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蔓歌狠毒的眼神突然望向一直在人群里战战兢兢的厨娘,举起食指指向厨娘,“是不是你在餐点里动了手脚是你负责姐姐的饮食起居,姐姐的饮食出了问题,你难辞其咎”
厨娘害怕的一下子就跪下来哭泣道,“老爷,蔓歌小姐,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我多么忠心,大家都有眼睛都可以看见,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么可怕的法子来害沈小姐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查”
沈蔓歌最担心的是有人深查此事,她当即怒斥道,“你简直是不识好歹,死到临头还想给别人身上泼脏水,爷爷,肯定是这个厨娘做的坏事”
沈蔓歌见到封老爷子没有说话,暗暗喜道或许有戏,连忙凑近,还想继续在这些话上火上添油,但第一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右脸就迎上一道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就犹如屈辱的痕迹残留在脸上,挥之不去。
沈蔓歌不可置信的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右脸,这是她第一次被封老爷子赏了巴掌,沈蔓歌眼里聚满了眼泪,还没有来得及落下,另外一耳光从左脸挥来。
“啪”的重重一声,在万籁俱静的客厅里,被无限的放大了许多,被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看得真真切切。
沈蔓歌一直精心养护的娇嫩肌肤,几乎在一瞬间就迅速肿胀起来,甚至左右脸上还印下了封老爷子无名指上佩戴的玉戒指的戒指印。
两行眼泪缓缓流下,沈蔓歌一只手捂着自己肿胀的脸颊,仍然不死心的替自己辩解道,“爷爷,就算您今天打我,我还是要说,我是清白的”
封老爷子一生纵横商场,创造了无数神话,甚至一度整座曼城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他一人手里,封老爷子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如同沈蔓歌一样难以对付又厚颜无耻的小人。
封老爷子的眼神一瞬间就锐利了,他指节扣着手杖寸寸发白,声音愈发低沉幽深,“我让你自己亲口说出真相,是在给你活命的机会,倘若让我查出你姐姐流产一事和你有关,那么无论是谁护着你,可都没有用了。”
封老爷子极少对一个人暴露出这么绝对的愤怒。
一直以来以慈眉善目的形象示人,几乎让外人渐渐忘记了封老爷子的本性其实比封翟行还要残忍冷暴。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沈蔓歌畏畏缩缩的往后退了两步,借此拉开和封老爷子之间的可怕距离,她指尖不知不觉攥紧了衣角,单薄的肩膀瑟瑟发抖。
可是即使已经害怕到了这种程度,沈蔓歌也深知,倘若真的说出真相,那么等待自己的除了死亡,就只有生不如死了。
沈蔓歌强制压下心底的慌乱,把自己的外表伪装得无懈可击,“爷爷我真的听不懂您的意思,姐姐流产一事怎么可能和我有关,我知道你一直怀疑我对姐姐心怀不轨,可是在前不久之前,姐姐遭遇歹徒,是我奋不顾身的去救了姐姐”
一边说,沈蔓歌的眼泪一边缓缓流下,她双膝一软跪倒在封老爷子的面前,“爷爷,如果我真的想害姐姐的话,那一次遇到歹徒,我就没有必要去救姐姐了,我知道,我之前犯下了很多错事,可我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啊”
封老爷子的眼神逐渐幽深,没有人可以看懂封老爷子心底究竟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封老爷子摩挲手杖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他花白的银发底下,一双如鹰的眼睛牢牢的锁在沈蔓歌的身上。
“森治,现暂时把这个女人给我扣押起来,蔓箐身体太虚弱了,我等会儿,还要去医院看望她,还有这里的下人,全部只能说真话不然都给我丢到马圈去。”
管家一直默默的站在一旁,心底叹息道,恐怕这次是真的查不出好歹了,厨房那么多监控都没有拍下厨娘放药的步骤,而沈蔓歌,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要把这份法国甜点送给沈蔓箐,一环扣一环根本就没有可以追查的地方。
森治迅速的答应一声。
比起在医院战战兢兢,倒不如在这里追查真相。
封老爷子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可以称之为无奈的神色,似乎一夜之间就苍老了数岁。
而在医院,沈蔓箐除了服下大剂量的镇定剂和安眠药,可以进入短暂睡眠,其它时刻,根本无法做到入睡。
可是人体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多安眠药的剂量。
沈蔓箐睁着一双失神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医护人员在病房里进进出出,主治医生看到她的情况后叹一口气,朝封翟行说道。
“封先生,比起沈小姐的身体情况,我看沈小姐的心理情况也很严重,这极有可能是产后抑郁,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封先生,聘请几位专业的心理医生对沈小姐进行心理辅导。”
“没用。”
封翟行轻轻说出这两个字,反倒让医生愣了愣,医生旋即尴尬笑道,“封先生,术业有专攻,我们还是得寻求专业的治疗,如果沈小姐的心情,能好起来的话,对于她的病情帮助也有极大的益处。”
封翟行深深的凝视被一扇玻璃窗给阻隔在内的沈蔓箐,即使他脸上并无多少情绪,但医生站在一旁,还是能够感受到浓烈的悲伤。
封翟行又重又慢的说道,“她的心病,不是依靠医学就可以治好的。”
他比谁都清楚,这个孩子对于沈蔓箐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沈蔓箐没有说话,她甚至不知道距离自己短短几米的距离外,还有人用那么悲伤的眼神凝视着自己,手背上轻轻一疼,有冰凉的药液输注静脉。
护士调试了一下药剂,有些心疼的说道,“沈小姐,您真的先休息休息吧,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如果您再这么不眠不休下去的话,身体肯定会垮掉的,而且,在不久之后还要经历那么大的一场手术,怎么可能支撑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