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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相府食客
    且说朝议罢,见崇德殿前。



    董卓佩剑持笏独行青石阶,诸朝臣随其后,无人敢高声喧哗,生怕惹怒了心情不佳的大汉丞相。



    半个时辰后,董卓驾车回府,一入府门便破口大骂:“皇甫老儿,徐晃小儿,实乃忘恩负义之徒,本相定要将尔等千刀万剐。”



    时皇甫嵩领军入河东郡,徐晃驻军河内郡,双军动向让董卓心生忧虑,如此形势下去,不日洛阳危矣。



    “来人,将贾诩和李儒给本相找来。”



    “是,主公。”



    遂,二臣至,与董卓在房中密议。



    “且说说吧!左车骑将军与上党太守是何用意?”董卓独坐席位,饮酒开口。



    “明公,不只是这二人,右车骑将军近来在中牟县大肆征兵,也有不臣之心。”



    李儒话音未落,董卓气急败坏,将木案推翻于地:“反了,都反了!这些自诩忠干的老臣要乱朝纲吗?”



    “明公,事情没这么简单,皇甫义真与朱公伟绝非乱朝之人,再牵连上徐公明就更显可疑,诩以为应是景桓党人从中联系,暗地促成。”贾文和隐约觉得背后还有人,但实在想不出是哪一位。



    “这些没心肝的猪狗,本相如此厚待他们,他们还想杀本相!明日本相便领军尽诛在朝的景桓党人。”董卓近来越发放纵,不加任何收敛。



    “明公,绝不可如此行事,皇甫嵩有精甲三万,徐晃处也有近两万悍卒,且驻军都在司隶,一旦激怒他们,后果不堪设想。”这五万人马都是沙场浴血的百战之士,不比董卓的凉州铁骑差,且洛阳还有吕布与崔琰所领诸兵,战事一起,他们倒戈相向,那凉州卒的处境更是维艰。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你们倒说说看如何行事?”董卓强忍火气道。



    “皇甫嵩与朱儁兴兵无非是对新帝更立有怨气,若洛阳只剩一位皇帝,他们便师出无名,不击自退。”贾诩目色微微一沉,意指弘农王刘辩。



    “除此之外,明公仍要大力安抚景桓侯一系,必要时也需展露恩威并施手段。”李儒想让董卓杀几个摇摆不定的官员,让景桓党人做前车鉴。



    “你二人晚间各书策一份,本相观后抉择。”董卓本是个粗犷人,讨厌弯绕,但李,贾二人说话都爱留三分,让他颇费脑筋。



    “明公且放心,一时半刻他们不会兵发洛阳。”



    李儒与贾诩对董卓一拜,双双出了相府。



    ………………………………



    是夜,董卓欲折返皇宫享乐,被董白拦在房前。



    “大父,这么晚还要外出吗?”董白一脸责怪的看着董卓。



    董卓为私欲多有遮掩道:“大父想去与朝臣商议国事。”



    “大父今日不去可好,吾为大父引见一食客。”董白央求道。



    “好好好,都听白儿的。”董卓对董白宠溺有加,无出其右。



    遂二人穿庭过院,到了董白居所。



    “白儿为何要将食客引入自家闺阁,难不成心有爱慕?”董卓一路上听董白夸赞道人,心中越发存疑,笑问董白儿女私情。



    “大父!”董白目有躲闪,也不知是心中情愫,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胆大之人,起了青春悸动。



    “白儿莫怪,大父不问便是,且让大父为白儿把关,非英豪男子莫想入我董家。”



    董卓大笑入门,见道人吃食饮酒,忽而顿住身形。



    董白见道人无礼,立即开口提醒:“陈道人,这是我家大父,当朝丞相仲颖公,还不速速行礼。”



    道人用衣袍拭去嘴角油渍,起身笑迎董卓:“董相安好,贫道久闻大名,今日一见,实乃英雄人物。”



    董卓此刻脑中将朝野发生之事顺连成线,怪不得徐晃等人会有如此胆色,原来都是这阴鬼作祟。



    “董相怎不言语?是否生了小疾?董相要注意身体啊!大汉天下还需董相扶持,后宫红闱也离不开董相啊!”陈道人的阴阳怪气董卓早已领教过,今朝更是变本加厉。



    “白儿,你且出去,卓要向道人问策。”董卓掂的清楚分量,不会在这道人面前妄自称大。



    董白微微点头,临出门之时给了道人一鼓励目光,示意他莫要紧张。



    继,房中只剩大汉丞相与名义上已故的汉之大将军。



    “董相,且落座吧!贫道为你斟酒。”道人返回席位,静待董卓。



    董卓迟疑了片刻,落座于道人对侧,行为举止也不顾及,抓起肉食送入口中。



    “仲定,这都是汝之所为。”



    “董相莫要玩笑,贫道是陈为公,是相府食客,特来助董相匡朝宁国,还望董相莫嫌贫道出生卑鄙。”道人行事异于常人,不需做万般谋划,单刀直入即可。



    “仲定若想为官,卓立即上表天子,三公之位任由仲定挑选。”董卓好大的手笔,开口便是副相之位。



    “位极人臣的确极具诱惑,但贫道未立寸功不敢应职。”陈道举觞邀董卓同饮。



    “张安!莫要不识好歹,真以为卓不敢杀你吗?”董卓拍案,沙场厉气暴增。



    “董相何故如此孩子气?贫道交游天下,不是白衣懦弱的井底之蛙,且饮酒吧。”陈道自饮自斟,悬停酒器,等待董卓饮酒入喉。



    董卓长舒心中闷气,尽饮觞中酒:“说吧,如何才能让他们退兵?”



    道人摇头:“兵不能退,且董相还要给予他们粮草,贫道为质,亦为警钟,扶助董相在青史留名。”



    “这就是道人入府僚的态度吗?”董卓不屑道。



    “哈哈哈!董相莫怪,且信贫道诚心。”



    “好,老夫会给他们粮草,也会重用景桓党人,道人可否满意?”董卓低声道。



    “道人满意与否无关紧要,董相要让天下百姓满意,你我同出草芥,一路杀入朝堂,但董相因权失了心智,沦为欲念之奴,此非董相初心啊!”



    “哼!莫说这些闲言,也不要自作高贵。”



    “董相放心,贫道不会与你争朝堂之权,且安心为民谋福吧,希望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