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贵妃冲着二人的背影着急的捏拳,“哥哥,决儿,你们莫去了!那是冥教,不可去啊!”
沅帝呼吸都快了几分,吩咐荣公公,“快,立刻差禁军跟上去!”
所有的参赛者都出来了,狩猎时间也刚刚到。
但唯独拂乙与林鸣生不见人影。
有人欢喜有人着急。
叶筝筝左看右看,没看见那‘陆衿’的身影,突然就笑了。
若是她遇到白衣杀士就好了,必死无疑。
楼决的马匹一闪而过。
叶筝筝僵停了自己的马,冲着楼决的背影轻喊,“决哥哥,里面危险,不可再去了。”
“决哥哥!”
…
卧栖林。
楼决与辛留山赶到了。
白衣杀士刚走,阵阵白雾还弥留在林间。
只有拂乙与林鸣生两人,和一堆狼尸体。
阵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林鸣生显然已经吓坏了,缩在树根下,眼睛紧闭着,不言不语。
拂乙安安静静的坐在石头上,满是鲜血的双手很自然的垂在膝盖上。
楼决连忙走过去,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还好没事。
楼决双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沙哑的嗓音,带有微不可闻的哑,“为什么不找本王。”
他真的担心怕了。
可他忘了,她是拂乙。
自始自终,在他眼里,似乎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
他只想好好疼她保护她。
即使她把他给她的暗号烟花扔了,他都舍不得生气。
拂乙稍稍别开脸,“都是血,离远些。”
“不脏,”楼决下意识的想将她搂入怀里,但,不敢。
单纯的想。
他双手一颤,连忙松开了。
变得不知所措。
她不喜欢他碰她。
那便顺着她来。
他不抱就是了。
辛留山迫切的看着拂乙,“主子,你没事吧?”
拂乙摇头,瞥向不远处的藤蔓。
辛留山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原是几根千年藤蔓。
难怪白衣杀士会出现。
“……”林鸣生听到辛留山的话,猛的一偏头,如晴天霹雳般浇头灌溉,惊惧的全身麻木。
南疆辛家家主叫她主子!
南疆辛家的主子一直都是拂乙啊!
所以?
她是拂乙。
何止冥教的教主那么简单!
林鸣生硬生生打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我是不是死了…”
拂乙冷了他一眼,“回去。”
林鸣生目光呆滞,脸上的肌肉松弛的下垂,半醒半痴呆的状态,“我不要回…”
拂乙起了身向前,懒得看他,“行,你就在这喂狼。”
林鸣生失魂般‘哦’了一声。
喂狼就喂狼。
禁军正好赶来。
楼决示意禁军将林鸣生抗上马。
林鸣生像支线的木偶般任抗任拖。
他还没还魂,嘴里还一直在喃喃,说话也没力气,“我还活着吗…”
禁军正在将狼群捡了回去,窃窃私语。
“就刚刚那两个黔学书院的学子屠了一窝狼群吗,厉害…”
“这狼尸首不是一般的多。”
“恰巧一百只,杀的人是不是有强迫症。”
绝对是有强迫症,哪有那么恰巧一百只。
但,这怎么做到的?
这是他们都做不到的事,一百只狼。
看看那已经失魂落魄的林家公子,就不太像是能屠了上百只狼的人,衣裳也干净的紧。
难道?
禁军们纷纷看向一身是血的拂乙。
莫非是她。
像。
另一边营地。
狩猎结果已经统计出来。
军枢五队暂时领先九十头猎物。
辛时温连忙上前阻止统计公公的手,“别着急,我们院花还没出来呢。”
压五队赢的权贵说了一句:
“除非你们书院那两位还未出来的能猎到一百头猎物,不然你们拿什么赢。”
“这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就算等那两位学子出来,还不是五队赢。”
辛时温着急的东张西望,“请诸位再等等。”
那些权贵暗暗相视,大家面上也没表露什么。
但都笃定军枢五队会赢。
叶筝筝嘴角挂着浓浓的笑味,一百头,天方夜谭。
众人神色各异,看着不远处山林。
有的期待,有的也故作担忧。
谁也不敢把心中的暗喜表露出来。
终于,浩浩荡荡的队伍从山林出来。
荣公公笑着扯嗓门,“闫王殿下出来了。”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满身是血的拂乙,倒吸了一口气,看着竟让人心生恐惧。
楼决牵着马跟在拂乙身后,距离不近不远,面上挂着不化的冰霜,寒气逼人。
沅帝紧皱眉头上前,看着满身是血的拂乙,“怎么了。”
拂乙漫不经心的眯着眸,“捅狼窝了。”
“你这…”野蛮孩子。
沅帝翻了一个白眼,没事去捅什么狼窝,害得大家都担心你。
拂乙一刻都不想多呆,走了。
全身都是血,得去换干净。
楼决也跟了上去。
众人:这女子对皇上也太无视了,从不跪拜。
横。
统计公公又统计了禁军带出来的狼尸首:
“黔学书院猎杀狼匹总共一百只,黔学书院获胜。”
众人不可置信,碍着沅帝的权威也不敢议论。
唯有叶筝筝,亲自上前去数:
“这无道理啊,林家公子与陆衿猎杀了一百只狼?怎么可能!”
辛时温朝叶筝筝吐了个舌头,“叶小姐,那不摆在哪吗。”
叶筝筝又朝沅帝颔首行礼:“启禀皇上,该不会是白衣杀士杀的他们捡漏来的吧?”
众人暗暗点头,有可能。
两人屠杀了狼窝,谁信啊。
沅帝捏了捏眉间:“……”三十万大军她都不怕,她怕百余头狼?
辛时温又怼了回去,“冥教闲的?跑这来宰狼,能不能有点脑子。”
众人听完辛时温的话,又觉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毕竟那陆衿满身是狼血。
冥教怎么可能来这宰狼。
可是魂笙箫响了,那么来这干嘛,他们也不知。
叶筝筝不甘心退到一旁,双手都不知该放哪里。
当着那么多权贵的面,军枢五队输给黔学书院的一群学子。
要是传出去,面往哪搁。
学子们朝林鸣生围了过来,“生哥,狼是你猎杀还是陆院花?”
都很好奇,这狼窝是如何被端的。
林鸣生说话有气无力,“是她,不是我。”
五队的人站出来问道,“林公子,真是她猎杀的?区区一个女子如何办到,你可别骗人。”
林鸣生拍了拍衣裳,就很干净,“你看我像杀了狼的人吗。”
众人摇头:还真不像。
那些狼绝大部份都是被匕首割喉的,他的衣裳都不脏这解释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