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琼音躲在被子里头一抽一搭的啜泣。
帐篷里的迷药余香已经随着时间渐渐散退完了。
拂乙一走进还是能闻到。
拂乙安安静静地站在塌边,“谁干的。”
李琼音听到声音,从被窝钻了出来,眼神有些闪躲,“呜呜…我…我不知道。”
小兰拿湿巾给李琼音擦了擦额头,“二小姐,要不奴婢跑回城里给你买避子汤…”
李琼音咬着唇,别开头,“不许去!”
拂乙淡淡的看了李琼音一眼,语气很冷很淡,“那你想怎么做,杀谁你说。”
小兰听完拂乙的话,一怔…额,杀人。
“是…是栩王殿下。”李琼音拿出枕头下的玉佩放手心上,犹豫了许久才接着说,“不能杀他,我想嫁给他,避子汤不能喝。”
拂乙抿着唇,好半响才问道,“你爱他吗,他爱你吗,你可想清楚。”
“我还有选择吗,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往后哪个夫家肯迎娶我…”李琼音说完便掩面哭泣。
好歹那也是栩王殿下,其实她还是心甘情愿嫁给栩王。
嫁给谁不比嫁给栩王好吗。
她哭的是,要用这种辱清白的方式。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好那枚丢落在榻上的玉佩是栩王的。
她顺着模糊的记忆也能感觉得到就是栩王。
拂乙走过帐篷两侧,检查了一番,看到两个细小的洞口,迷药是被外头让人吹进来。
如若是栩王干的,一道圣旨求婚的事何须大费周章。
只怕是有心人蓄谋想毁李琼音的清白,偏偏误打误撞算计到皇子头上这才收手不敢吱声。
不然,那算计之人早就带人来捉奸了。
既没来捉奸,那就更加证实她的猜想。
所以,栩王也是不知情的。
拂乙又问道:“你可有得罪过什么人。”
李琼音脱口而出:“叶家的小姐叶筝筝,一定是她想对付我,今日就是她威胁过我。”
李琼音想都不用想,她叶筝筝都能诬蔑别人打她,这种丧尽良心的事她怎么可能干不出来。
在这凤栖山唯有叶筝筝讨厌她。
拂乙看向李琼音,“我差人先送你回去。”
李琼音一瞬掩上面容,摇了摇头,“表姐姐,我不回去,我想留在这儿…”
她心里是想看见他,回去了就看不见了,她在赌,赌他再见她一眼,会不会求娶她。
“表姐姐,请你不要调查,求求你帮我,我想嫁给他,只要他肯娶。”
“幕后之人总该找出来,我会小心不让任何人知道。”拂乙说完便走了。
“谢…谢谢你。”李琼音朝拂乙的身影道。
拂乙出去就去向看守凤栖山的禁军营队询问,“今日何人下山过,何人来过,可有什么可疑人。”
这个屠了一百只狼的女子,禁军们还是愿意如实相告的:
“今日没人下过山,只有贵妃娘娘与叶队长来凤栖山,未时,有三人来过说是叶家的家丁来寻叶队长,我们便放行了,就这些。”
“陆姑娘,可是出了何事?”
拂乙想了想,懒懒的说道,“我那一两银子被偷了…”
禁军面目一顿,尴尬的挠头:“对了,叶家的家丁刚刚走。”
拂乙听完找了一捆绳子,直接走去马棚,扯了一匹马,跃了上去,“马先借我下山。”
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