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觉得水的温度刚好,就滑进水里,许弋看到室内弥漫着水汽,再看禾苗已经滑进温泉,便说:“禾苗,枉我当你是我的知己,我如此伤心,你还有心思泡温泉,我就这样和你绝交!”
虽然说了这番话,许弋却是有条不紊地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拿掉,那衣服上的寒气也是一层层地剥开了。
禾苗听到许弋这样说,却是眼睛都没有抬一下便说:“今天下午我们就绝交了,此刻要和好还得看本姑娘的心情!”
禾苗难开一个玩笑,此刻许弋也是脱下了外衣,只穿上了内裤,便伸出一根脚趾试水温水。
小心的样子,让禾苗看着被吓得心惊肉跳。
禾苗看着便拉住她的小腿,向下一拽,许弋便立刻坐在岸边,禾苗哈哈大笑,但许弋却也是心情大好,从水里撩起水花,两人便玩儿起来。
在温泉里,许弋哧溜地滑了一圈,让那温泉水没过头,把自己的头完全放空。
禾苗见她这样,却是一把便把她拉了出来,瞪着许弋。
“你以为这是洗澡水?不怕牺牲,不怕牺牲!“
他俩对视了一眼,禾苗也禁不住对着她的样子笑了起来。
“外面风雨交加,你当我永远做不成的油纸伞啊!“
许弋一听心里一暖,却是忍不住犟嘴道:“人家可不能发脾气啊,天天都受你的病人指使去的,哎呀,看着今天这温泉还好,别跟你计较了。”
禾苗点点头,说:“是啊,一直都是许大人帮小忙,那么一会儿红曦姨妈来了,徐大人也要帮禾苗说情啊!”
禾苗和许弋如此相互调侃了一会儿,两个人便都累了,泡温泉时,身体会出汗,身体的水也分文流失,正因为如此,人在泡温泉时不会流泪,因为体内没有多余的水。
禾苗不知道许弋怎么了,一向勇敢的她,竟会那么脆弱地哭泣,她好伤心。
许弋一回来就会两眼放空,似乎在想着什么,但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禾苗给她穿上自己平常穿的女装,许弋的身体比禾苗稍高,身材也稍壮。
由于年老的人比禾苗大一岁,穿着禾苗桃红色的连衣裙,但更是更加妩媚,两位女子,脚放在温泉里,却是闲聊起来。
“禾苗,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香晚听到许弋这样问,就在身上抹上了保湿乳液,抬起头说:“今天的自己,就是当年所作的决定,没有什么感觉,就是尽量让以后不后悔罢了。
禾苗这样说,可是细细在身上打了点药水,却是看也不看许弋,只是一心一意做自己的事。
许弋看着她,然后在她身上蹭了蹭。
把禾苗刚涂上的乳液,却是蹭了大半。
禾苗看了许弋一眼,却是把自己的身体向旁边挪了一下,又擦了一下。
而许弋却有是凑了过来,禾苗却是一手抹着许弋,“你自己擦吧,别来蹭我!”
许弋微笑着却是进了洗手间,准备离开。
香晚却是在背后对她说:“许弋,我不是你,我没办法把我快快乐乐的幸事告诉你,因为我们背负的东西不同。”
许弋顿住,只是点头,她明白禾苗的意思。
可是衣服穿好了,禾苗也从里面换了一件衣服。
看见红曦姨妈坐在梳妆镜前,不知在做什么,禾苗便走了过去,轻轻行了个常礼。
“谢谢红曦姨妈,我们洗好了……“
红曦有些懒洋洋的,不过一收,笑着对禾苗说:“洗好了,陛下又叫禾苗姑娘了,嬷嬷说禾苗在沐浴,陛下刚走,洗好了,就去见陛下,可是不知您是否还有别的事要找?“
禾苗点头,却是应了,禾苗转过身来推许弋向红曦姑姑道:“还望姑姑帮我照看许大人一会儿,禾苗去就回”。
红曦姨妈只是点头,许弋笑禾苗这才走。
红曦姨妈拉着许弋说:“许大人来了,这有一碗姜汤,禾苗说你淋了雨,怕你感冒,特地请我为你熬了一碗,一直在炭火上烫着,快喝一口,今晚蒙着头好好睡一觉就不生病了!”
许弋结果红曦姨妈的汤碗,就是看里面黑乎乎的液体,捏住鼻子灌了进去。
红太阳给了她两颗糖,许弋方才长开口。
“那姜汤怎么比苦药还难喝?”
红阿姨点点头,说:“呸,别这么说,这是苦药,可什么好事也没有啊?”
许弋听了,却觉得好像见到了自己所爱的人一般,如此关心自己。
但是心里的暖意比那姜汤更使她感到舒畅。
红姨妈看了一会,红曦却是拉着她的手说:“你这身子骨就好了,我们禾苗啊,三灾两病,要是她妈妈在不知道有多心疼的情况下,到宫里来有知心人说说话,病了喂你吃药,那就该好好珍惜啊!”
许弋点头。
禾苗的头发还没有干,就是步履匆忙的来到了勤政殿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才推开了门,不料,卫子殷却站在门口,这一走便把两人吓得不轻。
卫子殷站在门口,正好看见禾苗推门而入,身子前倾,却是一惊,直扑卫子殷的胸口。
卫子殷本能地伸手接过禾苗,温香暖暖的撞上了她。
“疯丫头,走路不当小吃!“
说罢,却是见禾苗连鞋都没穿上,便伸手将禾苗抱了起来,禾苗一惊,却是捂着唇,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卫子殷,不敢开口。
而卫子殷却不理会这些人,斜了苏公公一眼,苏公便十分机灵地领了一班侍卫出去,走出房门,还十分贴心地把门关上,自己诚实地站在门口等候卫子殷的差遣。
“陛下快放禾苗了,就是为了不合情理,不合情合理啊!”
禾苗如此呼喊,却是不敢睁眼再看卫子殷。
而卫子殷却是不理会她的话,直接把她抱到暖炕上面,今日竟下了一场雨,卫子殷从外间回来,听那小太监传报不清,不知是许弋被雨淋湿了衣服,还是禾苗,让他担心得不行。
看禾苗如此羞怯的样子,心里却是好笑,“我是天子,我说什么,就是黄金法则;我做什么,就是合乎天命,哪有什么不合乎道理。”
上次禾苗随便淋了雨,便已然生了重病,此刻她本就体弱多病,怎还跑出去淋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