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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贺礼
    “这个女人来做什么!”韦济宁扶着苏玉,冲着门口大喊。



    “济宁,休得对县主无礼!”宣平侯夫人立马制止韦济宁。



    如今孟鸢清有功在身,已经是县主了,而韦济宁却没有个一官半职在身。



    宣平侯夫人看一眼一旁的林氏,眼中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林氏也没想到孟鸢清这时候会找上门来,按理说她应该还外宫里休养才对。



    不一会儿,盛装出席的孟鸢清微笑着进入大堂之中,目光往四下一扫,客人少得可怜,当真是寒酸得很。



    “本县主不请而来,各位不会见外吧!”孟鸢清浅笑嫣然。



    “安乐县主大驾光临,是济宁的福气。”宣平侯夫人赔笑道,“我们怎么会见外呢。”



    孟鸢清的目光在苏玉身上死盯了两下,苏玉感觉到来自孟鸢清身上的杀意,腿越发软了。



    “济宁哥哥。”苏玉拉着韦济宁带着哭腔道,“玉儿有些不舒服,能不能快些拜堂啊。”



    “好好。”韦济宁一口答应。



    “且慢。”孟鸢清制止他们两个。



    “你究竟想干什么?别以为你现在是县主了,就可以过来抢婚!我是不会娶你的!”韦济宁义愤填膺。



    抢婚?



    可笑!



    孟鸢清被韦济宁逗得笑了出声,揉着肚子“哎呦”一声:“可真是笑话。韦济宁,你也不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是什么身份,我身上穿得什么衣服,头上戴得都是什么冠子。娶我?你也配?!”



    孟鸢清今日盛装出席,都是比着县主的派头打扮得自己。



    不得不说,这一套下来真的挺累赘的,孟鸢清头上的珠冠沉甸甸的,限制着孟鸢清的大幅度动作。



    却也在昭示着自己的身份。



    “鸢清,今儿是他们大喜的日子,有什么,等今儿过去了再说。”邱琰还想着和孟鸢清保持一下关系。



    他是不可能娶孟鸢清的了,那日皇帝的一句话已经彻底砍断了他的登天梯。



    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能得罪孟鸢清,因为她背后的家世。



    “这可不行,今儿这事,非得在今日说才成。迟了,就没意思了。”孟鸢清笑道。



    苏玉闻言颤栗不已,胸口发闷,几欲作呕,整个人几乎腻在了韦济宁身上。



    她为什么没死?她为什么没死!苏玉心里在发狂,在嚎叫。



    苏玉后悔不跌,她后悔她那日没有看着孟鸢清遭人凌辱,被挑断手筋脚筋卖入青楼万劫不复!



    “鸢清,如今你是县主了,一举一动代表皇家颜面,若再敢像从前泼妇样子胡来,那就是失了皇家体面,论罪……”林氏试图以重罪来恐吓孟鸢清。



    “邱夫人,你急什么。”孟鸢清目光冷冷,一下子就镇住了林氏,“我还没说我来做什么呢。”



    说着示意绿袅上前一步,把她手中盒子呈上来。



    “我可是特特来给这对新人送贺礼的呢。”孟鸢清把那个精美的盒子拿到手里,冲着苏玉笑。



    苏玉低着头,红盖头遮住了她的绝大部分视线,她只能看见孟鸢清的裙摆,上面用着金线绣着精致华丽的花样,看得她心里直冒泡。



    韦济宁看了一眼那个箱子,心想这么大个箱子才能装多少?



    指不定里头的东西还没箱子值钱呢。



    小气!



    剩下的人闻言略松一口气,只要孟鸢清不是来捣乱的就好了。



    “济宁,还不快谢过县主。”宣平侯夫人笑吟吟道,心想孟鸢清虽然嘴上不留情面,可是心里还是惦记着韦济宁的。



    这样一来,日后攀关系也方便些。



    “多谢。”韦济宁连多说两个字的功夫都不肯。



    “赶紧拜堂吧。”邱琰催促。



    “诶。”孟鸢清阻止,“你们不打算看看这份贺礼是什么嘛?这可是份大惊喜啊!”



    苏玉闻言就觉得背后有诈,连忙悄悄掐了韦济宁一把。



    韦济宁立马咬牙切齿道:“你别误了我们的好时辰!”



    “韦济宁,你放心,不仅误不了你们的好时辰,你一会还得谢我呢。”孟鸢清声音越发清冷,带着几分讥笑。



    苏玉心内不断安慰自己,孟鸢清她没有证据证明那晚发生了什么,她奈何不了自己!



    紧接着,孟鸢清缓缓打开那个箱子,拿出里面的贺礼来。



    只是一根翡翠簪子。



    众人见了有些失望,心想这贺礼寒酸了些。



    !



    邱琰见了那根簪子大惊失色,俊郎的面容如白纸一般,双腿微微颤抖。



    这不是他送给苏玉的翡翠簪子吗?怎么会在孟鸢清手上?



    他不可置信地看一眼躲在韦济宁身侧的苏玉,心内咒骂了一声蠢货!



    一定是苏玉!她办事不利,留下了这簪子,被孟鸢清当做了证据来拆穿苏玉的真面目。



    完了完了。邱琰心里绝望地喊到,对苏玉的憎恨厌弃到达了顶点。



    同时邱琰也极力让自己保持着冷静,请几个客人先行下去喝杯酒。



    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会很糟糕,绝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脸,到时他的太傅之位可就彻底无望了!



    “苏玉,你还记得这根簪子吗?”孟鸢清拿着簪子走到苏玉面前,一把掀开她的盖头。



    苏玉骤然重见光明,还没来得及适应呢,就看到一个被高高举起的极为熟悉的翡翠簪子。



    那簪子在阳光之下更加绿油油的,上面还沾染着已经变得肮脏的血渍——那是她手心的血。



    苏玉见状吓得尖叫一声,翻着白眼身子往后仰去,韦济宁大喊一声“玉儿!”连忙抱住她。



    堂内的宾客还没散尽,一个身材肥硕,脸上留着粗大的八字胡的男子慢悠悠地走在最后,听到这一声尖叫,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一个本该娇艳欲滴的美人此刻摇摇欲坠,真真是楚楚可怜。



    忍不住唏嘘两声,得罪了孟鸢清这个京城中有名的悍妇,这美人今日可不好过了。



    “我不认得这簪子。”苏玉惊慌失措道,说着又要昏过去了。



    孟鸢清冷笑,带着三分凉薄三分讥讽四分漫不经心:“苏玉,你别以为装晕装病装柔弱,今儿就可以蒙混过去了。说!这簪子,你认得还是不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