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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值不值我说得算
    翌日,白显、凤晓娆回到大随皇宫。



    果然,人的直觉绝大多数时候就是很准的。



    凤晓娆一回到皇宫,立马就有一大堆官员找她,立马主要心思就投入到了繁重的国事当中。



    虽然每天凤晓娆早朝,或者散朝后跟官员继续谈事的时候,白显都可以待在一边陪伴着,可是凤晓娆的心思却不能用在他的身上。



    晚上虽然睡在一起,最多说个半个时辰的话,凤晓娆就困得要睡了,因为第二天要早起早朝。



    白显感觉自己被晾在了一边,可是凤晓娆却不这么认为。每天都是激情四射地投入到国事当中,满足得很。



    白显自认自己是个男人,自然不好跟凤晓娆细扯这些事,比如说,看吧!我说的吧!回来后,你就会把我晾在一边。



    白显还发现,除了凤晓娆希望他回来外,没有一个人希望他回来,没有一个人因为他回来了而喜悦,有些人的神情甚至怪怪的。



    原来自己的人缘这么差吗?他苦笑。



    本来凤晓娆想给白显办一个接风洗尘大宴的,白显婉拒了,没有人真心欢迎他回来,参加那样的宴会,也没什么意思,他也不介意,反正他也不是为了那些人才回来的。



    回到皇宫的十几天后,凤晓娆就在北堂展的要求下,废了他的皇夫正君之位了,废去他的辅政王之位,封他为摄政王。



    这一切都做得很低调,可是所有人很快发现北堂展不再住在皇宫里,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显不参政,所以他的封号,还是国公,没有动。



    这天晚上,北堂展独自一人骑马去了赢都西南城郊的一条河边,找了一个位置,坐在一块石头上,独自喝酒。



    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这么巧?”



    北堂展回头一看,是释轻轻,意外地愣了一下。



    这块地方本来是月支国的土地,后来也被凤晓娆并入到赢都里了,此时此地相遇,绝不会是巧合。是释轻轻跟踪了他。



    北堂展很意外,他知道当初释轻轻听了白显的话有意追求他,他本来想跟白显算账的,后来因为一直打仗,战事紧张,千钧一发的战事面前,哪顾得了那点私事,就一直都没有找白显算账。



    现在他欠着白显的救命之情,白显又什么都不记得了,更没有什么账可算了。



    在打仗的那一年里,释轻轻跟北堂展每次接触基本都是只谈公事,后来白显出事,北堂展心情低落,有意回避除了凤晓娆以外的任何异性女子,释轻轻也没有缠过他,此刻跟踪他到此,北堂展很意外。



    “好功夫,跟踪我,我都没有发现。”北堂展的神色里带着一抹忧郁,看着眼前月色下的溪水。



    释轻轻潇洒地笑了一下:“何必说破?”



    北堂展没有接话。



    释轻轻:“今晚我们好好聊聊,如何?”



    北堂展:“你已经知道了我不是陛下的皇夫正君了?”



    释轻轻在旁边找了块石头,搬了过来,在离北堂展有两个人距离远的地方,坐下,嗯了一声,顿了一下,补了一句:“不然怎么好意思找你?现在你我在此,什么事都没干,也算是私会,传出去,陛下脸上也难看。”



    北堂展对释轻轻虽然没有男女之间的喜欢,但是对她倒不讨厌,她身上有一股男孩子气的潇洒劲儿,说话很直接,让人与之呆在一起,觉得轻松。



    北堂展:“你不会真的想嫁给我吧?”



    释轻轻笑了一下,道:“当然真的,要不然,我吃饱了撑的,追了这么远的路过来找你,然后假装巧合相遇?”



    她的直接惹得北堂展一愣,忍不住又是一笑,随即面色沉了下去,道:“你怎么这么听白显的话呢?”



    “我不是听白显的话,”释轻轻尽量大大方方地道,“而是他夸你的话,我后来发现都是真的,哪个女子不喜欢出类拔萃的男子呢?



    如今你虽然被废了,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不是你不够好,而是白显容不下你,你的权势仍然在,陛下对你有愧疚,只会对你更好。



    你看着吧!要不了几天,上门说亲的,只怕都能把你家的门栏给踩破了。我们江湖人脸皮厚,我就自己给自己说亲了。不过你也放心,我们江湖人最讲规矩,等你成亲了,我就会死心了,不会再找你。”



    北堂展怔愣了一下,道:“你这样等我,不值,莫要等我了。”



    释轻轻看似随意的样子道:“值不值我说得算。”



    北堂展:“……”



    两人无言了片刻,释轻轻道:“说实话,你是不是很不希望白显回来?”



    北堂展顿了顿,道:“白显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对他恨不起来,私心并不希望他死,但他这个人着实是个危险人物。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他跟我们这些人类混不到一块去,他就老想把陛下带走,他把陛下带走,大随何人为帝呢?”



    释轻轻惊:“他想把陛下带走?带去哪?”



    “带去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永远不再回来见任何人。”北堂展道,“这是他在被天雷劈之前,亲口跟我说的话,他这个人可不会说这种玩笑话的。



    所以我对他的感情很矛盾。后来有时我就在想,倘若他不被天雷劈的话,他把陛下带走了,这大随得乱成什么样啊!倘若他一定把陛下带走的话,我倒希望他被天雷劈死。”



    释轻轻沉默了一会儿,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他一回来,你就要被废,而不开心呢!”



    “这么快被废,是我主动提出来的,”说到这里,顿住了,北堂展喝了两口酒后,道,“罢了,都说出来吧!有些话堵在心里,实在难受。我本意当然不想被废,可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北堂樱又说出了那样的话,我连装装样子都没法装了。



    如今陛下的权利已经稳定,又将大随治理成这般模样,没有人可以撼动她的地位了,也不需要我这个皇夫正君的摆设了。所以,尽管大随从来没有废夫的事情,这一次,也没有任何人反对。”



    说到这里,又喝了两口酒,仿佛无声地落泪轻声道:“如此也好,彻底死心了。”话音一落,心还是不受控制地一疼。



    他想到了那天,他身受的重伤刚好,那天晚上,他去了凤晓娆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