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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诸侯并起
    静心阁大火,弘农王尸骨无存,董卓为其立衣冠冢,汉帝协下令将其并葬于赵忠之墓,可怜一时帝王最终入了宦官坟头。



    废帝亡,洛阳流言四起,时人皆指责董卓谋害君上,消息亦走天下。



    至六月,关东诸兵起事,推举袁绍为盟主共讨国贼董卓,袁本初自表为车骑将军,命冀州刺史韩馥留守邺城供给粮草,自领兵甲奔赴河内太守王匡处,屯兵以观后事。



    时豫州刺史孔伷兵屯颖川郡,后将军袁术在南阳郡集兵,且兖州刺史刘岱,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东郡太守桥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下寨酸枣。就连洛阳外逃的曹操都被表为奋武将军,在陈留卫兹的资助下聚乡勇五千,行兵酸枣,共赴国难。



    诸侯举动不日传入洛阳,见崇德殿朝议。



    董卓今日又佩剑上朝,且入殿不行礼,大步至刘协身前,引得帝惊。



    “董相,你要做何?”年只十岁的刘协强忍心中惧怕,出言问责。



    “刘伯和,皇帝陛下!老夫半年来替你理朝政,施国策,不曾有半点懈怠,尔等就这样对老夫吗?”董卓做了半年的牛儿,没有得到一点好处,反到引起关东诸侯反叛,火从心中生,一时难自抑,也顾不得什么朝堂威仪,天子驾下。



    “董相错怪朕了,朕可没有命令他们起兵,朕也从来没有认为董相是奸佞之臣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这都是董卓的暴虐一手促成,刘协也不敢违逆董卓半句。



    董卓恶狠狠的盯着小皇帝,足有半刻才转身面向朝臣,此时朝堂中只剩下一干世族党人,而景桓侯一系多是称病在府,坐观诸侯动向。



    “来人,将袁隗给本相拖出去杖毙,在洛阳的袁氏一族,无论老幼,全部格杀填埋!”董卓恐袁隗在朝作为内应,更气愤袁家双子兴兵之举,心底早已忘了自己也是袁门旧吏。



    袁隗闻言,忽而朗声大笑,坦然起身走向殿外:“陛下且再忍几日,中兴不久矣。”



    “给本相拔了这老贼的舌头,烹为肉食,送往河内让本初小儿尝尝味道。”董卓高声厉喝,目中尽显恶毒,在朝高官无一仗义出言者。



    继,董卓又道:“本相欲举国之兵讨伐关东逆贼,不知众卿意下如何?”



    朝臣不答,皆作低头,唯一人大步出席,此人姓郑名泰,字公业,河南开封人氏,时为尚书令。



    “郑公业,你有异议否?”董卓方才杀袁隗便是威吓朝臣,他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



    “董相,施政在德,在仁,不在兵啊!”郑泰躬身说道。



    “不在兵,那在什么?这帮反贼都要杀到洛阳了,汝给我说甲士无用,岂不是笑话?”董卓现在听见仁政二字都觉得厌恶,不由自主的会联想起那赖在董府的道人。



    “董相何故惧怕?且听吾一言,山东诸兵不足为惧也。



    其一,董相一生戎马,少时为将,掌军多年。而袁氏双子公卿出身,自幼锦衣玉食,不通兵法谋略。二者岂能作比?



    其二,关西常有胡族扣边,凉州铁骑骁勇天下。而山东多年平顺,无焊战之卒,多是苦命弱小,二者怎能相提并论?



    其三,董相在朝占大义,而山东诸兵师出无名。



    ……



    此列十条,山东诸兵不及丞相也。且诸兵起事疲劳在民,惊扰天下,自亏威德,难以长久。董相只需以逸待劳,自见其溃。”郑泰假意恭谦,实则让董卓心生傲慢,为诸兵争取更多时日。



    “哈哈哈!郑尚书所言振奋人心,本相此时舒服多了。”董卓听了夸赞,面露喜色,遂罢兵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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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表谏议大夫荀彧府上。



    少帝被鸠,诸侯起兵,让不少人对汉室心灰意冷,蒯良蒯越借病缘故远遁荆襄,荀攸也回了颖川郡,当年洛阳的招贤四子只剩荀文若一人。



    今日荀彧闻袁隗一族被诛,心生莫名悲凉,昔日崔琰,张合会时常过府饮谈,今朝人人自顾不暇,洛阳前景一片灰暗。



    夏雨滂沱,持久不衰,荀彧一人在庭院内仰望阴雨天空,此间沉闷的喘不过气。



    过了许久,荀彧幽幽叹了一声:“我也该走了,洛阳再留无益,期许能再寻一位匡朝宁国的人儿。”



    荀彧失落阑珊间忆起一人,若是他还在,会如何挽回这局面。



    “呼!好大的雨啊!文若何故住的如此偏远!”一位道人不顾家侍阻拦,强行闯入高官府邸,与主家相会于庭前。



    荀彧一时无话,只觉思人日久,见了幻象。



    “文若,贫道来你家府上,讨不了一杯茶水吗?”道人拍了拍儿郎肩膀,大步入厅,做得平常态。



    “仲定先生?”荀彧试探开口。



    “文若何时学的和公达一般木讷?”陈道人落坐席位,自生招待。



    “幸之,幸之啊!仲定先生何时到的洛阳?”荀彧面生喜色,大步追入厅中。



    “小半载了,贫道现在住在董丞相府上,当一食客。”



    “怪不得董卓近来会有如此变故,可惜先生来晚了一步,不然公达也不会离朝。”荀彧至今觉得有些虚幻,言语多有停顿。



    “是去是留,人各有志。且不说这些,文若,这汉室该怎么救呢?贫道近来有些踌躇,所行计策收效甚微。”陈道人不加遮掩,也有自己的苦恼。



    荀彧迅速整理心情,正襟危坐应答道人:“汉室颓象是经年积累,董卓不过是推波助澜者,非元凶也。”



    “关东诸侯并起,刘氏已失了天子威仪。事实无需再辩,我等且论些可行策。”即使陈道现在驱兵杀了董卓也改变不了纷乱局面,在这些诸侯起兵的那一刻,他们心中已经埋下了皇权霸业的种子:“帝年幼,难服众,若不能统御天下,可先求偏安一隅,之后再徐徐图之,可否?”



    “不妥,彧以为不能将洛阳拱手送人,帝离中阙,加之刘氏宗亲诸多,恐有心人另立新帝。”



    “那就难办了。文若府上可有酒?”



    “有。”



    “今夜定策如何?”



    “但听先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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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公,中秋佳节,国之庆典,需饮酒作乐,一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