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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你我何时成的亲
    楚卿芫没理秦寐语,把酒壶往自己这边放了放,又把乌鸡汤往她那边挪了挪。



    梅子酒当前,喝什么鸡汤啊!



    秦寐语见他那小气吧啦的样子,气得把勺子往汤里一扔。



    “呦,小娘子这是吃醋了?”老板娘娇笑着,又往楚卿芫那边挪了挪,“你家俏郎君生得好看,我也就是多看两眼,这人啊,还是你的。”



    素衣加身的楚卿芫仍旧端坐如同神祗,就连面上的神色也丝毫未变。



    清濯真人的臭毛病,旁人不知,秦寐语做了他五年的徒弟怎么可能不知道,清濯真人最是不喜欢和人接触,话能少说就尽量少说,人能离得多远就有多远。



    不让我喝酒是不是?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这位姐姐啊,你有所不知,我并非是吃醋,实在是有苦难言啊。”秦寐语眼圈一红,像是没看见老板娘那掩不住欢喜的神情,可怜兮兮地低声说道:“我和我家夫君成亲两年有余,却始终没有孩子,医者说我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孕育子嗣。姐姐这般美貌,若是有未嫁的妹妹,不知……”



    说到这里,秦寐语偷偷朝楚卿芫看了看。



    我擦,姓楚的竟然脸红!



    你脸红个鬼啊!真以为我给你张罗媳妇是不是,美得你!



    “哎呀,”老板娘闻言一愣,随即娇笑出声:“小娘子真是大家闺秀,识大体啊。主动给夫君纳妾,真是没得说啊。还别说,我啊,还真有一个表妹,生得花容月貌,乖巧听话,我房间里有她的画像,我这就去拿来给小娘子过过眼啊。”



    说完,忙起身离开。



    瞅着老板娘一扭三摆美滋滋的样子,秦寐语很是纳闷。



    真是奇怪,怎么都这般喜欢扯红线。



    忽想起自己在招魂阵被那红线倒吊挂在洞中的狼狈样,秦寐语对那玩意没多少好感。



    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托着腮,秦寐语看着对面始终沉默未语,不发一言,也不拆穿她的楚卿芫,笑眯眯地威胁道:“现在给我还来得及。”



    楚卿芫看了看酒壶,又看了看对面耍赖皮的女子,淡淡地问道:“你我何时成的亲?”



    秦寐语愣住。



    玩笑话而已,这般认真询问是个什么意思。而且,重点不是这个,好吗!



    楚卿芫似乎不愿意放弃这个话题,他的眼眸直直逼视着她,神色凝重:“……何时?”



    这般严肃的模样闯入眼中,顿时秦寐语感觉一股寒凉嗖地爬上脊背。



    在晓风残月居受罚抄书的噩梦浮上心头,秦寐语倒抽一口气,她忙坐直身子,慌乱避开他的眼睛:“别岔开话……话题啊!把……把梅子酒给我,尚……尚有回环余地啊。”



    楚卿芫不动,仍旧直直看着她。



    直看得秦寐语的后槽牙都开始发抖了,就在这时门又被敲响,然后就瞧见一脸喜色的老板娘一阵风似的刮了进来:“哎呀,画像拿来了,小娘子你看看……”



    秦寐语一咬后槽牙。



    姓楚的,这可是你逼我的!



    当即秦寐语扯着画像把画里那个姿色平平的小姑娘夸得犹如仙女下凡尘,老板娘也是说得眉飞色舞。



    两人一唱一和,几乎就要就此事单方面决定的时候,楚卿芫站起身来,丢下“不喜”两字,并直接下了逐客令。



    简单粗暴,却很有效。



    秦寐语看得目瞪口呆。



    老板娘不死心地扒着门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家表妹贤良淑德,进了门之后定会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楚卿芫轻描淡写道:“我家娘子言语有误,是我有隐疾。”



    老板娘顿时惊呆:“……”



    秦寐语也是一惊:“……”



    难道上辈子她的猜想是真的,清濯真人这般的人物,真的是有隐疾!



    再次坐到桌边,楚卿芫如若无事,他伸手执起酒壶,斟了一杯酒,递到秦寐语的手边:“梅子酒生津开胃,清神安睡,你如今身子弱,只可饮一杯。”



    也不是必须喝,就是突然被管着,有些不适应。



    再加上被方才楚卿芫脱口而出的那番话惊到,秦寐语看着手里的那杯酒忽然有些意兴阑珊,她托着腮,哆哆嗦嗦地按了按眉心:“嗯,我还是不喝了,等身子好了再喝吧。”



    一顿饭,秦寐语几乎没有吃多少。



    秋季本来昼夜温差就大,刚一擦黑,秦寐语就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腿脚处蔓延,洗漱好,就立即钻到被子里,可还是冷得受不了。



    这种感觉自苏醒之后,一天比一天严重,刚开始那几天,只以为是自己睡了太久身子太过虚弱,再加上天气变寒的缘故。



    可今天尤其严重,难道是离不恨苦地越来越近的缘故吗?



    实在是冷得受不住,秦寐语只好坐起身来打坐,竟然是无济于事。



    怎么回事?



    上一次自己醒来的时候,可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啊。



    秦寐语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裹着被子,可仍旧哆嗦得像是站在寒冬腊月的雪地上,冷意一阵强似一阵,她冷得牙关直打哆嗦。



    肯定不正常!



    “楚……楚卿芫……”



    秦寐语知道楚卿芫只要了一间房,吃完晚饭,他收到不恨苦地传来的讯息,就说有事出去了。



    完了,这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只能等死了么……



    不行,好不容易可以重新活一回,绝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



    对了,还有酒……



    秦寐语僵硬着手脚,裹着被子艰难地下了床榻,往桌子那边挪去。



    那个老红色的瓶子在视线里,已经开始晕染成一团刺目的红色,秦寐语的手脚冷得发疼,呼入的每一口气都冰冷刺骨,钻入肺腑,针扎一般的疼。



    好疼啊,我好疼啊!



    秦寐语又冷又疼,死死咬着牙不出声,终于把酒壶抓在了手里,颤巍巍送到嘴边。还没有入口,酒已经抖得撒了大半壶。



    掀开上面的壶盖,她大口大口喝着。



    酒水入腹,没有预想的那种暖意上涌,那些入腹的酒水似乎刚滑至喉管就瞬间凝成了冰。



    秦寐语再也受不住,摔倒在地上,蜷缩成团。



    疼得厉害,唇角处溢出血来,秦寐语伸手去擦,却发现血不是温热的液体,而是搀着冰渣。



    自己要被冻死了么……



    算了,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