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一耳光重重扇上沈蔓箐的脸,沈蔓箐防备不及,踉跄之下险些跌倒。
沈蔓歌非但没有解气,愈发怒火高涨,她怒斥。
“你个贱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翟行哥,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沈蔓箐不能反抗沈蔓歌无休止的辱骂,她也早已习惯,甚至抬眼看向沈蔓歌。
沈蔓歌被沈蔓箐冰冷的眼神震慑了几秒,这个女人即使身处绝境,依然有让人不敢轻瞧的本事。
沈蔓歌一脚踹向沈蔓箐柔软的小腹。
“呃——”
沈蔓箐眼角不受控制的流下生理性泪水。
沈蔓歌出了一口恶气,才勉强放过地上脆弱趴伏的女人,她从包包里找了找,取出一张照片直接递到沈蔓箐的眼前。
沈蔓箐的瞳孔一下就放大了。
是爷爷的照片。
爷爷戴着呼吸机,枯瘦的手臂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管子,处于镇静状态的昏迷内。
沈蔓箐心疼的直哆嗦。
她意气风发,精神矍铄的爷爷,竟然沦落到如此地步。
沈蔓歌把照片夹在指间,拍了拍沈蔓箐苍白的脸颊。
“只要我一个电话,你爷爷的呼吸机随时都可能被撤掉,啧,活活憋死应该很难受吧?”
“不,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沈蔓箐的眼泪夺眶而出,这是她活下去唯一的支撑。
不能被掐灭,不能。
沈蔓歌嫌恶的踢开沈蔓箐的手,下一秒又笑起来。
“不过我有个法子,可以让老爷子享受呼吸机的待遇,但是需要你——”
沈蔓歌凑近了沈蔓箐的耳边,不怀好意的说。
“切下一根手指。”
沈蔓箐的睫毛颤了颤。
她看见沈蔓歌手里握着的一道闪烁的寒光。
“只要切掉手指,你就会放过爷爷吗?”
上一次的欺骗,沈蔓箐历历在目。
她问道。
“我怎么相信你?”
沈蔓歌很利落的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号码,换上温软的腔调。
“周医生,是我沈蔓歌,我想了想,还是不忍心爷爷遭受这种折磨,呼吸机……”
话音未落,沈蔓箐疯狂的扑上去打掉沈蔓歌的手机。
沈蔓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角冷汗淋漓,包扎好的伤口又被汗一捂,钻心的疼。
“你疯了!”
沈蔓歌收回了笑容。
“切不切?只要你切下手指,翟行哥绝对不会最对你这丑陋的外形生出一点**,姐姐,我只是想要个保障。”
沈蔓箐咬牙。
“如果能换爷爷平安,我答应你。”
沈蔓歌得意的拎起刀子,挑中了沈蔓箐的无名指。
“反正姐姐这根手指也没有什么需要吧?”
沈蔓箐闭上眼,心脏紧张的蜷缩。
“住手!你这个坏女人!”
封晨晨气势汹汹的推开门,他举着儿童手表,让沈蔓歌可以看见。
“我已经和爷爷打电话了,爷爷等会就来,我要看你敢不敢动姐姐!”
封家老爷子?!
沈蔓歌指尖一松,刀子咣啷摔地,她不知道封晨晨究竟听到了多少。
她手慌脚乱的想解释。
“晨晨,你听蔓歌姐姐解释,我不是要切手指,是想替我姐姐切点水果。”
封晨晨压根不听,他从缝隙里溜过去,一看到沈蔓箐额头的伤和惨白的脸色,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轻轻摸了摸沈蔓箐的额头,心疼的又吹了吹。
“不疼不疼,晨晨吹吹就好了。”
沈蔓箐不想让孩子担心,她即使浑身上下都疼的厉害,甚至要挤压出她的灵魂,沈蔓箐想着的还是怎么安慰封晨晨。
“谢谢,我好多了。”
沈蔓歌冲上前抓住封晨晨的肩膀。
“晨晨,这一切只是误会啊!”
封晨晨拒绝的扭开头。
“你走开!”
门外传来一阵走路的声音,和时不时响起的问好,沈蔓歌紧张的攥紧衣袖。
她知道,是封老爷子来了。
封老爷子一生创立下无数商业神话,商战里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即使人至垂暮,依然有不怒自威的气势。
有下人打开了门,恭恭敬敬的请他们出去。
“封老爷要见你们。”
沈蔓箐以前是见过封爷爷的,在她还是沈家大小姐的时候。
封翟行坐在另外一侧沙发,封爷爷则坐在正中央主位。
封晨晨率先忍不住,小短腿噔噔噔的跑过去,挽着封爷爷的手臂说悄悄话。
“爷爷,就是那个坏阿姨,她之前一直虐待蔓箐姐姐,这一次更过分!她想切掉蔓箐姐姐的手指。”
封爷爷拍了拍封晨晨的手背以示安慰,他的目光落到了沈蔓箐的身上,眼中含着温情的微光。
他震声叫来管家。
“管家,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管家吓的双腿都要瘫软,他恐惧封老爷子的程度甚至超越了封翟行。
哪里敢瞒一个字?
管家咽了咽口水,避重就轻的实话实说。
“沈蔓箐是少爷找回来当女仆的,其余的属下真的不知道了。”
封老爷子语气肃穆,他转头询问封翟行。
“管家说的是实话吗?”
封翟行没有否认,他点了点头。
“是的,爷爷……”
封翟行话音未落,封老爷子把已经举到嘴边的茶杯往地上狠狠一掷。
“哗啦啦……”
水花四溅,瓷片一地。
封老爷子怒目圆睁。
“你父亲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封翟行不能刺激老爷子,沉默的受了这句话。
封老爷子只教训了一句,剩下的话就顿住了,他看到沈蔓箐身上纵横交错的新旧疤痕,犹如重重枷锁,锁住了一具瘦弱的身体。
沈蔓歌心下不妙,旋即哭哭啼啼的跪下来,漂亮的脸上泪痕明显。
“爷爷,是我的错,姐姐失去了一切心里怨怼我是应该的,她情急之下想划伤我,我也该忍气吞声,但是爷爷,我真的没有伤害过姐姐!”
沈蔓歌一边哭诉一边挽起袖子,一条细细的血痕展露出来。
“姐姐,我不会怪你的,但你把真相告诉爷爷好吗?”
封老爷子看着沈蔓歌的眼神已经有了厌恶之色,他在来之前,就通过封晨晨的电话录音听到了沈蔓歌说的每一个字。
而现在,沈蔓歌不仅不知错仍然要颠倒是非黑白。
封翟行站起来扶住沈蔓歌的肩膀,他先开了口。
“怎么伤的这么严重,管家,去找医生来处理。”
沈蔓歌内心自鸣得意,表面哭的更加梨花带雨,顺势倒入封翟行的怀抱。
“翟行哥,我没有关系的。”
沈蔓箐看到他们这一幕,早已被疼麻痹的心脏又隐隐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