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如流水,东流一去不复返。
半月时光,匆匆而过。
各国使臣相续离开。
烈斓汐想着,焰尘翼曾答应过她,等各国使臣前来拜访之事妥了,就带她去见人。
使臣都已经离开,此事算了了,在没推迟的理由,总该带她去见人了吧!
至从焰尘翼在桃华宫吃了闭门羹之后,便没再来,他不来,她只得主动去见了,谁叫她有事相求呢?
没准,焰尘翼也是拿捏着这一点,有意冷着她,等着她主动去对他示好。
她虽然安稳的住在桃华宫里,一日未见父亲他们安好,终是寝食难安。
人家有意等着她去示好,那便去呗!
“你们皇上下午一般都在哪儿?”
烈斓汐站在行廊下问一个宫女。
“回禀东旭郡主,皇上下午一般会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宫女毕恭毕敬的回答。
“带我去。”
“是东旭郡主。”
离开时,烈斓汐对晓菁和夏歌说,她自己一个人去就行,她们不用跟着。
宫墙殿宇,青砖宫道,宫女带她七弯八绕,终于来到气魄如虹的御书房门前。
刚好,御书房的门从内打开,恒安弓着身子出来,又将门合上,转身看见烈斓汐,恭敬地迎上来,行礼道:“老奴见过东旭郡主。”
烈斓汐也不和他绕弯子,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说:“你们皇上可在里面,本群主要见他。”
“皇上在,东旭郡主稍等,老奴这就去禀报皇上。”
恒安转身,正要去禀报,焰尘翼在内听到门外的对话,终于主动来找他了,勾唇一笑,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她进来。”
“东旭郡主请。”恒安打开门,恭恭敬敬的做请姿。
烈斓汐也不做作,直接就踏门进去,雕花的大门在身后合上。
想着让他吃了闭门羹,还不领他的意,把他送去的菜赏给宫人们了,他会不会还记着,有意给她点冷遇受。
“来了正好,过来给我研磨。”
烈斓汐想着走近,他的态度还真有些出乎预料,没有冷遇,却有使唤。
听闻赋有磁调的话语,正眼看去,焰尘翼头微埋,对她余眼未瞧,就直截了当的使唤她。用的是平易近人的“我”字,不是摆高姿臭架的“朕”字。
果真记着,这是等着差遣她呢?
“我又不是任你差遣的宫人,要研磨使唤你的宫人们去。”
她且是乖乖服从之人。
焰尘翼抬起头来,匆匆扫烈斓汐一眼,又埋下头去,投入到他批阅奏章的专注中,眼睛快速的扫射着奏章上的字,漫不经心说道:“你如若听话,乖乖的帮我研磨,我把这桌上的奏章处理完了,或许可以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
威胁,他又威胁她?
“哎!焰尘翼,你堂堂一个西黎国的皇上,每次都威胁我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子,你有意思吗?”
“有意思,因为管用,快点研磨。”
对于她而言,威胁最奏效。
“算你狠!”
烈斓汐恼恨得咬牙,却又无可奈何,站去他书桌前,乖乖研磨。
无意识间,打量了他几眼。
他今日一身明皇的真丝手绣祥云龙纹锦袍,头戴紫金冠,高束一部分如墨青丝,剩下的一部分如泼墨的瀑布倾泻在身后,干净利落。头微埋,俊容半掩,神色专注。
她很少认真的打量他,此刻认真那么一看,还真有些引人瞩目。
“看够了吗?”
焰尘翼低埋的头突然抬起来,深幽的目光遂不及防的撞进烈斓汐失神的双目里,四目相对,像无数星光从她眼中投射进心里,闪耀出一片失神的迷乱。
她愣怔片刻,回过神来,像只受惊的蝴蝶,仓皇惊飞的移开视线。
一股热流爬上面颊,绽放一朵红晕的莲。
她低埋下头,掩盖绽放红晕的莲,盯着一圈一圈绕在砚里的墨,极为不自在的承受着他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