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尘翼难得一见烈斓汐展露女孩子羞涩的模样,心情甚好,落眼她纤细白皙的手,忍不住伸手附上她的手背。
烈斓汐顿感手背一暖,一只温润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像股触电的激流,她手一颤,惊吓得下意识的抬手一挥。
“你干什么?”
一时始料未及,墨在砚台里摩擦的一端带着墨汁划过焰尘翼的脸,在他俊美白皙的脸上留下一条显眼的墨染,却丝毫不影响他俊逸的颜值,反而更加衬托他俊颜的干净与白皙,极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
焰尘翼俊眉一蹙,脸色沉了沉,一股子酸意涌上心头。
黎楚陌握她的手,不是表现得挺自然的吗?怎么他一触她的手,就那么大的抗拒。
接受他,真就那么难?
“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擦擦。”
烈斓汐也感到错愕,惊讶而语,捏起袖角,像是拿着抹布擦桌子那般,胡乱的往焰尘翼脸上擦。
她这样的擦法,怎么可能擦得掉。
结果,越擦脸越污。最后,半张脸上全是被她抹开的墨,如沾染的煤灰,活像一个烧锅炉的。
“噗呲。”她实在没忍住,一下喷笑出来。
见烈斓汐憋不住的喷笑,焰尘翼怀着不好的预感,斜睨她一眼,端起桌上的茶杯,往里一看,半张黑不溜秋的大污脸荡漾在茶水里。
眉目一蹙,脸色更黑。
把墨弄他脸上就算了,还把他脸当桌子,胡乱的擦。他想不认为,她不是故意恶整他都难。
“你故意的。”
焰尘翼蹙起非常不悦的眉,一股冷凝生韵在他的脸上,咬文嚼字的吐出四个字,凝起一汪黑不见底的双眸,仿佛想要将烈斓汐吞噬进去,沉入不见底的黑潭。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弄盆水来帮你洗洗。”烈斓汐收敛笑意,一脸心虚,欲想将功补过的试着问。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故意的。可也不可否认,她确实是个始作俑者,一个无心之举的始作俑者。
“你认为,我还敢让你动手来帮我清洗。”焰尘翼认定她不怀好意,沉着脸站起来,一副秋后算账的口吻,“乖乖在这里等着。”
“皇上,您这是……”
焰尘翼出御书房,恒安看见他墨染的半边脸,着实惊一下,小心翼翼的问。
“给朕闭嘴!”焰尘翼冷言呵斥。
恒安识相的驼下了身,认为是烈斓汐故意整治焰尘翼,心中汗颜。
这东旭郡主,连皇上也敢整治。
焰尘翼清洗干净脸,交代恒安前去御膳房,再次回到御书房。
烈斓汐乖乖等在御书房,毫不顾忌的坐在了焰尘翼批阅奏折的座椅上,身姿悠闲的往后一靠,双腿交叠豪放的翘在书桌上,拿起一支笔头没沾墨汁的毛笔在手里转悠着玩。
莫说,这皇上坐的椅子,坐着还挺舒服的。
不一会儿,雕花刻纹的房门再次敞开,一道身影逆光而来,伟岸英姿投射的阳光笼罩,像一个从光里走出来的九天之神。
她忍不住看得有些失神。
尤物啊!这身姿容,就是造物主创造的一个祸害,专为祸害世间女子而来。
“好看吗?”
焰尘翼也不介意,烈斓汐坐了只属于他的座椅,还没坐样的把脚翘到书桌上,走到她的面前,俊颜浅浅一展,一种名为“魅惑”的风姿因他而生。
“一个祸害,有什么好看的。”
烈斓汐收敛眼中的失神,故意装出一副不屑的模样,转悠着毛笔,没好气的一语怼回去。
“一个祸害?东旭郡主,谁给你的胆子,这般挑衅朕。”
焰尘翼附身,双手撑在书桌上,姿势撩人的眉眼微挑,又摆出一副臭架子。
“天生长的。”烈斓汐扬了扬下巴,不输气势。“焰尘翼,你让我给你磨墨,我已经磨了一个多时辰,你的奏章那么多,一时半会儿也批阅不完,不如我们谈谈,你什么时候带我……。”
“见人”二字还未出口,又被他把话截了去。
“胆敢对朕直呼其名,东旭郡主可知这是多大的罪?”臭架子越摆越高。
“斓汐之罪,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这样可以了吗?”
烈斓汐抬腿站地起身,放下毛笔,绕着桌边站到他身侧,心不甘情不愿微微屈身一拜,故意娇柔的将那个“安”字拖得老长,娇作得能让人颤抖一地鸡皮疙瘩。
“你这是存心让朕堵心吗?”焰尘翼正身面向她,脸色一沉,额头黑线划过。
有她这样娇作着赔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