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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国细作
    另一边。



    东宫。



    雁如烟屏退了两旁的宫人,没好气的看着到访的李琼仪。



    李琼仪款款的行礼跪拜:“参见太子侧妃。”



    笑容满面。



    “你寻我何事?”雁如烟高高在上的坐在贵妃榻上,轻挑着下巴,抚摩着怀中的黑猫。



    李琼仪尴尬的赔笑,“回侧妃娘娘,是有关陆衿的事。”



    雁如烟一听到那名字,那张胭脂淡抹的脸明显的狰狞,看向李琼仪,“快说。”



    她一想到前些日李府大院的事,恼得恶狠狠地拧捏了怀中的黑猫。



    “喵!”



    “侧妃娘娘你可能有所不知,她经常殴打我母亲,还用剑刺伤我,仗着闫王对她有些好感,为非作歹。”李琼仪边说边露出脖子上的那条细小的疤痕。



    雁如烟别有深意的看着李琼仪,像注视着一只送上门来的替罪羊,连赐坐都懒得。



    “呵~你们竟还有如此深仇大恨。”



    雁如烟假装不知道一般,埋着头继续顺抚着黑猫。



    李琼仪咬牙切齿地开口:“我对她恨之入骨。”



    雁如烟抬了头,柔柔问道:“那你找我商量何事?”



    李琼仪从袖中拿出一袋茶叶,接着道:“侧妃娘娘且看看这个,这是南国才有的品罄茶叶,是在陆衿闺房之中寻到的,你不知道的是,她闺房竟还有许多。”



    李琼仪趁拂乙不在京城之际,溜进阁楼翻出来的。



    野丫头这几日也不知去哪里撒泼了,面都没见着。



    品罄茶是南国最好的茶,产量极少,南国都买不到更别说沅国了,那可是南国钟家御才有资格喝到的茶。



    雁如烟自是听说过品罄茶,天下有那个不知道,那可是世间最好最尊贵的茶,有银子都难买。



    激动的站起来,怀中的黑猫一瞬之间被扔在地下:“哦?难不成她是南国潜伏来的细作!”



    妄阳楼的东家又怎样,卜禾护着又怎样,倘若是一探子,能受得了沅国百姓的唾骂?



    要被曝尸街头的。



    与那安国公一样。



    个臭开酒楼的得意什么劲儿,她雁如烟如今已经是皇家中人怕什么!



    李琼仪点头微笑:“侧妃娘娘聪明,正是。”



    雁如烟如今是太子侧妃,这事经她手告诉皇上要容易得多。



    雁如烟又与李琼仪私议了许久,便‘赶’她走了。



    “快梳妆,本侧妃要见太子殿下。”



    雁如烟急冲冲地往太子书房赶去,她不认得品罄茶叶,得确认确认,那李琼仪在她眼里就是个蠢货一般的存在。



    楼锡半信半疑,但眼前这真的是品罄茶。



    常人哪能有,就连沅帝都喝不到,南国怎么舍得这么好的茶叶流落到沅国,只供给南国人尊崇的钟家御。



    楼锡满意的将雁如烟搂在怀中,这事得好好部署,顺便将楼决拉下水。



    安氏一族不日就被诛杀了,母后虽帮他‘脱离’了嫌疑,但他还是不甘被楼决踩在脚下。



    没一上午京城便传遍了。



    ‘陆衿’闺房之中都是品罄茶叶,就是南国派来的细作。



    众人纷纷猜测。



    “军枢密院跟皇上怎么还未将那细作逮捕起来。”



    “下次在路上见到她,咱门把她绑起来浸猪笼。”



    “那夜惊鸾还被她奏响了,我就觉得她不一般,定是南国将她培养成这般好来我们沅国勾引闫王。”



    “南国定是使了美人计蛊惑闫王,窃取情报!”



    “那你们说,闫王是不是已经沉迷美色误入歧途了…”



    卜禾挨在妄阳楼大门处嗑着瓜子,瞧着那群傻子苦笑,那精致的面容一抽一抽地。



    无言以对。



    “掌柜的,要不小的们去打他们一顿…”妄阳楼的小厮们站在卜禾身后偷偷问道。



    卜禾‘坯’了一口瓜子壳,“这主意不错,抄家伙,跟上老娘。”



    小厮们挽起衣袖,点头回道,“得嘞。”



    ……



    次日。



    事情已经发酵了一天一夜,主人公面都没出现过。



    早朝殿上。



    楼锡振振有词地说个不休。



    “父皇,三弟看上的女子就是细作,三弟怕是早已透漏了军事机密给了南国,还请父皇严查!”



    有些官员在楼锡怂恿下纷纷附议。



    楼决这几日在淮州城并未上早朝,一个个的胆更肥了,但他们也不敢议论楼决的是非,把矛头对准‘陆衿’。



    “皇上,微臣请求将那女子扣押起来斩首!”



    “臣等附议!”



    沅帝听都没听,起身就走:“散朝。”



    “皇上还请三思啊!”



    “三思啊皇上!”



    楼锡又带着众人跪在殿外,还一边斥呵着李宝荣,通奸卖国。



    李宝荣瘪黑着脸愤愤回府,这又与他何干,人是皇上赏的。



    然而。



    李府外早已被众百姓包围扔菜叶,喊打喊杀的叫交出南国细作。



    府内。



    “父亲,该当如何?”李贤文候着看向李宝荣,他很少与那‘表妹’接触,什么都不懂。



    李贤文乃李宝荣唯一的公子,柳氏所出。



    二十三的模样,不高不胖。



    李宝荣无奈的苦笑了两声,“就这样,还能如何。”



    要真是细作,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还将她塞进这儿?



    皇上早朝的态度都恨不得将那太子给踹一脚,这事啊,它就不简单。



    军枢密院也不是吃素的,一个细作会查不出吗。



    一个皇上,一个闫王,他的官衔上次因为李琼仪造谣她‘偷汉子’的事,差点就保不住…



    一直在皇上书房替李琼仪磕头认错,皇上才原谅了他。



    莫说官衔,脑袋还在都不错了。



    不惹不管,得活着。



    李宝荣越想越觉得来历绝对不简单,连品罄茶都喝上了,那得多大的本事。



    惹了京城权贵一个又一个,军枢密院都帮她擦屁股。



    音儿日日都有千璃裳的首饰衣裙穿,绝对跟她脱不了干系,反正不能惹就是了。



    几日了,也没见她人在府上,也不知去了哪…



    突然。



    一抹白衣悠哉悠哉的踏进厅堂。



    大公子李贤文呆呆的望着那张艳绝天下的脸,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他往日都在宫里看守宫门值差,听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她。



    大家都很忙,她也很少出现在前院。



    李宝荣刚到嘴的茶都卡呛在喉咙,“咳咳~你…你怎么进来的,门外都是人要捉你。”



    拂乙挨在门框上,双手环月匈,懒懒散散的开口,“翻墙。”



    她刚回到京城,都知晓了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