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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态度
    上善殿。



    在床榻上昏睡的荣茵,逐渐睁开眼睛,假装缓了一口气。



    站在床榻边前的宇文直,急忙问道:“好些没有?如果药没有作用。我再去找别的太医过来给你看诊。”



    荣茵点了点头。



    “谢谢。”



    宇文直握住荣茵的手:“都是我无能,没保护好你。我已经和我母后表明态度。要是我母后还容不下你。我就再也不去含仁殿请安。”



    能得到宇文直真诚的道歉,荣茵心里很知足:“殿下。我真的无大碍。”



    宇文直疑惑。



    “你身体怎么这么弱?以前谁虐待过你?”



    要是被宇文直发觉荣茵装病,荣茵就会彻底失去宇文直的信任和支持。荣茵往后在宫中就更加艰难。



    荣茵赶快想应对办法。



    “殿下。我出身卑微,我能去的地方不多。你就别多问了。有你怜惜,我不会再有事。”



    宇文直这才反应过来。



    “是我糊涂。你是从宇文府跟顺阳公主到杨家,再嫁给我。能欺负你的人,自然只有顺阳公主。看来,我得想个办法,以后少让顺阳公主进宫去见母后。”



    荣茵劝告。



    “别这样做。虽然我和顺阳公主,有些不愉快。但母后重视杨家,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保证你和皇兄的安全。你为我和母后闹僵,这对你不利。得赶快想个办法,把杨汨再弄回来,让杨家感激你。”



    荣茵懂事,宇文直心里很高兴。



    “这事你别费神了。我来想办法。你安心歇息吧。”



    “好。”荣茵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宇文直出到院子,看到独孤伽罗在院子里闲晃,走了过去:“你真有闲心。你说接下来怎么办吧?”



    独孤伽罗不急不慢说道:“对于你母后,你都没办法,我就更不能怎么样。要不你去问你皇兄?”



    牵扯到皇帝宇文邕和叱奴太后,独孤伽罗谨慎也在情理之中。



    “行吧。”宇文直走出院子,前往昭阳殿西阁,没见到宇文邕,只看到坐在侧边案几前发呆的独孤惜音。



    独孤惜音听到脚步声,看向宇文直,急忙起身:“六殿下。你平安就好。”



    宇文直揶揄。



    “原来你也知道关心人。我还以为,你只知道记仇。”



    独孤惜音笑道:“我这人公私分明。别人对我好,我会记得。别人对我不好,我也会记得。陛下还没回来。如果你找陛下,请你晚点再过来。”



    宇文直在独孤惜音面前止步:“我是来找你。”



    独孤惜音感觉不妙。



    “你找我?”



    宇文直肯定回道:“对。”



    独孤惜音装傻:“六殿下。你找我何事?这宫中的事,可轮不到我作主呀。”



    宇文直抱臂。



    “我想知道,荣茵晕倒的真实原因。”



    不能将荣茵装病的真相告诉宇文直,独孤惜音硬着头皮往下忽悠。



    “晕倒就是晕倒。这有什么奇怪。我们独孤家的人,又不是没晕倒过。”



    听独孤惜音说话硬气,宇文直心中的怀疑减少一些但并没完全打消疑虑:“这么说,你们习惯晕倒?”



    独孤惜音纠正。



    “我和五姐随家族被流放到蜀地,每天吃不饱还要做苦工,就会晕倒。所有人都认为伽罗在杨家时,有杨老夫人维护,应该过得体面。可没人知道她也吃不饱。你皇兄知道此事。”



    宇文直认为独孤惜音在狡辩。



    “晕倒和荣茵的事,有什么关系?”



    “吃不饱必定晕倒。在主子的眼里,晕倒就是偷懒,会往死里打奴婢。荣茵之前在你宇文家做了那么多年丫环,挨打的次数恐怕连你都数不清。没人在意她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委屈,只要活着没死就好。”



    宇文家的奴婢众多,族子打骂奴婢也常见。



    宇文直同情荣茵。



    “惜音。所以你特别恨宇文家的男人,不惜拿斧头去砍你前夫的大门?”



    殿外有声响。



    独孤惜音没急着说话。



    这时,一个内侍出现在殿外,向宇文直行完礼说:“六殿下。陛下派人回宫来传信。西阳郡公薨了。”



    独孤惜音懵了。



    宇文直叫内侍退下,看向独孤惜音:“你要不要,与我同行?毕竟这是见你前夫最后一面。”



    “......”独孤惜音回过神来,想说话,却无力张嘴。



    宇文直以为独孤惜音不愿意,也没勉强独孤惜音同行。



    “算了。”



    等宇文直走后,独孤惜音紧握拳头,手指甲扎得手心的肉疼痛,也没抑制住她的眼泪掉下来。



    很快。



    听到有人来,独孤惜音赶快转身背对着门,用衣袖抹干眼泪。



    李盼祯从殿外进来。



    “姐姐。告诉你一件不幸的事。”



    独孤惜音调整情绪。



    李盼祯绕到独孤惜音身旁,感觉独孤惜音哭过:“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独孤惜音撒谎。



    “刚才六殿下过来,质问我是不是教荣茵装病。我和六殿下吵了几句。”



    李盼祯给独孤惜音宽心:“六殿下只是问问。我倒是相信荣茵算计你。”



    独孤惜音叹气。



    “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荣茵安全。我们也好过一些。”



    为了是家族利益,独孤惜音退让也合理。



    李盼祯看着独孤惜音:“有人给皇太后禀报。说你前夫走了。”



    独孤惜音无力多说。



    “哦。”



    冷漠的回答,足以表现出独孤惜音的无情。



    李盼祯劝道:“皇太后还是希望你去看一眼。也算两家和解。”



    独孤惜音听着烦。



    “皇太后都容不下荣茵。为何非要强人所难?”



    独孤惜音说话苛责,倒也符合她的性格。



    李盼祯又劝:“你前夫家里还有兄弟。你们两家结仇,对你独孤家有什么好处?还是化解仇恨为好。”



    独孤惜音冷冷问道:“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皇太后的意思?”



    李盼祯露面尴尬。



    “我......皇太后也是这样意思。”



    家族大事,独孤惜音自不敢轻意定夺:“伽罗在。我独孤家的事,就不由我主事。你去问伽罗吧。”



    李盼祯只得前往上善殿院子。



    独孤伽罗望到李盼祯,转身进了偏殿。



    看出独孤伽罗刻意躲避,李盼祯追进偏殿:“姐姐。西阳郡公薨了。皇太后希望和解。你六姐却不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