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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湖一次十万两
    阮氏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眨了眨眼,“您不是认识我吗?我,相府李夫人啊,您刚不是叫我了吗。”



    庆玉仙苦笑着脸就这么看着阮氏美滋滋的样,看来,一句‘李夫人’被人家误会了,“叫错了,你赶紧走,别耽误我看诊。”



    阮氏又问,“哎,医仙,真不如治吗?我可以多加些诊金的,您要是嫌相府远,我可以差马车来接您的。”



    “抬走,下一位。”庆玉仙转身吩咐一旁捉药的女小厮。



    治你个头,老娘不去断她另一条腿就不错了。



    “我可以自己走。”阮氏连忙起身,差麽麽收好案上的珠宝。



    不治也好,省笔钱,她的仪儿又不是站不起来。



    阮氏出门正好与毕方打了照面。



    毕方回头看了阮氏一眼,走到庆玉仙身后,“仙儿,李府的妇人怎么来了?”



    庆玉仙正在给患者把脉,一边说道,“治她女儿的腿疾。”



    毕方‘哦’了一声,“仙儿,待会我带你去下馆子。”



    庆玉仙诊完脉,一边写着药方,一边问向毕方,“打算请我吃什么价位的?”



    “妄阳楼八万两的套膳给你我来一份,怎样。”毕方极其大方的开口。



    庆玉仙指了指案边,一脸嫌弃,“八万两放这儿,毕掌柜的可以走了,我可以自己去吃。”



    她回头定要禀告主子,多给你加些事忙儿,省得天天来这儿碍眼。



    毕方:“……”



    九婴,你不是说请仙儿去妄阳楼吃八万两的套膳事就成了吗!



    你骗人,你骗银子!



    庆玉仙将药方递给患者,嘱咐道,“药须得喝三日,近日切莫要食辛辣。”



    患者接过,“好好,谢谢医仙。”



    毕方趁了缝隙,又满心期待的问道,“仙儿,休息一下嘛,要不带你游湖。”



    庆玉仙压了压下巴,细细算了一下,伸出十根手指头,“我陪毕掌柜游湖一次,十万两。”



    “成交。”毕方连连点头微笑。



    庆玉仙拍了拍衣袖,起身,“玉菱,接诊。”



    游湖一次就有十万两,划算。



    坐一天诊,一百两金都赚不到。



    门主,这医馆就是赔本生意。



    看看人家卖衣裳的,十万两说拿就拿。



    “好的,师姐。”名唤玉菱的女小厮回道。



    北城内的抚仙湖。



    奢华的船舫正停靠在岸边,里里歌舞升平。



    毕方领着庆玉仙来到一艘船舫上。



    一位酥肩伴露的粉衣女子执着蒲扇正在甲板上迎接。



    那玉臂仿佛似条藤蔓般就要攀爬上毕方的背上,“哟,毕掌柜,您来了呀…”



    毕方抖得那个激灵,示意粉衣女子赶紧爬开。



    庆玉仙在一旁‘呵呵’的假笑了两声,“挺熟了呢,看来毕掌柜是这儿的常客啊。”



    毕方连忙推开那名女子,“不不,仙儿你别误会,第…第一次。”



    庆玉仙明显有些不悦,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是不是第一次跟我有关系吗。”



    庆玉仙:你看我信吗。



    “仙儿,你想想,我毕方可是赫赫有名的神裁缝,这京中女子都爱穿千璃裳的衣裙,这何人不认识我毕方。”毕方苦瓜着脸,强行解释,顺带自夸了一通,转身给那粉衣女子眨了个眼眸,“姑娘,你说是与不是。”



    这往常游湖不得有个女子泡泡茶,弹弹琵琶小曲应景吗。



    虽说他常来,有空就来的程度,这什么过份的他也没越距过。



    清白之身,很清白,非常的清白。



    粉衣女子将蒲扇轻抵在鼻尖,很识趣的回道,“是是是~奴家是第一次见到毕掌柜的。”



    毕方一脸赞同的点头。



    突然余光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不远处一艘豪华的船舫出来,毕方眯细着眼瞅了过去。



    喃喃道,“这不是平日给主子赶马车的宁小先吗?他怎么在这儿?”



    那个木纳的男子也有这种游湖听曲的雅兴?



    “什么?”庆玉仙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她并不知道毕方说的是谁。



    毕方指向宁小先,“就那青衣束腰的年轻男子,皮肤有些黝黑那个,你刚来京城自是没见过他,他给主子赶马车的。”



    庆玉仙看了一眼,便转身走进舫内,幽幽开口,“长得不错,比毕掌柜的俊多了。”



    “仙儿,我也俊的,我玉树临风飞流倜傥,他那顶多刚猛。”毕方黑着脸,狡辩道。



    庆玉仙听都不听,只留一抹身影。



    毕方随后奈奈的跟进船舫。



    他突然觉得有丝不对劲。



    便转身问向粉衣女子,“这位姑娘,刚刚那艘豪华的船舫是何人的?为何比我这艘还大。”



    粉衣女子有条有理的沏着茶,“毕掌柜可问对人哩,奴家刚从那边过来呢,那边的客人好像是江浙一带有名的盐商。”



    毕方抿了一口茶,越是想不通,他不是沅帝的暗卫吗,为何还认识江浙一带的盐商。



    半响。



    庆玉仙托着腮,一脸认真的问向粉衣女子,“姑娘,城中有名的男宦在何处?”



    粉衣女子细细细细道来,“荣昌街七十七号,蓝清倌,那有一名绝顶的男倌,名唤如夷,一头银发,虽比不得闫王俊美绝伦,这闫王第一俊,他也能上个第二…”



    “你给我闭嘴,”毕方怒喝了一下,随后乖巧的看着庆玉仙,“仙儿,可别乱来,你若想要男倌,我也可以去做男倌。”



    庆玉仙:“……”



    粉衣女子:“……”



    *



    黔学书院。



    书院依旧一如既往的热闹。



    只是,今天有个别极其反常。



    拂乙突然很听话的听了一日的学,她太老实了,穆夫子非常不习惯。



    昨天她干了什么吗,突然就不记得了。



    只有好好听学才能不去胡思乱想。



    散学。



    宁小先心不在焉的候在马车旁,连拂乙已经上了马车,他全然不知。



    拂乙掀开了马车帘,问道,“你有事?”



    拂乙清冷的嗓音,打断了宁小先的思绪。



    宁小先懵的一下回了神,跳上马车前,“哦,抱歉,陆姑娘。”



    马车就这么一路缓缓的回城。



    马车里的人淡淡地开口,“若有什么事跟我说,兴许…能帮帮你。”



    “陆姑娘,我没事的。”宁小先努力扯开一抹微笑,随后拍了一下脑袋,他怎么给忘了,“对了,陆姑娘,辛贵妃今日邀你进宫。”



    拂乙想了一会,说道,“那便去皇宫。”



    是他母亲,自是该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