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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苦衷
    西苑,玉娢婵和鬼医无心看着昏迷的齐辰逸,商讨着怎样为他解蛊。



    “大哥的意思是,若不尽快将他体内的蛊清除,会危及生命?”远远便听到了玉娢婵的声音,齐辰潇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大公子所中的蛊越来越霸道,想必是母蛊日渐长大的原因,若非我用太极针法将其心脉护住,恐怕早已侵入心肺,不久人世。”鬼医一脸愁容地说道。



    齐辰潇一脸愤怒,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了肉中......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若是强硬将蛊虫取出会怎样?”玉娢婵又问,她对蛊虫丝毫不懂,在现代医学中,这种神秘的蛊术早已失传,蛊术于她,倒更像是新奇而又未知的存在。



    “强硬取出?如何取?蛊虫寄生在血脉之中,而且很顽固,没有母蛊引诱,连太极针法的穿透力下都无法动其根本,还有何法可以取出?”鬼医疑惑地看向玉娢婵。



    性命攸关,又是对于齐辰潇和孟菲灵同样重要的人,她哪敢藏私?如若自己的微末技能可以救他一命,那么他们都会很快乐吧。



    玉娢婵便直接将手术的方法和盘托出:“若大哥用针法,将蛊虫逼至一处,婵儿便可切开此处,取出蛊虫,而后缝合止血。”



    切开?鬼医一愣,屋外的齐辰潇也同样一愣。



    跟齐辰潇相比,鬼医毕竟是医者,很快便从震惊中恢复,同时燃气一丝希望,如此,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只要能取出蛊虫,保命是没有问题了,只是要切开血脉,力度和准度都是有很高要求的,出不得一点差错,这种前所未见之法,能成功吗?



    “你有几成把握?此事还需与齐将军说清楚,征得他的同意方可。”鬼医说道。



    这事要是放在现代,也是需要经过家属同意的,玉娢婵说道:“条件所限,只有五成把握。”她有些沮丧,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医术不过关,“若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倒也不妨一试。他是将军的大哥,也是菲灵的未婚夫,我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样离去。不过,大哥说得对,此事还需与将军商议......”



    玉娢婵话未说完,门便被推开,齐辰潇伟岸的身影出现在房间,身上带着丝丝的凉意。



    “将军!”



    “齐将军”



    玉娢婵和鬼医同时说道。



    “就按婵儿说的办吧!”他深深望了望几乎没有一丝精神气的齐辰逸说道,“与其让他这样躺下去,倒不如痛快一些,更何况还有五成希望,不是吗?”



    “我会尽力的,放心吧!”玉娢婵没敢说把握还是挺大,只要不在要害处开刀,成功率还是很高,只是她不确定太极针法到底能将蛊虫逼到什么位置,“我来时,未带手术刀,不知将军这里,可还有打好的?”



    安城,杜思明兴奋地看着盒子中的蛊虫,双目放光,而蛊虫也像是在跟他邀功一样,扭动着乌黑肥胖的身躯,抖动着健壮的小腿,嘴一呲,一条艳红的舌头,仿如蛇信一般,滴着粘液,让人不寒而栗。杜思明没有丝毫畏惧,将手指伸到蛊虫的嘴边,蛊虫卷着鲜红的舌头,毫不客气地嘬了一口......



    杜淳阳难得想起了自己的小儿子。这段时间,一直被美se所惑,也不止一次地犯下“从此君王不早朝”的错,许是到了亡妻的忌日,他才想起了唯一留在自己身边的小儿子。



    “公子,王爷来了!”杜思明的贴身侍女低着头,恭敬地说道。



    闻言,他缓缓收回手指,将盒子重新盖上,脸上微不可查地扬起了笑,他将自己内心的喜悦悄悄隐藏了起来,为了得到父亲的肯定,他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得到的却是一次次的冷遇。



    “随我去迎接父亲大驾。”许是心情好,语气也变得温暖起来。



    那女子一愣,公子何时这样说过话?见她立着不动,杜思明又狠狠甩下一句,“还不快跟上!”



    “是!”女子慌忙应着,不敢再迟疑,快步跟上,公子性格变幻莫测,她不想再受罚。



    见到杜淳阳时,发现他异常憔悴,脸上愁容难掩,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颓废劲儿十足。



    “明儿,为父来看你了!”杜淳阳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慈祥。



    “明儿祝父亲福寿安康!”杜思明双膝跪地,叩头行礼。



    “起来吧。”杜淳阳扶起他,说道,“今日是你母亲的忌日,你随为父去给你母亲上柱香吧!”



    杜思明对母亲并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只有浓浓的恨。他一出生,母亲便去世了,他被人视作克母的不祥之人。自小,他便被父亲寄养在边塞亲戚家中,因身冠“不祥”之名,受尽歧视和虐待,他吃过的苦太多,多得让他怨恨这人世。



    让他脱离苦海的是一次偶然机会下得到的蛊虫秘术,怀着对这世间的恨,他来不及想蛊术的危害,毅然决然地研习了制蛊、养蛊之术,一有小成,便下蛊害死了养他的亲戚,身为强者的自豪让他更加迷恋蛊术。



    杜淳阳掌控安城后,才将他领回身边,为了表现自己的价值,他用蛊术控制了齐辰逸,也正是因为他的蛊术,杜淳阳才开始慢慢重视他。



    森森的灵位前,杜淳阳虔诚地焚了三柱清香,感慨的说道:“你母亲若还在,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为父走到眼前的无奈境地。”



    杜思明一愣,一时间没有明白杜淳阳的意思,正欲询问,却听杜淳阳已经娓娓说道:“明儿近日一直在闭关,定是不知为父的苦衷。为父如今是骑虎难下,前有太子威压,后有齐辰潇虎视眈眈,两方交战,已经避无可避。唉!想当初,若能大度一些,将齐辰潇留在安城,会不会又是另外的光景。”



    “父亲在怕什么?难道齐辰潇真敢杀个回马枪,与我安城争锋相对?”杜思明有些质疑。



    “说真的,为父近日心思不宁,惶惶不安。若那齐辰潇真对安城动手,即便有太子援军,安城也未见得能大获全胜,何况太子的援兵如今还没有到安城,变数难测啊!”杜淳阳将心中的忧虑全盘托出,玉容的盲目自信,让他有些厌烦,或许杜思明并不能想出好的解决办法,但这样倾诉一番,竟使他心中的忧虑稍减。



    “那齐辰潇当真如此厉害?”杜思明问道,随即又说,“父亲别忘了,齐辰逸的命,还捏在我们手中,齐辰潇怎会毫无顾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