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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大胆肖徒拿命来
    “大胆贼人——”



    “私闯将军府,杀无赦——”



    府里仅剩的五六个护卫、家丁听了动静急急赶来,身子一侧亮出利刃寒光,慑了黑衣人的眉眼。



    “师兄…别管我…快走!”小个颤颤推了推那人,是欲要将逃生唯一之机尽数予他。



    “莫怕!”



    那人一手揽紧小个,眸子一怒、满身阴戾执着沉恨的利剑同那些护卫刀剑相缠……



    哪知这人功夫极其了得,不过稍刻功夫护卫就已被他逼得连连退后。



    正于此时,陆长庚也正急急赶来,见自家护卫竟被那带了个伤者的黑衣人逼得连步躲退不禁大怒:“废物,若拿不下他们,通通提头来见!”



    护卫闻言心一沉平举利剑蓄力间一鼓作气往那两人刺去。



    那黑衣人沉目一慑翻手将小个甩上雄壮后背誓要搏杀一场。



    小个抓着那人衣裳低吟一声,稚嫩声儿开始嘶哑无力:“师兄…你快走…”



    那人目的不到怎甘轻言放弃,当即便翻涌着滔天怒火执剑迎上领头那护卫。



    两人擦肩交错的功夫两步站定寒剑一收,空气凝定半刻之后那护卫满目怔怔吐出大口鲜血,还未来得及合上两目便已沉沉翻在地下。



    陆长庚吃了一惊,定下神息抬眸望向那人沉恨怒道:“大胆,你究竟是何人——”



    “取你性命之人!”



    黑衣人满身阴寒,执剑挥开逼来护卫后一掌运气直逼陆长庚心门。



    陆长庚手腕运气正欲还手,旁的护卫已一剑上前抵去那人杀意,翻手将他反逼得连连两步,陆长庚趁势掌中气力一凝往他喉管之处直逼而来。



    小个附在那人肩头愈发无力,眼帘沉沉眸光愈发暗淡。



    他知以那人功夫想要自保杀出血路定是不难,怎奈当下有了自己拖累,莫说要救下主人,怕是今夜全身而退都难。



    小个眸子一沉心一横颤着手覆上心口,抓着短镖用尽气力推入心脉。



    “唔…”



    他闷出一大口血顺着面巾染上那人肩头。



    “小孩儿!”



    那人心下一沉,转脸之时只觉背上传来阵阵滚热涌意。



    “快…快走…”



    小个沉沉附上那人的肩,落下手臂全身瘫软似再无了气力。



    “大胆肖徒拿命来——”



    陆长庚同护卫齐步举剑,眼看就要往那人致命之处满力刺下。



    那人一手紧揽背上之人避开两步,转眼间又翻身而归往两人心气挥下,誓要将几人一剑封喉。



    陆长庚几人侧身巧妙避过,那人正想再度出手之时只听府门传来阵阵沉重脚步,是人多势众的声音,这头则是陆长庚几人蓄力迎来的咄咄相逼。



    那人眸光一凝挥出一剑,趁他们躲避之时腾空而起踏上矮墙远远翻去…



    护卫怔怔望着那处白灰矮墙作势就要追出,陆长庚一身寒肃两步站定恨恨抬手,“不必追了!”



    阳其山执着唱戏闷鼓、梆子浅笑盈盈走了来,“将军。”



    陆长庚定定凝着那处矮墙,面色凛然显得沉眸愈发阴晦:“他果真是跟了个好主子啊,才得了信便这般坐不住了!”



    “既是这般在意,那人定有大用处,务必看顾妥帖了!”



    陆长庚一脸寒肃,敛眸之时给阳其山送出一记阴沉目光:“你去看看,找个空闲将他收拾了送去我那旧宅。今夜之事若有第二次,提头来见!”



    阳其山退后半步郑重称是,正欲退下之时只见雪嵩满眼泪痕急急跑来——



    “将军!将军!”



    雪嵩踉跄着噗通一声扑在陆长庚足下,抓上他的衣袍颤着声儿急急道:“公主…不知公主误食了何物腹痛不止,求将军快去看看罢…”



    陆长庚一脸不耐地拉回衣袍,“不适就去寻郎中,找我做甚!”



    “将军…府里郎中告假回乡了,府里婆子丫头领了赏钱都不见了人影,奴婢实在是没办法了呀!烦请将军去看看罢!将军!”



    雪嵩一腔戚戚哭颤把头磕得声声响,不过三五下的功夫额间便已是一片红肿。



    “将军!奴婢求您了!快去看看罢!将军…”



    “将军求您了,不论平日如何,她终究是公主啊,将军…快救救她罢…”



    雪嵩哭求声儿如无处可诉的深狱冤魂,凄切,苍凉。



    陆长庚一脸淡色身形不动分毫,从始至终不予地下那人半分怜惜回应。



    “我、我替你去寻郎中!”阳其山心一怔脱口而出,说完此话不禁心里一虚,抬眸往他眉眼探扫而过之时又添了句:“时越…也受伤了…”



    陆长庚于这喧嚣凉夜下凝定许久,终是松了口:“去寻了可靠的来。”



    阳其山这才敢定下神息急急退下。



    陆长庚则跟着雪嵩去了后院。



    两人刚跨入房门就听一记瓷器脆响,定睛一看竟是莫泽恩从软榻滚落下地碰倒了插瓶的声音。



    里头瓷片、茶水狼藉一片,地下那人一手覆着小腹,眉目紧狞、满面煞白,下身浅梅色长裙是染透了的斑斑污秽。



    “公主——”



    “怎、怎么会这样!”



    雪嵩望见她下身那簇污秽心一沉急急上前搀上那人,哭求声儿微颤:“公主…这、怎么会这样啊,公主…”



    莫泽恩只满脸虚汗无力靠在她胸膛,眼睫颤颤望着陆长庚是沉恨的神色。



    “将军,怎么办、怎么办啊…”雪嵩转脸将怜乞目光望向了门口那人。



    陆长庚自是知道她是因那药才成了这副模样,定在原处凝她默了好一阵。



    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怕着人拿了把柄,他终是拂下衣袖两步上前抱着她送上了床榻。



    “…给她擦擦罢。”



    雪嵩害怕极了,踉跄着跑去拧了条帕子送了上来,“将军。”



    陆长庚躬着半身怔了怔,抬眸望向雪嵩之时是不可置信的微怒之色。



    雪嵩不明其意,只将帕子送到他眼下。



    陆长庚眉心一颤有些不耐地接下替她拂去面上虚汗。



    莫泽恩静静敛眸侧开脸躲去那物,“出去。”



    房内涌起的无声怒意掺着腥气点点袭来。



    陆长庚抓紧那方帕子眸光一敛,“出去。”



    雪嵩滞了滞,“将军。”



    陆长庚寒肃之气再现,“出——去——”



    雪嵩怔怔福了福身缓缓退下。



    陆长庚静静置下帕子,予那人的是萧肃的寒凉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