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晓娆的周身弥漫着强大的低气压,只一瞬,她仿佛火气又消了一半,面容仿似冰冷无情道:“自朕登基以来,就没有一天消停过,好不容易不打仗了,把赢都也规整得像模像样了,却又要被你们一帮人逼着生孩子,真是笑话!”
最后一句,音量拔高,里面夹杂着怒火与威严!
先前劝凤晓娆封夫的大臣,吓得一抖,赶紧跪下:“陛下息怒!”
凤晓娆声音凌厉道:“突然觉得这皇上当得好没意思,既如此,不当也罢。即刻起,也别再上朝了,你们去找一个最会生孩子的女人当这个女帝吧!”
言毕,拂袖就走。
凤晓娆这么一说,除了白显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所有人都是又惊又慌,包括北堂展、第一、隆忘忧。
不过第一更多的是惊讶,惊讶之后,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心想,任性的女人,我喜欢。
第一不是个规规矩矩的人,不喜欢规规矩矩的女人,他喜欢那种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女人,这种女人,虽然任性了一点,但在一起相处一点不会累。
但是太任性了会惹人厌,像凤晓娆这种偶尔任性一下的,在他看来,那便是可爱极了。
凤晓娆若是没有很大的政绩,她说出这种不当皇帝的话,一定会大臣喷死,可是在她执政的短短三年内,就让大随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没有一个大臣会认为她昏庸。
不过,女帝确实任性了点,这皇帝哪能说不当就不当了呢?
尽管,这皇位不是凤晓娆说不要就能不要了的,可是凤晓娆身边有白显,这个人可不会劝凤晓娆留下,不少人都看到了白显那一抹笑了。那一抹笑让大臣们觉得心慌。
那些真心爱国的臣子也是不少的,自然害怕凤晓娆一开口让白显把她带走,白显就会把她带走了,没有了凤晓娆,很快又会有几国联军攻打大随,大随没准就会四分五裂的。
所以众大臣见凤晓娆要走,几乎扑通扑通全跪下了,挡住了凤晓娆:“陛下,请三思啊!陛下……”
凤晓娆冷着脸道:“并刀、断水,护驾,朕要先回寝宫,快。”
并刀、断水立即遵命,为凤晓娆开路,把前面挡着的官员,基本都是文官,一一拽开。
凤晓娆快速地走了。
北堂展想说话,都说不上。
白显慢慢地跟在后面。
一众大臣慢慢跟到凤晓娆的寝宫外面,请求见凤晓娆。
并刀面无表情道:“都回吧!陛下不愿意见任何人。”
“陛下不愿意见臣,臣就在此长跪到陛下愿意见为止。”一个大臣说着,就跪下了。
然后好多大臣附和着。
并刀那一双小眼睛,且只有一只了的小眼睛,瞥了一眼这帮大臣,那只眼睛都快成一条线了,冷声道:“要跪就跪得远一点,去宫门外跪去,这里不能跪。”言至此处,看了一眼断水。
断水领略到意思,带着一大帮侍卫,将这些官员往外面赶。
一些官员,位高权重的,安安静静的,跟凤晓娆亲近的,如摄政王北堂展、丞相梁嘉、都察院御史隆忘忧,工部尚书第一,侍卫们没有赶。
其余的官员被赶得越来越远时,丞相梁嘉道:“劳烦大统领禀报一声,我有事奏请陛下。”
剩下的这些人,都是才干异常的,并刀声音稍微软了一点道:“陛下特地言明,不想见任何人,你们也都退下吧!”
梁嘉面露难色:“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能放心走呢?陛下都说了她要退位了,大随好不容易才有今天这番局面,陛下若是在此时退位,大随必定又遭大难啊!”
并刀:“陛下下了死命令,不见任何人,请丞相大人也莫要在为难我了。”
白显忽地迈步就往前走,并刀立即去拦,眸光一寒:“陛下下了死命令,不见任何人,包括白国公,我知道我拦不住你,但是我们一旦交手,这性质就不一样了。”
白显顿了一下,转身便走。
第一也转身走。
隆忘忧追上去:“白国公,可否出宫到敝府小酌几杯,谈谈?”
白显眸光微微闪动,点了点头。
白显、隆忘忧一起往外走。北堂展跟了上去,对白显道:“陛下若让你带她离开这里,你就会带她离开吗?”
白显边走边道:“这是自然。”
丞相梁嘉见这几个人都走了,便也走了。
北堂展心下一沉,还想再说话,隆忘忧瞥了一眼前面几步远好像在留心听他们说话的第一,就笑着道:“摄政王若是有什么话想跟白国公说,不如一道去下官的府邸说吧!”
说完,一双魅眼不由地瞥了一眼前面几步远的第一。
北堂展注意到了,便道:“也好。”
于是,一路上便不再说话。
第一听到这里,不由一笑,特意加快脚步走,以示他根本不屑听他们说话。
可是白显的步子迈得始终很快,这就导致第一与白显这些人直到出了宫分开走时始终隔了几步远。
隆忘忧带白显、北堂展来的这处府邸离皇宫并不远,这处府邸是隆忘忧在大随为官时的长住府邸。这处府邸是隆忘忧为凤晓娆办了好差事,讨赏得来的。
很快就到了这处府邸,谁料,一入宅邸,就听下人禀报说褚国的藩王褚恒、訾国的藩王訾谦时来了。
隆忘忧有伯爵封号,官职是四品,只是中层官员,但是他的交友能力极强。管家不由瞥了一眼北堂展、白显,心想主子的贵客真是非公即王啊!
隆忘忧也不避讳,当下就命人将褚恒、訾谦时请到一处来。
因为刚下早朝,隆忘忧便命人去上饭菜、好酒。
偌大的室内几人坐定。
隆忘忧身为主人,坐在中间的主位。
北堂展身为摄政王,身份最高,习惯性地就坐在了左边第一个位置。白显不计较座次,与北堂展隔了一个位置,坐在了他的下面。
褚恒、訾谦时坐在右边的第一第二个位置。
褚恒、訾谦时在隆忘忧的府邸遇到北堂展、白显,未免尴尬了一下,因为按照以往规定,藩王不得女帝召唤,没有什么大事是不能随意进都的。
尽管凤晓娆并不是十分在意这些,褚恒、訾谦时每次来赢都,也是尽可能地低调的。
两人年轻尚未娶妻,之所以频繁来赢都,自然是为了皇夫之位了。
他们知道隆忘忧是帮凤晓娆找白显的,并亲自护送了凤晓娆去了羽国,肯定知道白显不少真实的情况,所以就想来打探一下,没承想,竟然在这里直接遇到了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