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刘青山这几天时间下来,可不单单是给陈小芳耕了地,还给阿贵妈妈、谭老太、老猎户、二爷爷等家中没有耕地机的村民都免费耕了地。
这些人家里的地也不多,多的就一两亩,少的才几分,这对于拥有神力和耕地机的刘青山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但对于谭老太老猎户二爷爷等人而言,却是要把手掌磨起泡,把腰也累坏的苦力活。
因此,刘青山也没多想,主动提出了帮忙。
在他的帮忙下,现在众人家里的田地都翻好了土,等着种植就可以了。
不过,这会儿刘青山转念一想,却发现自己在无意之中做了一件大好事。
这大好事倒不是说他无偿帮助了别人,而是说,他这么做,正好可以堵住一些八婆的悠悠之口。
如果他只帮陈小芳一个人翻地,那流言蜚语指不定要把陈小芳给逼疯。
可他现在不仅帮了陈小芳,还帮了其他人,如此一来,那些爱嚼舌根的八婆可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想到这里,刘青山好笑道:“妈,你没事问这些干什么?”
吴翠梅皱起眉头,不大相信:“你还帮其他人翻了地?”
“哎哟,妈,我骗你干什么?”刘青山双手抓着老妈的肩膀,安抚道,“我不过就是做了件好人好事而已,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人家陈小芳是家里的独女,你小子既然不能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你可千万别败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名声对于你们大男人来说什么也不是,但对于女孩家家来说,可是天大的事情,如果小芳小小年纪就被败坏了名声,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吴翠梅倒也不是不同意儿子跟小芳那丫头当普通朋友,但是,在如今这些极度不保守的社会风气影响下,她真怕儿子干出什么坏事来。
自然,干了坏事,儿子也不吃亏。可是,既然为人母,就得教自己的儿子做个人嘛,那些禽兽之事,也只有禽兽能做得出来。
青山见老妈是担忧这些事情,就赶紧表明了态度:“妈,你别瞎操心好吗?虽然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但是,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跟陈小芳什么也没有,我们就像兄妹一样,你不用担心。”
听闻此言,吴翠梅放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你小子可千万别干坏事,不然的话,就把你捆起来吊楼梯上打。”
刘青山笑道:“妈,你说什么呢,我能干什么坏事?而且,我跟你说啊,我帮其他人都是免费翻地的,但是,因为陈小芳家的地比较多,所以,我跟她说好了,我帮她翻地,她就得帮咱们家种花生,这样一来,你啊就不用干活了,好好在家里歇着就行。所以,妈,你不要多想了,我跟陈小芳什么也没有。”
吴翠梅点点头:“那也行吧,虽然小芳挺可怜的,照理说,帮帮她也是应该的,但是,如果算清楚一点,对她的名声也好些。青山啊,妈跟你说,小芳虽然是个好姑娘,不仅孝顺长辈,而且小小年纪就撑起了一个家,但是,她毕竟是独女,你们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走太近,免得坏了她的名声,知道吗?就算是帮忙干活,也得光明正大的提前让人知道,别偷偷摸摸的,你看你帮她耕地这事,要不是听村里人说,我都不知道。别人说闲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所以以后,要光明磊落一些,既然什么也没有,就不要怕人知道。”
“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我都提前跟你打招呼,你看行不。”
“嗯。”吴翠梅点头,“这样才像话嘛。”
吴翠梅对儿子的话虽然不是十分相信,但也有七八分肯定了吧,所以也没再纠缠儿子,提了菜篮子,就去了菜地。
刘青山看着老妈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唉,做个男人可真难啊。
地耕好了,花生又不用自己种,刘青山接下来似乎倒是没什么要紧事可做了。
不过,移栽之前从山里挖回来的杜鹃花,给杜鹃花一个家,貌似也算要紧事吧。
因此一大早,刚吃了饭,刘青山便走到院子,先和水泥弄了几个花盆放着,然后再到地里将之前暂时种在地里的杜鹃花挖出来,带回院子,种在之前弄好的已经完全硬化的水泥花盆中。
这些水泥花盆虽然没有精美的花纹,但是,天然的水泥纹路与杜鹃花的天然去雕饰倒也映衬得相得益彰。
将杜鹃花一棵棵放入水泥花盆里,还得往花盆中填入不少泥土才能装满这些硕大的水泥花盆。
刘青山忙活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才将之前挖回来的杜鹃花全部满满当当的栽入了水泥花盆里。
“青山,你看看你,有这闲工夫,去山里砍点柴回来烧也好啊。”吴翠梅站在大门口,看着夜色中的儿子叫道,“都吃饭了也不知道回来。”
“哦哦,来了来了。”刘青山扫了一圈夜色中安然立在花盆立的杜鹃花,来不及细细欣赏,就赶紧跑回家里吃饭去了。
这忙活了一整天的时间,肚子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所以,关于杜鹃花安家落户之后是个什么模样,也就没心思欣赏了,还是吃饭要紧。
不过,夜里想着明天一早就能欣赏到杜鹃花的英姿之后,刘青山还是颇为兴奋。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时候,在他游荡在梦境里的时候,漆黑的夜空却飘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春天的小雨虽然绵柔,却最为漫长,这一下,就是整整一夜。
直至第二天家里的大公鸡不胜其烦的打了好几次鸣之后,那飘荡了一夜的春雨才在第一抹晨曦的欢送下离去。
晨曦徐徐拉开了帷幕,又一个绚丽的早晨,带着清新降临在这细雨过后的大山里。
刘青山本能的睁开眼睛,看着从窗户打入的薄薄光亮,立马骨碌翻身下床,穿了拖鞋就跑往院子。
大木门一开,一股清凉的山风立马鱼贯而入,吹得人神清气爽。
这清新的空气弥漫了整个山村,就连那些原本颤巍巍挂在草儿花儿上的雨珠也被吹得摇摇欲坠,仿佛一颗颗璀璨的珍珠,惹人怜爱。
站在大门口,举目望去,天高云淡,碧树红花。白云生处,绿树掩映之中,处处可见野花,山中红色灼灼,宛若一幅巨型的山水画。
但是,在这巨型的山水画当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近处的一片风光——那些昨天才安家落户的杜鹃花经过一夜的细雨浸润,这会儿显得格外的清新活力。
它们的叶子没有耷拉,刚刚形成的红色花苞也没有被打落。而水泥花盆的加持,让它们的身形瞬间高大了不少,而且还在自由洒脱的气质中融入了一份沉稳淡定。
刘青山看着自己的杰作,高兴得一个箭步跑上前去,站在这些葱葱郁郁的杜鹃花中间,恍然间有种化身山野精灵的错觉。
他想,他前世说不定就是山里的精灵来着,不然的话,也不会这么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不然的话,也不会长得这么。
嗯,真相只有一个,他前世必定是世界上最帅的山野精灵无疑了。
看着这些红绿相映的杜鹃花在微风中稳稳当当的轻轻摇晃着,刘青山又明白了一个道理——人靠衣装,花靠盆装。
当然,像他这么帅的人,就算穿得很邋遢也不会影响他的颜值。
但是,如果将这些杜鹃花种在小小的加仑花盆里,肯定营造不出现在这种感觉。
原本这些杜鹃花种植在地里的时候,因为跟土地融为一体,且有其他植物抢空间抢视线,所以当人一眼看去的时候,很难将它们从庞大的背景中剥离出来单独欣赏。
但是,当它们有了自己独立的小家,有了独立的空间之后,再一眼看去,便能将它们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收入眼中仔细欣赏了。
所以说,人靠衣装,花靠盆装。
欣赏着这些杜鹃花,看着它们摇曳的身姿与花盆中裸露的花泥,刘青山灵机一动,立即转身回到房子墙角下从墙角的大石头上扣下不少碧绿的青苔,并将这些青苔铺在花盆中,挡住了裸露的花泥。
如此一来,这些盆栽的杜鹃花更显精致一些,也立马高大上了不少。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细心呵护,这杜鹃花已经长满了花蕾,红彤彤的花蕾含苞待放,格外美艳。再加上现在已经有了花盆定根,有了青苔挡土,就别提多好看了。
看着这些杜鹃花,刘青山制造起水泥花盆来也十分带劲,一天时间下来,造了二十多个花盆。
如果按照几百块钱一个价格买入的话,这二十多个花盆可要好几千块钱了。
所以,别看他现在没实际收入,但是,这劳动也不是白劳动的,也算是一个软收入。
第二天一早,刘青山照旧早起,急匆匆的跑到院子里去看他的杜鹃花。
不过院子里的鸡鸭比他更早一些,等他打开大木门的时候,不少鸡鸭已经到了大门跟前吵吵嚷嚷的叫嚷着,一幅饿死鬼的模样。
他轰开鸡鸭,又急忙忙的跑到杜鹃花跟前。
这一看,呆了。
大概是因为昨夜的春风有些得意,不经意间吹开了几朵艳丽的杜鹃花......
晨曦薄弱,微风徐徐,杜鹃花在这样的背景下,将自然潇洒的树冠逢迎着温柔的春风轻轻晃动着......
那悄悄盛开的几朵红艳艳的花儿仿佛偷穿了嫁衣的小姑娘,躲在茂密的绿叶间,怯生生的探出小脑袋,任凭一树春风吹拂她的裙摆......
鸡鸭跟随着刘青山来到了杜鹃花树底下,悠然的踱着步,并不时因为几声嘈杂的鸟叫声而伸长脖子眺望远处的浑身新绿的山峦。
鸭子们大约是耐不住饥饿,排着长队,摇晃着屁股,纷纷往回暖的人工溪湖中走去,并一个接一个的从岸边跳入水中,以洁白的毛羽点缀了那一江单调而透明的春江水。
杜鹃红满堂,鸡群觅食忙,鸭儿江中游,群峰换新裳......
看着这一切的一切,刘青山有些恍惚。
以前从不觉得自家院子漂亮,如今一看,却大有世外桃源之感。
也许,以前不觉得漂亮,是因为没有点睛之笔,而如今这十多盆红彤彤的杜鹃花迎风怒放,随风摇摆的姿态,恰好就成了极为关键的点睛之笔。
有了这些杜鹃花,院子里的一切仿佛都有了无限生机,就连那些恼人的鸡鸭也变得可爱了不少似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刘青山有了要拯救山中杜鹃花的强烈念头。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想保护这些绝美的精灵。倘若院子里多上几盆杜鹃花,那就不用羡慕城里人的大花园了。反正花盆也一直在做,能多挖一点杜鹃花,就多挖一点。
重点是,如果那些杜鹃花他不挖回来的话,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开荒的村民砍掉或者连根挖掉。
所以,拯救即将被山民们消灭的杜鹃花真的是迫在眉睫轻啊。
当然,如果是一个普通农民想这么干,先不说别的,光是家人的反对就能吃一壶。
但是,刘青山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如今算是口碑有了,钱也有了,就差个媳妇了,所以,即使他‘不务正业’的去挖什么石头花,家里的老两口也不好再像以前一样数落他。
不过,早上,他又出门去挖杜鹃花的时候,吴翠梅还是仍不住提点了一句:“青山啊,虽然说现在家里的花生有人帮忙种了,但是,你看,现在摘茶叶的时间也快到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摘茶叶?”
言外之意就是,你搞那么多没用的石头花回来干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跟我去摘茶叶。
刘青山从水坑里拎起锄头,看着老妈好笑道:“妈,你是不是想说我挖石头花就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青春啊?”
吴翠梅撇开头,看着别处道:“我可没这么说,你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