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箐望向落地窗外璀璨的景致,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和他之间,必须有一个结果。”
话音一落,广播开始响起,广播员小姐甜美的声音字正腔圆。
“n1032航班的顾客请到登机口检票,飞机会在十分钟后正式起飞,谢谢各位乘客的配合,祝你们旅途愉快。”
沈蔓箐对电话说道:“爷爷,飞机就要起飞了,我先挂断电话了,再见。”
她一个人,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行李,只有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夹。
和一众提着大包小包,吵吵闹闹想去南沙群岛度假的游客们形成了鲜明对比。
沈蔓箐在头等舱坐下,窗外白云飘浮,层层叠叠,金光展露。
她打开了手机,这飞机正式起飞前,给封翟行留下了一段留言,“我会在今天下午两点抵达南沙群岛。”
沈蔓箐不打算当不速之客,于是先给封翟行留言。
此时,位于南沙群岛六星级度假酒店的顶层游泳池旁边,封翟行袒露着精瘦漂亮的腹肌,脸色不虞的听完整段留言。
他想了想,随手打了一个响指,立即有侍应生快步上前,毕恭毕敬的询问:“请问封先生有什么需要吗在下会竭力为您服务。”
封翟行从躺椅上站起身,身边的管家为他递上一件雪白的浴袍,和浴袍的纯正颜色比起来,封翟行的肌肤更加剔透白皙,他张开嫣红薄唇,嗓音低沉:“你过来。”
听完封先生的吩咐之后,侍应生一脸凝重的退下去:“好的,请封先生放心,我会办妥这一切。”
有管家战战兢兢的双手递上来一根烟。
“封先生,您需要吗”
封翟行一边系腰间的腰带,一边往电梯里走:“找几个造型师过来。”管家不明所以的收回了烟,望着封翟行乘电梯突然离开。
封翟行在电梯里,一个人独处之时,才把架在高挺鼻梁上的墨镜摘下来,露出一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眸,和眼底一层浅浅的青黑。
封翟行的失眠问题愈演愈烈,他下意识想要避开沈蔓箐,只是不想见到她脸上悲仓的神色。
不然,封翟行很有可能会把好不容易下好的决定又再次改变。
而在飞机
上,沈蔓箐揉了揉眉骨,正想闭眼小憩片刻,身边有乘务员过来开口:“请问您是沈蔓箐小姐吗”
沈蔓箐睁开眼回答:“我是。”
乘务员露出一个得体温柔的笑容,向沈蔓箐说道:“我们刚刚接到了贵宾的电话,要求我们务必照顾好沈小姐,现在我是专为沈小姐服务的乘务员。您有任何需求可以致电服务部。”
即使乘务员并没有点名道姓说贵宾是谁,但沈蔓箐心里有数。
除了封翟行,别无他人。
沈蔓箐的指节稍微屈展了一下,轻轻点头:“嗯。”
飞机顺利抵达南沙群岛,滑行几分钟之后,乘务员朝沈蔓箐附身说道:“请沈小姐和我这边走,这里是贵宾通道,我们已经安排了车辆送您去酒店。”
沈蔓箐起身,她第一次来南沙群岛。
贵宾通道很安静,两边巨大的玻璃窗把她和外界隔离开,玻璃窗外是喧嚣吵闹的人群,玻璃窗内只有她一个人。
沈蔓箐的目光在外面停留了几秒,旋即收回目光。
提前准备好的车辆,一直在贵宾通道的尽头等候,沈蔓箐一现身立即就有司机下来开门,司机毕恭毕敬的说道:“沈小姐,少爷吩咐我来这里接您,您用了午餐吗”
沈蔓箐淡淡的说道:“已经吃过了,现在先带我去找他吧,我有事想和他商量。”
机场距离酒店只有短短不到一小时的车程,沈蔓箐坐在座椅上闭目养神,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心绪纷乱复杂,一直处于岌岌可危的边缘。
司机踩下刹车转过头。
“沈小姐,酒店已经到了,少爷就在顶楼等您。”
沈蔓箐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拎起自己的包包下车,一路上也有酒店的工作人员为她引路,即将要见到封翟行,沈蔓箐却无端端的有点紧张起来,尤其是看着电梯逐渐攀升的数字,这种紧张瞬时被推至巅峰。
不过紧张感也无法阻碍电梯攀升的层数。
“叮”的一声,抵达了顶楼。
沈蔓箐在四个小时漫长的飞行时间里就已经想清楚了,她不想失去孩子,这是她的底线。
面前的大门在她不过短短五十厘米的距离,沈蔓箐最后深吸一口气,拧开门把手推开了门,她第一眼看见的是屹立于落地窗前的
背影。
背影英挺修长,站的十分笔直,犹如一株挺拔的树。
封翟行指尖夹着一根细细长长的烟,烟雾缭绕眉间风雪,在他旁边的银质烟灰缸里,早已堆满了烟头。
这还是第一次,封翟行无所顾忌地一次性抽了这么香烟。
他似乎听到了背后轻微的动静,封翟行抬指熄灭了手里的烟,嗓音因为烟味的熏染而变得有些喑哑:“你来了。”
沈蔓箐“咻”的一下攥紧了指尖勾着的包带。
她强自镇定下来,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的孩子过继给沈蔓歌”
这是她第一次询问封翟行。
也会是最后一次。
封翟行抬起目光看向沈蔓箐,他说话的语气似乎掺杂着某种难以忍受的情绪,但字字清晰,和他本人一样冰冷的话。
“沈蔓箐,我和你妹妹之间,不仅仅是男女之情这么容易。”
尽管他没有直白的说出让沈蔓箐心生绝望的话。
但这样一席话,点明的内容太多。
沈蔓箐的手轻轻一松,背后的门就被扣上。
她在来之前就已经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说服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在封翟行面前保持冷静,不要失态。
但封翟行真真正正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沈蔓箐只觉得自己劈头被浇上了一层冷水,明明在室温恰当的总统套房,沈蔓箐却犹如置身于数九寒天,冷的她牙齿乱颤,几乎站不稳脚。
不过好歹,幻觉只是幻觉,根本伤害不到她的身体。
沈蔓箐捉着衣角,似乎只有这么做,她才能汲取到一点点的力量。
她咬着牙说道:“你根本不欠沈蔓歌。”
封翟行望着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眸永远深邃,永远让别人看不懂,他以为沈蔓箐踉跄几步会摔倒,来不及做更多反应,长腿一迈就要去扶沈蔓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