稳他,不让他乱动:“你娘抱不动。”



    “抱得动。”幼安黛眉一蹙,不开心地看了眼周津延。



    “腰不酸了?胳膊有力气了?”周津延挑眉。



    幼安抿唇不说话了,怕惟哥儿失望,轻轻地拉拉他小手里的小镯子:“阿娘把惟哥儿戴戴好。”



    惟哥儿小手一松,把镯子给了她。



    幼安攥着他香软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把镯子推进手腕,戴好镯子,握着他胳膊,摇一摇,低头亲亲他的小手。



    呜~



    她好喜欢她家的惟哥儿。



    忍不住,又想亲亲他的小脸,周津延轻咳一声,淡淡地说道:“他刚刚喝了洗澡水,拦都拦不住。”



    幼安顿住了,看看周津延,他满脸无奈,再看看惟哥儿,他满脸迷茫。



    “放心,水里没加东西,去用膳吧,肚子饿了?”周津延单手抱着惟哥儿,另一只手牵着幼安。



    刚刚在沐浴时,她的肚子就在咕咕叫了,下意识地跟着周津延走。



    惟哥儿被安置在为他量身定做的小椅子上,还不明白他的亲亲怎么突然没有了。



    周津延手拿一只小碗里,夹了两筷子滤干面汤的细面,又往里舀了几勺撇去油花的鸡汤,铺上撕碎的鸡丝,放到幼安手边。



    “睡前少吃。”



    幼安在旁边喂惟哥儿吃枇杷。



    怕惟哥儿把整个枇杷肉都咽下去,幼安把果肉撕成一小点的喂给他,这个时节的枇杷十分甜,惟哥儿仰着头把她手里调羹上的丁点大的果肉抿进嘴巴,小米牙一咬一吮的啃着。



    小脚丫子欢快地蹬着,看起来很开心了。



    幼安点点头:“再喂他吃一口,就好。”



    周津延弯了一下嘴角:“我来吧。”



    幼安盛着另一半枇杷果肉的碟子里递给他,自己擦了擦手,端起他盛着面,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周津延直接用手指捏着果肉,递到他唇边。



    别看惟哥儿现在小,力气却是不小的,幼安都不敢直接上手,就怕惟哥儿动作快,她没有防备,让他全部吞掉,卡出喉咙。



    但周津延练就多年的功夫,手脚很快,力气更不用说了。



    惟哥儿舔舔甜蜜蜜的嘴巴,伸出小胳膊,小手抱住周津延的大手,嘴巴凑上去,就着他的手啃起来。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就是惟哥儿的口水糊了周津延满手。



    幼安在一旁卷着面条,偷笑。



    惟哥儿一天一个样儿,到了年底都十五月大了。



    漫天飞雪过后,地上积了厚厚的雪,惟哥儿裹成一个圆团,摇摇晃晃地走在刚清了雪的鹅暖石小道上。



    顾铮和阮绾的速度十分的快,怀胎十月,转眼便要生产,今儿早晨给熹园来了信她发动了,幼安急急忙忙地过去陪她。



    将近年关,宫中事多,周津延只能把惟哥儿一同带进宫里。



    此时惟哥儿在前面走,周津延则是跟在他身后。



    惟哥儿自从学会了走路,就不要人抱了,恨不得一天到晚的在地上走,不过出门穿得厚,走得有些不稳。



    出了御花园,惟哥儿自己拐过宫门,守在他身旁的番子,内侍们寸步不离地跟上去。



    不知宫门外发生了什么,传来惟哥儿的惊呼声。



    有番子们在,周津延自然知道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但还是加快脚步走过去。



    只见惟哥儿身前有一只比他还高的白毛犬。



    是陆翀新养的宠物。



    “奴才该死惊着小世子,求大人饶命。”照顾大犬的宦官跪在地上求道。



    惟哥儿没被高大的白毛犬吓到,倒是被他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正好靠到周津延的小腿。



    惟哥儿转身抱着周津延的小腿,仰头看周津延,指指高大的白毛犬,奶声奶气地说:“大,大兔兔~”



    顾铮府上养了许多兔子,惟哥儿还没有见过狗,两者都是长着白毛,他便把狗儿以为是兔子。



    周津延看惟哥儿粉扑扑的小脸,他脸上全是好奇,没有丁点儿害怕,周津延笑了笑,让那宦官起来,让他把白毛狗牵过来。



    周津延微提衣摆,蹲下,带着惟哥儿的手抚摸白毛大犬的毛发,低声问他:“和兔子一样吗?”



    兔子的短毛又软又轻,狗儿的长毛虽然柔软却有些干燥,摸起来是不一样的,惟哥儿很聪明,他摇摇头。



    周津延便低声给他讲解。



    这白毛犬长得凶悍,但性格是乖巧,又有驯狗师专门训练,不更不会伤人。



    惟哥儿靠在周津延怀里,即使大部分都听不懂,他还是听得津津有味的。



    陆翀等他们过去用膳,等了半天没等到,出来找他们,正好见到这个场景,大手一挥把这只大毛犬送给了惟哥儿。



    陆翀不着调的把惟哥儿抱到白毛犬背上,周津延看惟哥儿兴奋的笑脸,额头忽然有些疼。



    惟哥儿极喜欢白毛犬,在回熹园的马车里,都抱着它不放,周津延让他给白毛犬取名。



    惟哥儿不知道取名是什么意思,靠着蹲在他脚边的白毛犬,有些苦恼。



    “周斯惟是谁?”周津延看他有些热,把他脑袋上的小帽拿下来。



    惟哥儿红润的小脸一亮,小指头指指自己,狐狸眼亮晶晶地看他,似乎有些懂了名字是什么意思。



    他摸摸白毛犬的狗脑袋,奶声奶气地叫它:“惟哥儿。”



    周津延冷笑一声,拍拍他的脑袋,让他重新想。



    惟哥儿又没读过书,没文化,张了半天的嘴,叫它“咻咻”。



    幼安一直到傍晚才回家,惟哥儿在屋里等她,他靠在咻咻暖烘烘的肚子上睡觉,听到院中的动静,醒来,连忙牵着咻咻出去找幼安。



    周津延亲自过去接她,两人牵着手走在院子里的石板道上,幼安早上起得早,陪阮绾生产耗尽精神,有周津延牵着,她放心的由着自己眼皮子在打架,犯瞌睡。



    不经意抬眸,幼安忽然看见惟哥儿身后有一条又大又高的白狗,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惟哥儿连忙踮脚抱住咻咻的脖子,咻咻也温顺,伏身将就惟哥儿的身高。



    惟哥儿稚嫩的小脸,有些焦急:“娘,怕。”



    周津延抱着跳起来的幼安,看这个场景,莫名地想笑。



    幼安眨巴眨巴眼睛,从周津延身上下来:“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