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惊呼响起,熟悉的声线叫两人皆抬头望去,便撞上刘芸儿那可怜兮兮的眸子。
“舒姐姐,好巧。”她先是露出惊诧,紧接便捂了肩膀面上似有些疼痛。
舒清妩到唇边的道歉戛然而止,她冷冷打量着刘芸儿,只淡淡回了个“巧”字,只见她眸子在两人身上打量,紧接便一声惊呼。
“舒姐姐,你这是...”
方才担心舒清妩摔倒,陈深下意识伸手拉住她,此时还扣在她腕上。被她一说,反倒显得二人关系不一般。
淡淡对陈深道了一声谢,舒清妩举步便想离去。
刘芸儿再次拦住,迎上她一双美眸,舒清妩眉头瞬间皱起。“你做什么?”
“舒姐姐难道不应给我一个说法!先生这才刚刚离去,你怎的能!”目光忿忿盯着陈深,刘芸儿说话声音不小,立刻引得不少百姓投来目光。
他们虽不知先生便是景司言,但对于八卦一向是热忱的。
“我需要给你什么说法?”舒清妩不由勾起抹笑,心中那段有些堵滞的气一下子更加厉害。
刘芸儿不知她想法,反而抓准了她这句话更加大声的训斥道:“舒姐姐!你实在过分了!先生待你如此好,你、你怎的能背着他!”
百姓开始议论纷纷,看向舒清妩的眸子里有几分斥责。
陈深皱起眉头,他走过许多地方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对于刘芸儿这样的又怎会被她外表迷惑。当即便笑了开口:“我想刘姑娘有什么误会了,我与清妩乃挚友,又谈什么对不对的起景先生?”
“再者...”他顿了顿,眸中笑意不知怎的带了几分危险,叫刘芸儿后脊发凉。“即便是要说法,似乎还轮不到刘姑娘吧?你不也一直赖了景兄弟身边,怎的没见清妩大发脾气,当街质问?”
“我、我的命是先生所救,先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舒姐姐既是知道这点又怎会心生误会。”
瞥了舒清妩面色一眼,刘芸儿眸底飞快划过得意。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句话可是由古至今的名言,有这层关系,就是她舒清妩再怎的想将自己赶走也不成!
她话落,却见陈深轻轻一笑。“好一个亲人。”
迎上刘芸儿眸子,只听陈深语气骤然发冷,“既然清妩都能如此相信,倒刘姑娘这却偏要将一对友人说成暧昧,俗话说将心比心,这...”
“你!你这是胡说!”
感受到百姓瞬间变色的目光,刘芸儿当即沉了脸。她着实没想到陈深一个男人竟如此能说会道,且句句精髓。
“呵呵。”摇了摇手中折扇,陈深不忘再补上一句,“这还有句俗话说,心中怎想所见便为何。我与清妩的关系便同刘姑娘和景兄弟是一样的。”
言罢,他微微一笑拉过舒清妩手腕举步朝街口走。
百姓的引论传出好远才彻底消失,但舒清妩却没了再逛的心情,顾不上关心陈深不舍心情,她下了马车便回去舒芳斋。
银色簪子在阳光下闪着光晕,分外好看。陈深收回目光,唇边始终挂了丝笑,应道一声:“好。你也当照顾好自己,我明日再来看你。”
言罢,也不给舒清妩再说话的机会,已然喝驶马车离开。
“这。”看了他离去背影,舒清妩颇为头疼抚了抚太阳穴。舒吱吱从腰包里钻出来爬上她肩膀,亦伸了脑袋,吱吱叫唤。
‘奇怪,这陈神医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小爪拨弄了那银色坠子,叮叮当当的想起来分外好听,舒吱吱亮了亮眸子,“吱吱”叫了一声。
哎,妩妩,陈神医还挺有眼光的,这簪子好看不说还挺好玩的!
“睡你的觉去。”
一把将它从头顶扯下,无视小家伙委屈的眸子,举步走进店内。
小迪一走,舒芳斋便又重新安静下来,芙蓉本就是个温柔性子,从不聒噪。这反倒叫舒清妩有些回味当初店里的闹腾情景。
伙计纷纷同她打了声招呼,舒清妩径直朝后院去,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第二日,便有人传说舒清妩不守妇道与其他男人勾三搭四。
不用想,除了刘芸儿还能有谁如此恨她?
她虽知道舒清妩同景司言关系,但也不是傻子,怎会在这种时候明说出来,便联合先前她勾引景司言的流言一道。
眼下百姓只当舒清妩勾引景司言不成,便试图勾引这个给景司言看病的大夫。
沈春年听到时,饶是他现在的好脾气也忍不住打颤。
好在...这种流言应当穿不了多久。
“你、你要做什么?”看着眼前男子,刘芸儿忍不住瞪大眸子。饶是她再如何也没料到陈深竟是如此性子,心中忍不住有些发虚。
嘴上便不甘示弱的喝道:“请你出去!陈大夫莫不是来错地方了,这是景家!”
陈深面色淡淡,只在唇角微微勾起抹弧度,却不达眼底。“我记得警告过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你、你胡说些什么!”惊恐地看着眼前男子。
陈深每往前一步,刘芸儿便不受控制的后退。
冷哼一声,眸子在她面上扫过,陈深终是没了耐性。“我知你对景司言的感情,你若肯将这些功夫放在他身上,我不会对你怎样。”
眸子骤然变得阴冷,刘芸儿不由打了个哆嗦。耳边宛若恶鬼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清妩下手。”
“你想做什么!陈深!我劝你不要乱来!若是先生回来知道...唔!”嘴巴被手掌狠狠堵住,刘芸儿瞪大了眸子,满面惊恐。
“啊!”地惨叫声在整个景家上空响起。
陈深既是大夫,他有的是法子让人生不如死却看不出半点伤痕。
约莫一刻钟后,他举步走出景家,偌大的院子中,一名白衣女子躺倒在地。她蜷缩了身子不受控制的直打哆嗦,眼泪鼻涕流了整脸。
云顷出现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微微偏开目光。
对于一个骄傲之人最大的打击,莫过于让她丑态毕露。
“滚!给我滚!”身后传来刘芸儿歇斯底里的咆哮,云顷顿了顿,只一瞬便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