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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盘中肉
    重新向王朴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种花宣言,王朴惊得目瞪口呆。



    这一套治国理政的理念,是王朴听说过最有魄力、最具智慧治国理念。如果说上次王朴动心,是受到了赵玗智慧和魄力的感染,那么现在,王朴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跟着赵玗去实现那样的国家。



    赵玗见状,内心非常欢喜,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所谓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对王朴这种人,不需要花里胡哨地说太多,只要让他认同了自己的理念,那么王朴会比自己执行得更加坚定。



    “嗨!”王朴懊恼地一拍大腿:“只恨时机未到啊!”



    李兴他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赵玗却知道,王朴说的是他们扯旗子建立自己的政权时机未到,现在还需要隐忍。



    而王朴,已经迫不及待了。



    赵玗宽慰道:“王参军莫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如果咱们想以儒州为基业,这个儒州司马的位置,咱们势在必得。”



    耶律质古不知何时过来,捡起王朴带来的圆筒,抽出地图看了起来,边看边说:“你们想过没有,万一打草谷的契丹人不够三百人呢?”



    不够三百人,他们的斩获就完不成。



    虽然说儒州刺史不至于因为这个怪罪王朴,但是司马的位置肯定就没了。到时候随便给个八品小官就给打发了。这样的结局,原本也就是儒州刺史心中预想的结局,他可不信王朴真的能斩获三百契丹人。



    但是海口已经夸下了,如果王朴真的能斩获三百契丹人,司马这个职位就算不想给,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



    正所谓瞌睡有人送枕头。



    理政团刚议事完毕,就有人来报告,说契丹人开始行动了。



    “有多少人?”



    “大约一百人。”



    “一百人?”杜陶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



    陈间威就比较谨慎一些,问道:“契丹人什么装扮?”



    “持刀,配弓箭,不着甲。”



    王朴有些不可置信,问道:“皮甲也没有?”



    “没有,就穿了个袄子,有的人还**上身。”



    张贞冲望向李兴,说道:“总理,可以干一票。”



    李兴正在适应自己的新称呼,说道:“蚊子再少也是肉,先把这一百人捉回来再说。”



    理政团的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得热火朝天,一点都没有把契丹人放在眼里,仿佛那就是一群煮熟的鸭子,等着自己去捡而已。



    耶律质古对这些人如此看轻契丹人,感到忿忿不平,说道:“这种打扮的,只能是奚人,不是我们契丹人,小心你们刺史知道真相以后罚你。”



    “哈哈哈……”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耶律质古。



    还是王朴好心,解释道:“也只有你们自己分得那么清。对我们来说,不管你是契丹人也好,奚人(契丹人的一个旁支)也好,或者是靺鞨(女真)人,室韦(蒙古)人,甚至哪怕你是回鹘(新疆)人,党项(西夏)人,只要是在儒州地界捉住的,只要不是汉人,全都算作契丹人。”



    耶律质古还不服气,辩解道:“他们不配当契丹人!”



    不过已经没人理她了。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不投票的时候,大家就当她不存在。



    商讨的最终结果,是杜陶率领五十银枪军,王朴率领二百儒州兵一起行动,去捉契丹人。



    打仗的事,赵玗就不掺和了,坐在一旁想自己的玻璃制造和白酒精馏技术。



    耶律质古凑过去,问道:“你们汉人就这么懦弱吗?打仗都畏畏缩缩的?”



    赵玗正考虑在节骨眼上,没心思跟她辩论,应付道:“你想说我就单独说我,别带个‘们’字。我们汉人不像你们契丹人全都是武夫,我们有文有武,各司其职。”



    “嘁……”耶律质古不屑道:“还有文有武呢,我就问你,整个山寨之中,谁认识的汉字比我多?”



    赵玗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说道:“王……”



    “朴”字没说出口,自己生生吃了回去。



    “说呀,你们汉人里面,哪一个人认识的汉字,比我这个契丹人多?”耶律质古极尽挑衅的本事,说出来的话恨不能把赵玗给噎死。



    李兴他们见到这“小两口”开始拌嘴,识趣地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赵玗和耶律质古。



    赵玗认识的汉字当然很多,却都是简化汉字,这个时代的繁体字有许多经常认错。



    要是单单论起这个时代的汉字,赵玗确实没有耶律质古认识的多。



    而赵玗,又是银枪军中识字最多的人。



    张贞冲和陈间威虽然读过一些书,却都是半吊子水平,只能应付日常使用。



    再下来就是李兴,只能认识一些令旗和牌子上的字。



    再往下,就没识字的人了。



    赵玗本打算把王朴给搬出来,结果王朴又恰好出征去了。



    所以,从字面上的意思来说,赵玗还真没办法反驳耶律质古。



    耶律质古也是料准了这一点,所以才敢这么挑衅赵玗。



    只是当她看到赵玗翘起嘴角微笑的时候,心中生起了浓重的警觉。



    这笑容她太熟悉了,这是赵玗要坑她的前奏。



    赵玗当然不在乎嘴官司的输赢,而他也确实想到了耶律质古的“妙用”。



    “你教我们识字如何?”



    正发愁如何普及知识,找不到老师,结果一直忽略了身边的耶律质古。



    没想到竟然需要耶律质古这样一个契丹人,来给汉人扫盲,教他们识汉字。



    耶律质古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我凭什么教你们?”



    赵玗道:“给你好处!”



    耶律质古心里恨恨地想着,我才不要你的好处,身体却很诚实:“什么好处?”



    “提前送你回契丹。”赵玗知道重赏之下才有勇夫,于是开出了对于耶律质古来说,最大的价码。



    “一言为定!”耶律质古伸出手,要跟赵玗击掌为誓。



    还没等赵玗伸手,耶律质古赶紧把手缩了回来:“等等!”



    “你先说说,怎么才算是教会了他们识字?”



    论起抠字眼来,耶律质古可是不输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