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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李汐忍住轻叹一声,转头见凤尘的视线也落在白芳身上,笑道:“你这位小娘,可但真美娇娘呢。”



    凤尘看着她笑,凑过去,用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问道:“公主刚才吃了什么,好酸?”



    李汐皱眉,看了看桌上的东西,“才吃了口茶,怎么会酸呢?”瞧见凤尘脸上促狭的笑意,方知这人又笑话自己,气的锤了他两下。



    二人嬉闹间,凤铭已经领着白芳上前,请罪道:“因路上马车坏了,这才来迟了,请皇上赎罪。”



    “老爷子先入座吧。”这点小事,李铮还未放在心上,笑了笑,便令司官上菜开宴。



    美味佳肴被捧上桌子,中间又有舞姬献舞,完毕后又有戏子唱一出花月夜。李铮一直面带笑容,只是那眼底有一丝不耐,案下的手一直紧紧扣着李依依的手。



    李依依目光时不时落在安佑身上,却见他一人埋首饮酒,略略有些担忧,又不好开口说话。



    李汐顾着与凤尘说话,一时间竟不曾发现安佑的反常,一直到安佑忽然将为他倒酒的女子拉入怀中,要她喂自己喝酒时,全场噤声。



    大家都知道安佑向来风月,可也没料到他会在宫宴上如此胡来。那女侍更是吓破了胆,在他怀里不敢挣扎,又不敢从了他,只是一个劲默默地掉泪。



    李铮轻咳一声,“安小侯醉了,来人,扶他下去休息。”



    安佑依旧搂着那女子不松手,嘻嘻笑道:“皇上,小侯喜欢她,倒不如就赏了小侯罢。”



    暗道胡来,李铮不好应了他,可又不好干脆地反驳。正犹豫之际,却见安国候起身,三两步就上前,将安佑拎了起来,扔出桐梧宫后,方才回来向皇上请罪。



    李铮笑道:“安小侯真性情,朕又怎么会怪他?想来如今小侯爷也该成亲了,不知他心中可有心仪的女子?”



    “惭愧,这逆子整日不思政务。”安国候但真羞愧地低下了头,暗观朝中诸位王公的公子,再没有像自己儿子这样荒唐的人。“请皇上赐婚,或许能让着逆子收收心思。”



    李铮正有此打算,忽然见李汐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心中便知这起重量另有隐情,笑着含糊了过去。a



    安佑的事情不过一个小插曲,丝毫没有影响宫宴的气氛,丝竹在耳,歌舞成画,百官觥筹交错间各怀心思,只是面上都笑的灿烂,谁也看不出真假。



    李汐却久久不能释怀,安佑虽然有些无拘,可到底知道些分寸,今日却实在太过。幸好六皇叔称病不来,不然,只怕这宫宴上,又有一番就唇枪舌战了。



    凤尘借着替李汐夹菜的功夫,俯身在她跟前小声说道:“你这又是何必,以安佑的性子,只要自己喜欢的,即便天下人都反对,也必定会与那女子在一起。看他如今的态度,只怕他与那女子再无机会,倒不如让皇上赐门亲事给他,也好绝了他的念头。”



    “你不知道,安佑虽然看上去洒脱,却实打实的痴情人,若他自己不能放下,即便皇兄赐婚,也只是将一个无辜女子卷进他的生活。面对自己不爱的人,他只会更加痛苦,何必呢?”李汐悠悠叹口气,只是究竟不知安佑心中那人是谁,一来这人平素里行踪不定,也不知在哪里惹来的风流债。二来安佑在人前也隐藏的很好,滴水不漏。



    李汐知道即便问了,他也未必会说。



    凤尘笑道:“当初你嫁给我的时候,就没想过非两情相悦,只会令彼此痛苦?”



    “那不一样。”李汐道,“你我都是为了炎夏,痛苦也必须受着。安佑不同,他没必要再为了炎夏牺牲自己。”



    凤尘挑眉,“你现在很痛苦吗?”



    李汐点点头,咬了一个丸子在嘴里,才咬到一半,忽见眼前一黑,竟是凤尘俯身咬走了一半的丸子。



    她顿时面色通红,四下一看无人注意,在案下掐了凤尘一下,“这里这么多人,安分些。”



    凤尘笑着闪开,反而紧紧抓着李汐的手,得意道:“公主的意思是,要到夜深人静无人时,才可吗?”



    李汐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看人,只是用指甲划着凤尘的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不要得寸进尺。”



    凤尘无辜,“是公主自己把手伸过来的。”



    李汐狠狠瞪了他一眼,无奈没有力气,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再说安佑被自家父亲拎了出去,整个人没有清醒,反而是更加浑浑噩噩,只叫人拿酒来。



    负责安危的魏子良与他也算是有点交集,见他这个样子,只好命人带他去厢房歇息,又叫人拿了酒菜来,让他一人在里头喝闷酒。



    安佑也不吃菜,就喝酒,白玉瓶装的酒没多少,但酒烈,旁人喝三两杯就醉,他却是一壶一壶的喝。喝了三壶还不够,叫人拿来。



    魏子良打发来伺候他的女侍是个才入宫的小丫头,也听过不少这小侯爷的浪荡行迹,因此有些战战兢兢,每次送完酒便出去,又不敢离得太远,守在门口候着。



    安佑越喝越有兴头,叫了她又拿酒来,小丫头立在门外,苦着脸道:“今儿个宫里预备的酒已经用完了,喝酒伤身,侯爷喝的够多的了。



    安佑闻言好笑,摇晃着身子打开门,趴在门边看那丫头,似笑非笑地问道:“你是谁?”



    “奴婢……奴婢……”那浑身的酒气,以及俊朗的面盘,令小丫头一阵晕眩,连话也不利索了。



    安佑又道:“你凭什么管我?”



    那小丫头既惶恐,又是委屈。



    不待她说话,安佑又道:“还不赶紧去拿?”顿了一下,他柔声道:“御尚房的方厨子藏了好酒,你就去取来,说是来仪居领的,那小子就听公主的话。”



    小丫头啊了一声,安佑拍了她额头一下,“啊什么啊,赶紧去吧。”



    小丫头连跌点头,转身小跑着去了。



    桐梧宫后院还是一片蔷薇,粉红的颜色,蜿蜒成一片,就似一条彩带一般铺在院子里。看着这一片花海,安佑烦躁的情绪反而静下来,他就依着门方坐下,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细碎的脚步声落在耳中,眼前罩下一片阴影,一双夹竹桃的绣花鞋,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安佑慢慢抬首,绛红的罗裙上方,一头清秀的长发服帖地搭着,那张出水芙蓉般的脸,此刻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盯着她看了良久,安佑才移开了视线,脸上的笑十分灿烂,望着那片蔷薇花海笑的双肩都在抖动。



    “安大哥……”白芳居高临下看着男子,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声音中有惊讶,有害怕,还有一丝欣喜。



    安佑停止了笑,靠着门方站起来,勉强稳了身子,方才朝她恭恭敬敬地作揖,唤了声,“凤夫人。”



    这一声凤夫人,令女子面容刹那间就苍白的毫无血色,退后两步,她略略担忧道:“安大哥,我……”



    “凤夫人若没有其他的事,就请回去吧,小侯只想安安静静地喝酒。”安佑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转身进了屋。拿起桌上的酒要喝,却不曾想酒壶里哪里还有酒,一时间酒性上来,扔了酒壶吼道:“来人,还不拿酒来?”



    那白芳原是想要进去,听到这一声怒吼,哪里还敢。倚在门边看他,满脸的担忧,“安大哥,喝酒伤身,你少喝一点罢。”



    安佑转头看她,讽刺道:“白芳?凤夫人,如今你总算是飞上枝头成凤凰了,到底是我安佑太傻,还是你太会伪装?”



    “我有苦衷的。”白芳激动的进了屋,去拉安佑的手。



    安佑却躲开,厌恶地看着她,“不要拿你的脏手来碰我。”



    那眼底话中深深的厌恶,令这个女子崩溃,身子僵在原地,半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半晌之后,安佑又道:“那丫头想来快回来了,你还不走吗?”



    “我是有苦衷的。”白芳忽然拉着安佑的手,焦急道:“安大哥,我现在不能向你解释什么,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并不喜欢凤铭。”



    安佑眼中突然凝聚了一团寒光,狠狠甩开那双柔夷,“凤老爷子真心待你,你却说出这样的话?白芳,若早知今日,本候宁愿当初没有遇见你。”



    “我……”白芳焦急,想要解释,又欲言又止。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她心下一横,忽然轻轻碰了碰安佑的唇,急忙忙离开。



    小丫头好不易拿了一坛酒来,已经累的直喘气,却见房间里哪里还有安佑的影子?



    宫宴散去,已经是黄昏时分,待百官离去后,李铮才带着皇后回甘露宫。李汐则陪李依依回饮泉宫。



    凤尘无所事事,与兰青言在宫里随意走走,说起了白芳如今在府中,已经有了女主人的气势,赏罚分明,以德服众。



    凤尘隐隐有些担忧,看那女人头前的架势,丝毫不似闺阁中的女子。老头子虽然声名远着,可像白芳这样的女子,抵多不过是崇拜,怎么会要死要活地嫁给他?



    “你终日里都在想些什么?”见他又愁眉紧锁,兰青言不满道:“若是担心,回凤府不就行了吗?”



    凤尘想了想,道:“回凤府也好。”



    兰青言惊得跳开数步,上下打量凤尘,用一种怀疑又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你又被打入冷宫了?可刚才在宴会上,你们两不还是和和睦睦的吗?”



    凤尘不愿与他多话,唤来小厮嘱咐两句,便随兰青言出了宫。



    李汐与李依依一路往饮泉宫方向步行,闲话几句,便有人来回禀,说安佑喝醉了酒,大闹御尚坊,还得公主去才行。



    李汐无奈,只好别过李依依,带着新衣赶去御尚坊,路上又问:“安小侯爷究竟为何大闹御尚坊?”



    几那人回道:“听说是因为方大厨不愿给他酒的缘故。”



    “谁人不知他安佑好酒,那人也是,不过一壶酒,给他就是,怎么还让他闹起来了。”李汐有些无奈道。



    那人又回道:“公主有所不知,今儿个宫宴,预备的酒是刚刚好的。前头小侯爷就令人来取过酒,方大厨就给了那小丫头两坛带去,再没几多的了。谁知没过多久,小侯爷就来闹了,这方大厨原是让他去酒窖取的,可奈何小侯爷不依,就在御尚坊打砸起来,也没个人敢拦的。”



    李汐越听越火大,忽的脚下一个踉跄,头也有些晕眩。



    新衣忙扶着他,担忧道:“主子这两日都疲倦的很,适才又饮了酒,不如让幻樱去带小侯爷回去,主子先回去休息罢。”



    李汐坚持去,“安佑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我若不去,只怕此事要闹到皇兄耳中了,也扰了皇兄休息。”



    二人来到御尚坊,安佑此刻被三个厨子按着,狞笑着说些不干不净的话。整个御尚坊一片狼藉,找不出一个好的地方。



    李汐立在外头,蹙眉道:“还不赶紧给小侯爷醒醒酒。”



    有人端来了醒酒汤,李汐看了着实好笑,提了提袖口,亲自将一桶水泼在安佑的脸上。



    “谁!”冰凉只感从头到脚泼下来,安佑瞬间有些清醒了,甩甩发上的水珠,抬首见了一脸冷漠的李汐,这才安静下来,“是你啊。”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李汐无奈地低吼一句,令新衣带着安佑去来仪居。



    安佑却执意要离宫。



    李汐也无奈,只得让新衣送他回去,临走,又道:“安佑,不要再胡闹了。”



    安佑钻进了轿子,没再回话。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来仪居,李汐神情恹恹,又听下头的人说驸马爷回凤府去了,更没什么精气神儿,便歇下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李汐被噩梦惊醒,阵阵恶心感传来,惊醒了在外间睡觉的新衣。忙掌灯起来,见李汐趴在案边干呕,取来了痰盂,又唤来丫头请太医来。



    李汐拉住她的手,缓了缓道:“许是刚才吃了点酒,有些不舒服,你让人煮一盅醒酒茶来,不必劳烦太医了。”



    新衣只好照住,饮了醒酒茶已经是三更时分,适才的噩梦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李汐不愿睡下,侧躺着与新衣闲话。



    二人正说着,听见外头嘈杂声传来,新衣起身去看个究竟,还未到门边,凤尘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汐儿,你怎样了?”凤尘进入殿中直奔李汐而来,将新衣晾在一旁。



    李汐诧异道:“你不是回了凤府,这样晚了,宫门早就闭合,如何还能进来?”



    凤尘着急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道:“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李汐道:“也没什么,就是有点恶心。怎么了?”



    凤尘因赶回宫中,见来仪居灯火通明,以为李汐还未睡下,入了宫却听下头的人说公主要醒酒茶,还以为李汐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才风风火火赶来,如今见李汐无事,自然放下心来,笑道:“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李汐支起身子靠在床方上,疑惑地看着他,“倒是你,这个时辰入宫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凤尘打眼一瞧,新衣那丫头不是何时已经静悄悄地退了出去,便拉着李汐的手,笑道:“想你了,睡不着。”



    “无耻。”李汐要抽回手,却被凤尘跩的更紧,便由着他了,“赶紧去睡吧,明儿个还要早朝。”



    “左右这个时候了,我也睡不着。”凤尘说着欺身上前,要抱李汐。



    李汐推开他,“我有些不舒服。”



    凤尘就只抱着她,“我什么都不做。”



    李汐就那样静静依偎在凤尘怀里,想了想,忽然道:“既然你不想睡,倒不如我们去看月亮吧。”



    “好。”



    待二人收拾了出宫,乌云蔽天,哪里还有月亮的影子。



    李汐有些失望,站在宫门前不走。



    凤尘拉着她往直城门去,李汐道:“即便上了直城门,也无月可观,还去做什么?”



    “金城所致,金石为开,何况小小月亮?”凤尘笑着拉她继续走,行了一段路,见李汐额角露了汗水,忽然停下来,解下袍子递给李汐。



    “怎么了?”李汐接过袍子,好奇地问道。



    凤尘屈膝蹲在她跟前,“上来,我背你。”



    李汐也就幼时被几个皇兄背过,此刻面色一红,四下打量有无旁人,还是道:“我自己能走。”



    凤尘却执意要她上去,无奈之下,只得将手搭在凤尘的肩上。



    起身的时候,凤尘忽然哎哟一声,引得李汐担忧问道:“我是不是太重了?”



    凤尘道:“你平时吃得好穿得好,怎么这么轻?”



    李汐无言。



    凤尘又说:“我得盯着你,从今以后你不再为朝堂上的事情劳心,若再不长点身子,怎么行?将来我儿子可必须得身强体健。”



    李汐脸更烧的厉害,虽然在夜色下,还是忍不住将整个脸都藏在凤尘的颈窝里,咕哝着道:“我要是长胖了,你就可以去娶小妾了是不是?”



    凤尘挑眉,“你这是什么理论,你没长胖我就不能娶小妾了?”



    “你敢。”李汐恶狠狠道,忽然在凤尘颈窝里咬了一口。



    凤尘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唇角的笑慢慢蔓延。



    李汐反应过来,自责道:“是不是很疼?”



    凤尘道:“我身上可有你的印记,这一生一世,都不要想把我甩掉。”



    李汐笑着圈紧他,“你是我李汐的所有物,这一生一世,都不要想离开。”



    凤尘与李汐最终还是没有看到月亮,他们才上了直城门时,便下了大雨。两人在城头的房檐下待了一夜,直到天亮新衣才带着伞来接。



    才散了早朝,凤尘又回了凤府,李汐一人有些无聊,便拿了一本书打发时间。



    才翻了两页,新衣从外头进来,一脸担忧道:“公主,皇后娘娘又把颌宫的小主都叫到凤熙宫说话,因李贵人身子本就差,在凤熙宫晕倒了。”



    见新衣欲言又止,李汐蹙着眉头,等她的下文。



    果然,新衣又说道:“李贵人晕倒,皇后怀疑她是故意的,丝毫没有请太医的意思,更是令人将李贵人弄醒后,此刻罚她在太日头底下跪着。”



    李汐抬首看看窗外,八月的日头不算毒,可这样晒下去,人也会出事的。“李盈盈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见李汐没有动,新衣着急道:“主子,这次你可不能不管啊,皇后在宫里越来越放肆了。”



    “她终究是皇后。”李汐微微叹了一声,“本宫去难免落了把柄,李依依会受欺负,到底因为她的出身,加上李勋在官场上得罪的人,若她自己不努力,只怕难以在宫里立足。再者说了,昨儿个皇后就要利用她的身份闹事,因安佑帮着依依说话,她心里难免不痛快,这口气不发泄出来,李盈盈是不会罢手的。”



    “难道主子就看着皇后这样张扬跋扈吗?”新衣略微不满,李盈盈在后宫的所作所为,连自己这个奴才都看不下去了,主子却仍旧还能沉得住气。



    “李盈盈若是聪明的人,该明白眼下的廉亲王府再不似从前,多行不义必自毙。”想了一下,她将书搁下,“也好,我就去凤熙宫走一给她敲一个警钟。”



    李汐赶到凤熙宫时,李依依还跪在太阳底下,一张脸惨白似雪,眼睛半眯着,整个身子靠在采翠的身上,真真是我见犹怜。



    可她这幅羸弱的样子,落在李盈盈眼中,只勾起心里的火,抿了一口茶,问道:“连星,还有多久?”



    连星转头看了看香炉,道:“还有一刻钟。”



    檐下坐了众位妃嫔,此刻冷眼瞧着,有于心不忍的,有幸灾乐祸的,有默然旁视的,却没有一人为李依依说话。



    他们都明白,李依依的事情,不过是皇后杀鸡儆猴,谁若是在这个时候大发善心,无疑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李盈盈满意地环视一下众位妃嫔,搁下杯子,捏起团扇轻悠悠扇着,又道:“再加半个时辰。”



    连星劝道:“娘娘,想来李贵人是知错了,下次不会再犯了。”



    李盈盈冷冷扫了她一眼,连星再不敢说话,只得命人又添了香。



    李汐从小在后宫长大,先帝后宫中的那些丑闻秘史,什么样的没见过?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甚至比战场还要恐怖血腥。



    她整理了一下紫金衣领,让门口的侍卫为自己通传。i



    得知李汐来到凤熙宫,李盈盈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呢喃道:“李汐,你可算是来了。”又让连星去请李汐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