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帝:“……”
身后的一众宫女加荣公公:“……”
基本石化。
坊间传闻果真不假,闫王看上的那女子又冷又野。
长见识了。
这怕是第一个敢在皇上面前出口狂言的人。
沅帝深吸一口气,有些想笑又笑不出,“让决儿知道,他会跟朕断绝关系的。”
让她叫他爹,他都不敢应。
沅帝随后朝身后的宫女们做了一个闭嘴的唏嘘。
宫女们齐刷刷的点头,保证不说。
沅帝一杯又一杯的喝酒,吞吞吞的,也不忘给拂乙倒。
“保重龙体啊,皇上儿…”不管荣公公怎么阻止,都拦不住。
拂乙冷冷的看了荣公公一眼,“让他喝。”
当皇上不能喝酒的吗,人家天天困在这皇宫,多可怜。
荣公公莫名其妙的收回了手,好像,那女子的眼神特别能威慑人。
沅帝又跟拂乙不谋而合的碰了杯,“还是你懂朕。”
“喝不过,就投降。”拂乙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
“朕,千杯不醉。”想当年。
……
沅帝把自己喝得脸红得像猪肝似的,脑子仿佛已经不太清醒,迷糊糊的伸着食指指向一盘烧鸡,“我跟你说…”
拂乙饮了一口酒,一脸嫌弃,“我在这儿。”
沅帝愣愣的‘哦’了一声,又将食指移向拂乙,“我跟你说,谁要是欺负你,我砍了他,诛九族。”
拂乙轻嗤一笑,她欺负人还差不多。
荣公公踌躇的扶着沅帝的手臂,“皇上,保重龙体啊,不可再喝了。”
这皇上喝飘了,开口闭口我我,我。
一把年纪了,也没点分寸。
沅帝眼神四处游离,拂开荣公公的手,“你谁啊,给我起开,我喝酒你挡试试,我诛你九族。”
“我师父说了,不能诛九族,坏。”拂乙垂下眼帘,低垂的睫毛忽闪,带了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调。
沅帝又自顾倒满酒杯,一饮而尽,看起来很认真的回道,“不诛不诛,你是大哥,你说得都对。”
拂乙一手拖着脑袋支在案上,一手敲着筷子,“哦?那你叫声大哥听听。”
身后的宫女们再次刷新见识,为何能有人能如此坦荡荡的让皇上喊她大哥。
看那陆姑娘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也不像喝傻了的。
举止十分正常。
“好。”沅帝放下酒杯,双手恍恍惚惚的做了一个拱礼“…大哥好!”
拂乙淡定极了,脸不红心不跳的,点了点,应得洒洒脱脱。
宫女们偷偷瞧这沅帝傻乎乎的模样,忍俊不禁嗤笑了起来。
这是他们的皇上?
“拂乙是…是我的…”沅帝醉醺醺的,支支吾吾地开口。
拂乙连忙捂上沅帝的嘴巴,“瞎说什么,我打你。”
荣公公立马伸手拦住拂乙,“陆…陆姑娘!”别把皇上捂断气了。
拂乙缓缓的松开了。
“我的决儿生得俊,许配给你,准了。”沅帝说完,一头栽到在地。
宫人一拥而上,“皇上…”
拂乙托着侧脸,轻蔑的看了一眼沅帝,起来啊,不是想灌醉她吗。
这就不行了。
“父皇饮醉了,扶他去榻上休憩。”一道浑厚沙哑的嗓音在殿中响起。
那抹玄色锦袍居高临下迈步走来。
几十个人,拦不住两个醉鬼。
“诺,三王爷。”众宫人看了来人颔首回道,如获大释。
随后荣公公便差来护卫将沅帝扶去寝殿。
楼决缓缓地靠近拂乙,很近很近,一手随意的置在案桌上,一手搭在她的椅子背上。
他似把她整个人都眷裹在怀里。
泛滥柔情的双眸肆无忌惮的锁住怀中的佳人。
笑得危险,不言不语。
拂乙头歪了一下。
起身走了出去。
楼决收回了手,跟了上去。
收拾宫殿的宫女们偷偷窥着那一黑一白的两个人。
往常很冰冷寡情的闫王,刚刚就很风流,很败类。
在一姑娘面前,卖俏。
这叫不近女色?谣言。
*
天色已晚。
大街上空无一人。
泛黄的灯笼映射,空气迷蒙如雾。
拂乙走在前面,楼决安安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回相府的路挺远的。
楼决有些愧意的开口,“母妃的话你不要生气,往后若不想见就不见。”
“她要把你分给别的女子。”拂乙的语气夹带了一丝醋意。
楼决望着她脑后那抹月白色的发带,笑得越发的俊朗。
那抹发带就是他送的,至今她都没换过。
“乙乙对本王真好,本王也不想分给别人。”
她在昭阳宫说的那句话,其实他已经知晓。
她说,他是她的,旁人占不得。
他来宫里接她时。
他脑里都是宫人传回来的那句话,开心得差点连乾沅殿都不会走。
拂乙突然想到了那个醉到不省人事的沅帝,“你父皇真爱瞎操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讨不到王妃。”
一心只想把她灌醉,让他儿子来拐。
“本王娶不到乙乙,就真讨不到了。”他脑里满是将她占为己有的念头。
她要是不嫁,他谁都不娶。
拂乙一步三回头,突然又把头低了下去,“传闻你不近女色可是真的?”
楼决笑着从她身后拉住她的手,“只有你。”
“本王可以先下聘礼吗?妄阳楼或者千璃裳。”
“再等等…”
她的事还没办完。
“本王都听你的。”他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看着她的樱唇有些迷离,喉咙发紧,他终于忍不住下手了。
他尊重她的意见。
他能等,多久都等。
只要她肯嫁。
只要她是他的。
好半响。
拂乙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
她的脸更红了。
楼决唇角微扬,划出一抹弧度,尽是满足。
他舌尖还留有她淡淡的酒香,简直迷人心智。
很甜。
“你这个人越来越放肆了…”没等拂乙说完。
楼决直接将她打抱横起,跃上房顶,笑得风流纨绔。
将她送回相府阁楼,轻轻地放到榻上。
他又是给她脱鞋袜,又是拿湿帕给她擦脸擦手。
拂乙有些耍横的踢开被子,赶人,“回去。”
“不回。”楼决态度十分霸道,顿了顿,饶有意味的盯着那抹粉粉的樱唇,“再赶,本王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比如刚刚那样…”
拂乙的扯了一下被子,侧过身去。
楼决轻轻的给她收了收被子,“乙乙老老实实睡觉,睡熟了本王就走。”
拂乙很听话的将整个头都埋进被子里。
他守到半夜,直至她睡沉才回王府。
然而,她确定他走后,她才敢爬起来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