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琦“切”了一声,把修改好的初稿保存,“拿把剪刀,给剪了,我和他说,你不止值200万。”
肖慕清挑了挑眉,来了兴致,“哦?那我值多少?”
戚琦侧头的时候就看到他眼尾上挑,笑的散漫又妖孽。
小姑娘弯了弯眼睛,笑的像只小狐狸,“床上可能是值200万。不过这么多年,有点腻。”
这话说完,肖慕清的脸瞬间就沉下来了。
他抬手捏过她的下巴,舌尖顶了顶上颚,一字一顿,“戚琦,你是不是想挑战一下权威?”
完蛋了,又叫全名了。
呜呜呜,惹祸了。
戚琦一下子就没了骨气,双臂勾上他的脖颈,“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腻,最喜欢你了,哥哥,学长,欧巴~”
肖慕清扯掉她的手,语气很沉,“叫老公都没用,我生气了。”
戚琦哭丧着一张脸,又把手臂缠上去,这会儿只能撒娇,“老公老公老公,我错了,我错了!”
小姑娘撒娇的时候嗓音娇娇软软的,仿佛能掐出水来,惹得肖慕清滚了滚喉结,感觉嗓子有点干。
下一秒,他把人压在地毯上,“乖,多叫几声就原谅你。”
???
十一的时候戚琦和肖慕清回了趟宁川,她从肖慕清毕业就一直没回去,好几个月了,还有点想家。
饺子店一直是戚柏海和孟娟在照顾着,赵庆梅逐渐放了下来,平日里也不会去的那么频繁。
就是老太太总是头疼。
戚琦想带她去医院看看,结果她又怎么都不同意,非说医院的医生都是骗人的,就是为了坑患者的钱,她拗不过她,只好给她买了些药,也觉得没什么问题,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太太,多多少少都有些小毛病。
只是快到跨年的时候,戚柏海突然打了通电话过来。
这天戚琦正在对酒单,第一通电话还没接到,戚柏海又连着打了好几通给肖慕清。
肖慕清走过去把电话放到她耳边,“叔叔说打不通你的电话,好像有急事。”
戚琦接过电话,“喂,爸,怎么了吗?”
“姑娘,你,你奶奶她晕倒了。”
那一刻,手上的酒单直接滑落在地上,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明显。
戚琦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视野都是模糊的。
“怎,怎么会晕倒呢,去医院了吗,在哪儿呢,我现在回去。”
“送到宁川一院了,这会儿正在抢救呢,你别担心,我们……”
下一秒,戚柏海的话还没说完,戚琦就把手机塞进肖慕清手里,磕磕巴巴道,“奶,奶奶晕倒了,怎么会晕倒呢,好端端的……”
肖慕清抬手扶上她的肩,“你别担心,奶奶肯定会没事的,我们现在回去。”
俩人说完便急匆匆的跟宫靖打了声招呼,直接开车回了宁川。
戚琦第一次觉得,杭川和宁川这几百公里是这么的远。
她坐在副驾驶上,一边给戚柏海打电话一边哭,感觉整个人在椅子上都是虚浮的,脚下都踩空了。
开了快要三个小时才到宁川一院,戚琦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就冲向了抢救室。
“爸……”
戚柏海见她和肖慕清过来,连忙迎上去。
“怎么好端端的就晕倒了呢,平日里不是好好的吗,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戚柏海把女儿抱进怀里,安抚似的拍着她的背,“没事,医生说了上了年纪的可能会中风什么的,别担心。”
说话间,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和护士把昏迷的赵庆梅推了出来,“哪位是患者家属?”
戚琦和戚柏海闻声抬起头。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声音都是哽咽的,“我,我是她孙女儿,这是我爸爸。”
医生摘掉口罩,面色有些凝重,“脑出血引起的单发转移瘤,脑质胶瘤,需要做开颅手术。”
那一刻,戚琦突然一个踉跄,站都站不稳。
肖慕清走上前扶过她的腰,“现在能做吗?”
医生摇了摇头,“我们这边小医院,不接这么大的手术,患者需要转院。”
戚琦扶着肖慕清的手臂颤颤巍巍的站稳,脸上全是泪,那一刻所有的无助彷徨全都包裹着她,“那,那要怎么办……”
“杭川人民医院那边有专业的脑科专家,病人这个情况,建议转到杭川医治,不然拖的时间长了,会有生命危险,这次能抢救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戚琦感觉自己的指尖都要陷进他的皮肤里了。
戚柏海叹了一口气,“医生,这手术成活率是多少,能保证百分之百马?”
“这个不能确定,脑质胶瘤有很多种类型,我们这边仪器不够,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要看患者是哪个类型,你们好好考虑考虑吧,尽早决定。”
医生说完便叹了一口气,把赵庆梅推进了病房。
戚琦扯着肖慕清的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会这样,平日里还好好的呢,她昨天还打电话骂我,呜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肖慕清把她揉进怀里,心尖儿像是抽着疼,慢声细语的安慰她,“没事的,琦琦,我们给奶奶转院,回杭川做手术,好不好?做完手术奶奶就会好起来的。”
戚琦抬起头,一双眸子已经哭的又红又肿,睫毛上还挂着泪,“真的吗……”
在生死面前,这些事,谁都不敢确定。
肖慕清捧起她的脸,温声问她,“相信我吗?”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眸子浅又亮,有无数个旋涡,把她吸了进去。
戚琦吸了吸鼻子,点了一下头。
肖慕清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对着戚柏海开口道,“叔叔,给奶奶转院吧,杭川那边我来安排。”
赵庆梅在宁川一院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肖慕清联系了一下,给老太太办了转院手续。
杭川人民医院的脑科很是出名,就是操刀的专家太难排。
把戚琦一家安顿好之后,肖慕清拐进了医技楼的办公室。
专家平时很少坐班,今天恰巧赶上排班,让肖慕清堵到了人。
“袁叔叔。”
少年抬手叩了叩门,长身玉立的靠在门边,一脸的颓色。
袁庆山闻言抬起眸子,看到门口站着的人不禁笑了笑,“慕清啊,今儿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肖慕清脸上没什么表情,迈着长腿走上前,“找您帮个忙。”
袁庆山拉着他坐下来,“你这小子,这么多年也没来看过我几次,说吧,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