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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科举之路
    袁保庆一离开,牛氏的肺都快被气炸了,“狼崽子,你虽不是我生的,可是吃我的奶长起来的。从小到大,从来都拿你当亲生,谁是你娘亲自己不知道吗?怎么帮起了这个贱人?她给你什么好处了,怎么这么容易就把你收买了?谁告诉你我答应了,你不是给送去吗?本事大了,送去呀?我看你去哪儿找钱?反正别想从我这儿拿一个子儿!……”



    牛氏越说越气,说着说着还委屈的掉起了眼泪。



    牛氏发火的时候,袁世凯一声不吭,老老实实听着。



    等牛氏的气都撒出来了,他才开口:“娘亲,您以为我是在帮别人吗?我是在帮您呀!”



    牛氏听袁世凯这么说,又来气了,“你当娘傻呀?二五不知一十呀!你帮那贱人借钱,怎么是帮我?”



    袁世凯说:“娘亲,您别急,听我慢慢说。”



    “好,我听你慢慢说,听你是怎么个帮我?”牛氏很不屑。



    “娘亲,是这样,如果我不抢着答应下来,您肯定会一口回绝。我爹爹他肯定是答应人家了,他其实不是来找您商量的,是来找您拿钱的。您不愿意,最后这钱也得借。和爹爹吵一架,您再生一肚子气,末了这钱还要拿,多亏呀?反正这钱也不多,咱们做个顺水人情就算了。”



    “这钱怎么就非得借给她,我就是不给拿,谁能把老娘怎么样?”



    牛氏明知袁世凯的话有道理,但嘴上还是不肯认输。



    袁世凯笑了笑,“谁能把您怎么样?孩儿有一句话,怕您不高兴,不敢说。”



    牛氏瞥了撇嘴,“还能有什么不中听的话,说就是了。”



    袁世凯说:“您就是不给拿钱,谁也不能把您怎么样?可是,您和爹爹搞僵了,他不让您管钱可以吧?”



    “他不让管就不管!这过路财神,谁稀罕呀?”



    听了牛氏的话,袁世凯笑了笑,没再说话。牛氏嘴上硬,她还真怕被剥夺了这名义财权,功夫不大,把钱如数拿出,打发袁世凯把钱送了过去。



    这会儿,袁保庆正在金氏房里等得着急。金氏不相信这钱能这么容易的借出,正怪袁保庆不是真心想借。袁保庆听金氏这么一说,心里也没底了。



    这功夫袁世凯还真把钱给送过来了。



    两个人都知道是袁世凯从中做了斡旋,都对袁世凯特别满意。



    袁世凯回到牛氏身边,看老娘还耿耿于怀,就安慰她说:“娘亲,您没听我爹爹说吗?这钱是借给金妈家的舅舅开油坊的,您这个忙肯定不白帮!”



    “拿这钱开油坊这忙怎么就不白帮?”



    袁世凯说:“天机不可泄露。”



    一个小孩子的话,牛氏并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还真让袁世凯说中了。



    事过不久,金氏来到牛氏房中。姐姐,姐姐的叫得这个亲,说了好多感谢话。最后说出了来意,原来她哥哥的油坊需要人手。



    “姐姐,您那大侄子不是闲着没事吗?能过去帮帮我哥哥吗?用谁都是用,干嘛不用咱自己家人?”



    牛氏的娘家侄子,来南京好长时间了,是想出来找点事做。袁保庆到是答应了,但这事也不是那么好找?到现在也没有着落,牛氏正闹心呢?没想到在金氏这很容易就解决了。



    牛氏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是袁世凯的杰作。



    十四岁的时候,嗣父袁保庆患霍乱病不幸逝世,不久,他和嗣母回到了河南项城老家。



    第二年的春天,在外作官的袁甲三的长子袁保恒回老家探亲。见袁世凯在家无所事事,怕他荒废了学业,叫袁世凯到北京读书,由袁甲三的次子,内阁侍读袁保龄管教。



    为袁世凯请了三个老师,教作诗的为周文溥,教书法的是张星炳,教八股文的是谢廷萱,都是名师。



    袁世凯的这两个堂叔袁保恒和袁保龄,在他身上可是下了本钱,也下了功夫。他们所以如此,主要是都和袁世凯的嗣父袁保庆,同在其父袁甲三麾下并肩战斗,战场上结下的情意是不同寻常的。袁家那么多子弟,仅袁世凯就兄弟六人,别人可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恩宠。



    和袁世凯一起读书的还有袁保恒、袁保龄的几个孩子。为了看住袁世凯,把他读书的坐位放到老师身侧。



    晚上还让他和老师住到一起。袁保龄的想法是:一方面多受些书香氛围的熏陶,一方面让老师看着他夜读。



    袁世凯毕竟已经长大,也为二个堂叔的苦心所感动。虽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他还是做了很大地努力。



    只是,如写诗、书法、八股文,要有所起色,是需要时间的,是需要日积月累的;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功。尽管,袁世凯咬紧牙关下了一番苦功,收获不能说没有,但终究成效不大。



    有时候,他有些懊悔自己蹉跎了那么多可贵时光。



    一八七四年的十一月,袁世凯的亲生父亲袁保中病故。按当地的规矩,袁世凯应当守孝三年。因为他已经过继出去,袁世凯得以从北京回乡参加一八七六年的乡试。



    这是他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结果以名落孙山而收官。从北京那么远专程赶回家乡参加科举考试,他还是怀抱希望的。这一次的落第,对他的打击不小的。曾经有一度,他灰心丧气、意志颓废。



    这一年的十月,十七岁的袁世凯在家乡结婚成家,娶了第一房妻子于氏。



    此时,对袁世凯特别关心的堂叔袁保恒。已经高升为刑部左侍郎,成了京官。



    得知袁世凯落第的消息后,怕袁世凯经受不住这个打击而一蹶不振,就写信鼓励他。



    和他说一次不中是很正常的,没有几个人能够一次就考中的。不能一次不中就自暴自弃。要想做人上之人,要想有不平凡的人生,没有功名这块敲门砖是不行的,人要想成功,只能是坚持到底,只能是百折不挠。



    怕袁世凯荒废了学业,第二年的二月,袁保恒又把袁世凯叫到北京。放到自己身边,要亲自监督他读书。



    为了开阔他的视野,熟悉官场礼仪和接人待物,也为积累人脉。袁保恒常带着袁世凯参加一些人际活动,拜访和接待客人,参与官员之间的往来。



    官员们在相互介绍时,总是把这个人取得的功名排在首位。



    某某人是哪一年的举人,某某人是哪一年的进士,有时候还能遇到哪一年的天子门生,状元、榜眼、探花之类的。



    袁世凯注意到了,每介绍到谁的功名时,哪个人嘴里虽然挂着谦虚之词,但手抚长须,那种自得对袁世凯刺激特别大。



    袁世凯也终于知道了,这功名对官场之人有多重要,这也使得他有很大转变。羞耻意识渐长,知道了如果没有功名,不但进不了官场,甚至无面目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