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恒、訾谦时两人心里都很好奇,不知道北堂展、白显是为何而来。
褚恒先开口道:“陛下真是圣明贤能,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将本来鸟不拉屎的地方治理成如今繁华大都了,真是每次来每次都是大变样,听说下个月,赢都会有很多大赛,我跟訾王都很好奇,就过来看看。因为与隆伯爵有些交情,就来此会友了。
本来打算下午再去拜会摄政王、白国公的。”
他一副随意的样子,解释为何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下个月有大赛,现在才是八月初二,这提前得未免也太早了些。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戳破。
隆忘忧跟着就道:“今日早朝出大事了……”
褚恒、訾谦时听完隆忘忧说的话后,皆大惊。
褚恒难以置信道:“陛下应该只是一时说气话吧!陛下叱咤风云、英明神武,千军万马面前面不改色,就因为那些个战时一件正事干不了、闲事最会找事的老匹夫们谏言几句封皇夫,就气得一个皇位说不要就不要了?”
大随因为战事多,尚武,许多武官都很看不起纯文官,褚恒的语气里尽是对那些文官的鄙夷。
“陛下是真要退位,还是只是气得说说而已,”隆忘忧道,“我不敢断言,但陛下确实很生气,这就很有可能会在冲动之下退位。”
褚恒仍旧难以置信道:“怎么就气成这样了呢?不想听这些人废话,那就罢官的罢官,贬官的贬官,还不行,就杀头是了。
当初十国联军围剿大随,陛下那计谋玩的,哪一次出手不是大手笔?以陛下的英明神武还治不了这些老匹夫?”
“咱们的陛下并不是暴君啊!”隆忘忧道,“咱们的陛下也不是个贪恋权力的人。再者,别忘了,陛下是皇帝,也是个年纪轻轻的女子,这女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得生孩子。
大随的女帝那更是肩负着为大随生下储君的职责的。可是这些天,每天都有数位大臣在陛下的耳边请求她快点找个男人怀孕生子,可是陛下又做不到,换做你,你不雷霆震怒,火气冲天?
换句话说,若是有人说你不能人道,你会如何?”
褚恒还未接话,就见白显突然黑脸,眸光沉沉,气场强大:“谁说我不能人道的?谁?”
那样子看起来想杀人。
隆忘忧忙讪讪笑道:“没有人说你不能人道,我这是在打个比方。”
褚恒看到白显那个样子,只觉得太好笑了,想笑,害怕惹怒白显吃亏,硬生生地给憋住了。突然心下又好奇,他听说白显被天雷给劈傻了,可是现在瞧他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傻子啊!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啊!
褚恒忍着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确实怪气人的。可是这并不能怪陛下啊!这不是谁都知道原因出在白国公身上吗?”
说到这里,对着白显抱歉一笑,“我这么说话,白国公可别介意啊!我们这也都是在为大随操心。我们都知道你各方面都是正常的,只不过上天不想让你有后而已。”
白显端正坐着,天然贵气,气场强大,眸光深不见底,唇畔带着似笑非笑,仿佛对这些都不看在眼里,也懒得回应。
訾谦时疑惑道:“此前摄政王的皇夫正君之位被废,没听见有什么人吭声,怎么突然就这么多人谏言让陛下封夫呢?这是为何?背后有人捣鬼吗?”
訾谦时看着北堂展,北堂展面无表情,没有说话。訾谦时又将目光移到隆忘忧身上,隆忘忧道:“我昨天刚从大乾赶回来,知道的不多,”看向北堂展好奇,“摄政王,你有没有派人查过,背后是不是有人捣鬼?”
一下子,白显、褚恒、訾谦时、隆忘忧四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北堂展的身上。
北堂展尴尬极了。他作为一个被刚废不久的皇夫正君,跟这些想当皇夫的人在一起讨论封夫的事情,着实诡异。
他受隆忘忧之邀,来到府上,本来是想劝劝白显不要带凤晓娆走的,可是白显那样的人,他真是束手无策,所以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劝,就静静地先听隆忘忧等人说话了。
关于封夫的事情,他一直都想回避的,可是现在凤晓娆都气得要退位了,他真是没法回避了。
北堂展就彷如破罐子破摔一般,嘴角一牵,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道:“可能是那些大臣都认为我不能人道吧!毕竟我作为皇夫正君那么久,陛下仍旧是没有身孕,所以就全都一声不吭了吧!”
“摄政王这话说得……”褚恒心里偷着笑,明面上想要说两句话圆圆场,可是北堂展说的话实在好笑,即便憋着也总是忍不住笑出来,想了想,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话圆场,情不自禁地问出了好奇了要死的话,“摄政王跟陛下同过房?”
北堂展立即一个凌厉的眼神看过去,那眼神如刀一样,咬字很重:“陛下的闺房私事,奉劝褚王不要乱打听,没好处。”
褚恒心头一怵,讪讪地笑笑:“失言了,失言了,望摄政王海涵。”
北堂展冷着脸,没有吭声。
訾谦时将中断的话又给拉回来,他的表情看起来毫无恶意,只是好奇地提醒:“背后到底有没有人捣鬼?跟那个来历不明的第一有关系吗?”
“没有,”北堂展道,“应该没有人捣鬼,应该是因为我这个皇夫正君被废了,让大家一下子的视线都注意到了陛下皇夫这件事情上了,现在又是太平日子,陛下又登基三年没有子嗣,所以一下子事态就起来了。”
话说到这儿,家仆鱼贯而入,开始上饭菜,谈话暂时中断。
褚恒、訾谦时、隆忘忧听了北堂展的话,各有心思。白显仍旧是面无表情,看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待家仆布好菜退下后,北堂展看向白显道:“你现在仍旧是希望陛下退位吗?”
白显瞥了北堂展一眼,当即就道:“不管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话,都忘了,记住我此刻说的话,自那些大臣向陛下谏言封夫,我没有跟陛下说过一句相关的话。
陛下若当女帝,我就陪着她;若不当,让我带她走,我就会带她走。总之我对陛下只有两个字,就是顺从。所以,你不必把精力放在我的身上。”
褚恒、訾谦时、隆忘忧、北堂展听了这话,都是面色一怔,又意外。