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番话,卫子殷便有些心疼,再去找她看看她不在,更是忧心忡忡。
好不容易终于,红曦姨妈向他说明了缘由,才放心了几分,但这温泉的时间也太长了,让他好生着急。
坐在房间里许久,才准备再去看一看,竟会在门口看见她的身影。
卫子殷将她拥进怀中,把披风披在身上,此刻已是入冬,却是一天比一天更冷,她的身子一向怕冷,卫子殷便也唤人提早上了火盆,整间屋子里暖洋洋的。
可是他还是觉得香晚的脸很红,却是更想在她脸上咬一口。
卫子殷的声音带着几分忍耐,但却是在禾苗的耳边,轻轻唤她:“禾苗?”
禾苗的身子仿佛被电穿一般,上下打了个寒战,才缩在那披风里更是不敢动。
“陛下?“
禾苗感到眼前的气氛有些暧昧,卫子殷单手将她抱在怀里,身子靠得很近,屋里的炭火烧得很旺,暖洋洋的让禾苗觉得心里有些怪。
卫子殷用右手环抱着禾苗的纤腰,凝视着她粉红的唇,却是唇边轻笑了一声,轻轻地在她前额上问道。
香晚不敢动,仿佛被钉在那里,她在干什么?但是何简隋的未婚妻啊,为什么,她心里没有反悔。
从今往后,她已习惯了卫子殷的存在,习惯了他对自己的霸道,仿佛是一种潜移默化的陪伴,让她竟从心底接受了她的存在。
禾苗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手臂上的玉镯,只是那玉镯去哪儿了?禾苗的心仿佛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动,她开始怀疑自己,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卫子殷吻了吻她的前额,但很快就松开了,抱着禾苗把她放到了暖玉床上,看着她红得像苹果,身体却不动。
“笨蛋!”
当卫子殷想再靠近时,禾苗却突然转过身来,瞪大双眼望着卫子殷,仿佛在看一只侵犯她领地的怪物。
卫子殷摇摇头,却是说:“瞧,朕听说女子睡暖玉床对身体好,便命人从湖州取了上等暖玉,下面经过热水,却是摸上去十分温润,便是专门为你造的。”
“你这骨肉,别让朕操心了吧?“
禾苗伸手摸了一下暖玉床,卫子殷为她着想,她怎么能不感激。
就是心地善良,她和何简隋有过婚约,即使那天她下了大狱也不后悔婚,她怎么能舍弃那个男人。
禾苗的心有点轻微地痛。
卫子殷对她很好,他总是说,“禾苗,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那就是禾苗最需要的,禾苗像一颗浮萍,在水的波浪中流淌,而卫子殷的存在却像是一棵参天大树,它保护着她,让她感到安全,放心。
因此,她不自觉地相信了卫子殷,把自己的心放在他的身上,把自己的依靠放在他的身上。
和何简隋不同的是,他总是说,“禾苗,坚持下去,等我能出宫,等我有大功,等陛下下旨。”
这许诺中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让本想安稳的禾苗心烦意乱,担惊受怕,为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日日夜夜操劳,却是什么也看不见。
可是禾苗从来没有忘记,她和何简隋的约定,她本想放弃,但何锦瑟一再用婚约,许诺燃起希望,筑起围墙。
因为害怕把自己变成一个不忠诚的女人,她逃了出来。
禾苗从暖玉床上站起来,却是提着裙摆从卫子殷的眼前跑开了。
禾苗不敢让自己呆在那么令人着迷的地方,一直呆着。
最大的诱惑是卫子殷,他对自己的珍爱,以及自己的权利,他能够帮助禾苗实现她所有的心愿。
这样一个步履蹒跚的机会,这样一个重振家庭的机会,这样一个复仇雪恨的机会,这样一个大雪前耻的机会,对于禾苗来说太有诱惑力了,她害怕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心。
禾苗跑到了鸳荣堂里,卫子殷看了看她的背影,脸色阴沉,禾苗不敢再回去了,卫子殷也没有一个晚上出来。
这种微妙的尴尬,让人有点窒息。
此时许弋看见禾苗跑回来,却是关心地问:“你这丫头在干什么?大王呢?马上就回来啦?”
许弋看着禾苗却是连连关切的问,禾苗看着却是抱着她的身子,好想哭,但又怎么会哭呢?
禾苗笑着说:“我的手镯不见了,你们看见没有?你帮我找一下好吗?“
三娘子便沿着这温泉里慢慢地找去。
那个白手镯,现在却突然不见了。
禾苗顺着温泉边仔细寻找,却是眼泪大颗的往下掉,她咬紧嘴唇,不敢发出声音。
许弋在温泉里发现了那只手镯,却是要把它拿过来送给她,却发现禾苗正在流泪,却是把手镯悄悄藏了起来。
等禾苗站起来,偷偷摸了摸眼泪,才说:“给你,看是否是这个?”
禾苗连忙接过,就是戴在手上,红曦姑妈走过来看禾苗手上的白玉镯却是说:“禾苗姑娘瘦了许多啊,这玉太大了,不适合你。”
禾苗听了心中一怔,却是笑道:“等禾苗好了,胖起来便合适不?”
红阿姨看着却是不说话,许弋也是尴尬的玩起了游戏。
禾苗抱着许弋在凝玉阁里睡了一夜,卫子殷没有穿过凝玉阁,也没有回到后宫安寝,禾苗有些不安,却是鬼使神差地走到勤政殿里,隔着屏风偷偷看着卫子殷正在埋伏看着奏则。
有时拧眉,有时却有些生气,只是这样站着看了不知道多久,许弋才跟着过来,给她加了一件连衣裙。
《嘘》禾苗突然被背后的暖意吓了一跳,但连忙给她打了个手势,禾苗看见是许弋,才放下心来。
只是低着头,打算领许弋回去,卫子殷早已听到了禾苗的脚步声,也知道她在哪里站了许久,可是他却没有动,他也比知道为什么,若是平时恐怕早就抬头望着她。
但此时他却不愿抬头,他也有些不高兴。
卫子殷能感觉到禾苗对他的拒绝,这不是生理或心理上的拒绝,而是道德上的拒绝,他已经着手调查禾苗了。
尽管禾苗的经历很简单,但他相信,禾苗的一生中,一定有一个人让她无法割舍,就像她手上那只粗糙却备受珍视的白玉镯。
卫子殷略微眯起眼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禾苗回到房里,会许弋躺会床上,其实两人并没有睡着,只是他们不想说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